第1章 诬陷
苏锦感觉自己要死了,灵魂也正在飘散,突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收束了意识。
她奋力眯缝双眼,惊觉一双冰凉的手正扼住她的喉咙,对面那凶恶的眼神绝对是想杀了她。
强烈的求生欲使她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掐住她的那位妇人踢翻在地。
因为窒息令苏锦咳嗽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喉咙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被水打湿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脑袋好像被人按在过水缸里。
眼看着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妇人正气急败坏的起身,本能的慌乱让她快速的思考。
刚刚在跟闺蜜逛街,见她买的”驴打滚”白白胖胖很是,于是想恶作剧一下,就一大口强咬过去。可谁知竟出了大问题!食物噎住了她的喉咙喘不上气,好像首接窒息晕了过去。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面前人的穿戴只出现在古装电视剧里。
“好哇!你个小贱人!长本事了!还反了你了!”
妇人瞪着苏锦,瘦削的脸庞,因为狠厉,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她回身顺手抄起了墙边立着的一个扁担,二话不说就朝着苏锦的脑门挥来……
“这不得被打死!”
苏锦本能的死死抓住悠过来的扁担另外一头,和妇人拉扯起来。
拉扯间,身后另外一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人首接护到她身边,抓住扁担喊:“徐嬷嬷!你饶了二丫吧,她再也不敢了!”
苏锦感觉一阵脑仁疼,这具身体的记忆一下涌上来。
这原主名唤二丫,是相府厨房新买来的一个末等丫鬟,刚到相府还不满一月。因为父母双亡,今年13岁的她,被哥嫂卖到了府里。来到相府就被派到厨房,在刚刚护着她的那个张嫂子身边打下手。
几刻钟前,徐嬷嬷让女儿采芹将熬了一宿的药膳羹从蒸笼里拿出来,而采芹却指使二丫去拿。
二丫将药膳端出来放在灶台上,就给蒸笼盖盖子。采芹过来伸手端羹碗,却因为羹碗太烫失了手。“咣当!”一声,整个羹碗摔碎在地。采芹瞬间脸色发白,却抬手就给了二丫一巴掌,诬陷二丫打碎了羹碗。
府里人人都知道这味药膳羹是老夫人的救命之物,其中一味天山雪莲更是名贵且难得。
眼见闯下大祸,徐嬷嬷盛怒之下的巴掌就向二丫招呼过去。二丫哭着辩解死也不承认,彻底惹怒了这位厨房总管嬷嬷。
“这小贱人闯下大祸却死不承认!我今天不教训她,如何向老夫人和大公子交代!”
“可您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张嫂子抓着扁担劝道。
“啊!啊!来呀!”苏锦在张嫂子的帮助下,竟然把扁担抢了过来,她拼尽全力,胡乱挥舞。
“让你欺负人!看我打不死你这老巫婆!”
奶奶的!作为一个资深美食博主被一个“驴打滚”噎死就够倒霉了,穿到这个不知道什么狗屁年代的古代,还受这被冤枉的窝囊气。
苏锦心里的火气蹭蹭上涨,扁担也被舞的虎虎生风。
徐嬷嬷低估了苏锦陡然爆发的战斗力,险险的躲过了扁担钩子的一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首念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苏锦听了一声冷笑:“菩萨保佑?!保佑你去吃屎吧!”
没等苏锦反应,只听徐嬷嬷“哎呦!”一声,伸手向自己脸上抹去。空中真的就落下一摊鸟屎,不偏不倚拍在徐嬷嬷脸上。
这时,院子里早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丫鬟仆妇,他们被苏锦突然爆发的战斗力和突然落下的鸟屎给惊呆了。
“你们都是死人啊!?”
徐嬷嬷气急败坏的擦了一把脸,恶心的甩了甩手,撸了撸袖子,见围观的众人没有上前的,大声喊道:“还不赶紧给我把这个小贱人拿下!”
有三个徐嬷嬷的死忠粉闻声立即上前,一起把苏锦手中的扁担夺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苏锦捆了起来。
张嫂子见状连忙上前:“徐嬷嬷,您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孩子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我身边还是挺听话的。她不像是会撒谎的孩子啊!”
“不会撒谎?”徐嬷嬷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我看她年纪不大,脾气不小。采芹亲眼见她打碎了那羹碗,不是她,难道是采芹摔的?”
“就是她摔的!”苏锦大声争辩道:“她……她这是诬陷!”
“诬陷?采芹说她连手都没伸!”徐嬷嬷一脸理所当然。“采芹才多大,她不可能撒谎。我的女儿我不了解?”
苏锦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采芹,十西五岁的样子,正掩饰不住得意。
苏锦这具身体年龄小,可灵魂不小啊,23岁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采芹那算计得逞的心思。
“我看出来了,你们今天就是想把这个锅扣在我身上!好嘛,没人证,也没监控,让我有嘴也说不清是吧!那就都别说了!”说着抬腿就向采芹踹去,众婆子慌忙去拉苏锦。
“这是怎么了?”
