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队伍在一个客栈歇下。商队包了客栈,但是作为流放犯人,总不能也给正常的房间住宿,就留了间柴房,供苏家人休息。
苏锦利用吃完晚饭的时间向神大夫请教针灸之术。神大夫给了她一本《千金方》道:“想学好医术基础必须打好。如果你能将这本书熟读并背下来,我才能教你诊脉,等你会诊脉之后,才能开药施针。”
苏锦接过书,“师父,这速度我得多久才能施针治病啊?”
神大夫:“丫头,一口可吃不了胖子,学医最忌讳心浮气躁,等你基础打好了,自然会传授与你。先回去看书吧。”
苏锦听后,深知师父说的有理,于是拿了书在院廊下借着灯笼的烛光翻看起《千金方》来。
《千金方》里记载着普通草药辨识、脉象口诀、外伤处理等基础医术。苏锦看来就是一本古代医学教科书。
“这本书你翻翻就算了,只适合初级境界前的你学习。”圣灵翁的声音传来。
苏锦合上书本问:“圣灵伯,我还真想问你个事,你今天说我是过了“回春”境界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你圣女成长的阶梯啊。在圣女的成长过程中,有六个境界,分别是:“初窥”境,基础诊断、草药辨识;“通络”境,经脉疏导、外伤缝合;“妙手”境,脏腑调理、穴位止血;“回春”境,祛除病灶、断骨重生;“济世”境,疫病净化、续接心脉;“医圣”境,起死回生、重塑灵脉。一般世人最高境界也就能达到回春境。”
“我滴个乖乖,这是圣女?是仙女吧?”苏锦讶异。
“虽不是真正的仙女,可也差不多!”圣灵翁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作为圣女的精灵,根据圣女能力的提升也分为几个境界,也一下跟你说清楚吧。初阶灵视,可透视病灶;中阶毒经,可百毒不侵;高阶结界能绝对防御;巅峰溯光可使时光回溯;完全体通玄,能改写生死。那当年我主人可是从阎王手里抢过十万阴兵。”
“停!停!停!我到底来了一个什么世界?难道还有修仙?”信息量有点儿大,苏锦迷茫了。
“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何必纠结呢?你只道存在即是合理即可。”
“那……我会变得那么强?”苏锦完全不可置信。
“当然!只要接受了圣女传承,必然会突破“济世”和“医圣”两个境界。”
苏锦扶额,“来,反正话说到这里了,我这个哑巴哨子是怎么回事儿?您一起也都给我解答了吧。”苏锦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黑哨说。
“你这丫头,那可不是什么哑巴哨子,它名叫鹤羽,是老夫的容身之所。今后也会随着圣女的成长不断变化,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苏锦有时间就是捧着那本《千金方》看。
圣灵翁告诉她不必看,但苏锦知道那是圣女无需看的。她如今还是苏锦。
看书的时候并未避讳苏牧,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疑问又如何,就不告诉他。
苏锦是记仇的,她可没忘记苏牧是怎么坑她的,收回点利息怎么了?看着苏牧抓心挠肝,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挺舒爽。
最后苏牧见苏锦看得认真终于忍不住问:“这书上的字你都认得?”
“一半一半吧!”苏锦合了书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是说秀才只认半边字就行嘛。”
正在此时,神大夫身边的小徒弟王青阳过来叫苏锦。
“苏姑娘,神大夫让你去一趟。”
“好嘞!”
苏牧一言不发看着乐颠颠的苏锦,心口发紧是怎么回事?
王青阳是孔大夫的徒弟,此次被派来跟随神大夫去锦城,负责日常照顾神大夫并打打下手。他有礼貌的对苏牧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便带苏锦走了。
神大夫正在给许氏把脉。看样子己经把了一会儿了,见苏锦过来就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她。
“来,从今日起,你也尝试着学习如何把脉。”
苏锦坐下来,纤指自然的搭在许氏的手腕寸口处, 那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个做了千遍的老中医。
神大夫看了点头微笑,毕竟还真像那么回事。
苏锦在搭上脉搏的瞬间,一种久违的感觉顺着指尖首击脑海。随着手指轻按,感受到脉象的细微变化,那是一种如按琴弦,挺然指下,坚实紧绷的脉象。伴随脉搏的跳动,关于脉象、病因和治疗方法,一点点从记忆的深渊中浮出水面。
苏锦眼神逐渐变得专注,手指也更加有力地按在许氏脉上,试图捕捉更多细节。
“小丫头看脉象要看半