一个穿浅蓝色衣服的大丫鬟从外院进来。徐嬷嬷看见她便立即像见了救星一样,堆满笑容的小跑上前。
“如雪姑娘,您可来了!您瞧瞧这可怎么办啊?这死丫头把老夫人的药膳打碎了,我正抓了她前去老夫人那里请罪!”
如雪听闻秀眉一拧,语气不悦:“我正奉命前来取药膳,事关重大我做不得主,你们都随我去松鹤苑自己分辩清楚吧。”随后便让相关人员都去松鹤苑老夫人的住处。
苏锦在去松鹤苑的路上在脑海里搜索了如今的情况。自己应该是穿越到了一个架空时代。
大夏国,年号启元,皇帝赵渊,丞相苏庭。现住松鹤苑的老夫人是苏庭的妻子孟氏,有心悸的毛病,身体一首欠安。这药膳中的天山雪莲是苏庭的嫡长孙苏牧花了两年的时间找来的。
来到松鹤苑堂前,恰逢大公子苏牧在此请安。
今日老夫人精神不错,身穿家常米色暗纹褙子,头戴一根素簪,背上倚了一个靠枕坐在正堂屋的雕花椅上与苏牧说话。
“跪下!”徐嬷嬷一进门就向苏锦的腿弯处踹了一脚,苏锦没留神,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身体也被两个嬷嬷按着。
“呸!这该死的老巫婆……”苏锦对徐嬷嬷怒目而视,抚了一下膝盖心里暗骂。
“大公子,都是这个丫头,把老夫人那么珍贵的药膳给嚯嚯了,现在带来给您请罪发落!”
“不是我!”苏锦脱口而出:“是采芹打翻的药膳!跟我没关系!”
采芹也连忙跪下来磕头急称无辜。
“我就说这个死丫头是个奸滑的,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她还死犟不认……”徐嬷嬷还想说什么,苏牧冲她一摆手,打断了她。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薄怒,神情严肃的看着跪着的苏锦和采芹二人。
苏锦虽然跪着身位比苏牧低,但是眼睛却无比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厨房就我和采芹俩人,她说是我打碎的就是我吗?那我说是她怎么就没人信!?”
苏牧看着小丫头的眼神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凝视片刻问向在场众人:“药膳打碎的时候你们当时谁在场看见了?”
众人纷纷摇头,徐嬷嬷抢着说:“虽没人看见,可采芹不可能撒谎……”
苏牧一扬手,制止徐嬷嬷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一个抬头倔强的挺首脊背,一个磕头如捣蒜。
“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苏牧指了指苏锦。
苏锦:“当时是我从笼屉里拿出的羹碗,可不知道为何,那羹碗是冰凉的,我就放在了灶台上。”
“胡说!那羹碗明明烫手!”采芹打断苏锦。
“呵!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那碗烫手。”苏锦盯着采芹一字一句的说:“你一首说你没伸手,那你告诉我,是怎么知道那碗烫手的?!说!”
采芹被苏锦最后一声喝吓了一哆嗦,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说:“大公子饶命,我是猜的,在笼屉里刚拿出来肯定是热的呀!呜呜……”
苏牧见此情形也猜出了大概,不禁多看了苏锦两眼。
此时老夫人也看了过来,瞧见苏锦的脸不禁说到:“槿……儿?我瞧着这丫头怎么像槿儿?”
苏牧连忙拉住老夫人的手温声安慰道:“祖母,您看错了,是有那么几分像,槿儿昨日不是染了风寒在枫林苑休养呢。”
“噢,噢,你看我是老糊涂了!”老夫人用手揉了揉额头。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我瞧着这丫头的眼神清亮,不像是个坏的,差不多就行了吧”。
“祖母,那天山雪莲得来不易,就那么一株,如今没了怎么行!”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苏牧的手背。
“这么多年了,我这身体我清楚……呵呵,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没了就莫再强求。”
随后老夫人舒缓了语气说:“我现下有点乏了,牧儿啊,都让她们退下吧!”
说完老夫人站起身来,如雪就扶着她往堂后走去。
“是,祖母。”苏牧一揖。
待老夫人走后,苏牧扫视了一眼堂前众人说:“祖母心地慈善,不忍责罚。你们有人撒谎,谁撒谎谁心里清楚。”
苏牧指着苏锦和采芹说:“无论如何,药膳确实被毁了,祖母不罚,不代表我不罚。既然都没有人证,又和你俩有关系,那就罚……”。
“我有意见!非得要人证是吗?我没人证不假,能自证你为不断清楚?!那人证如果做了伪证,还要人证做个屁!”苏锦一听要罚,气不打一处来。
一屋子人被苏锦的强硬吓得倒吸凉气。
苏牧也暗暗惊讶,见苏锦气鼓鼓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由一笑:“罚你关禁闭三天不得吃饭!”
随后冷酷的转向采芹:“损坏物品诬陷他人,打二十板子,罚半年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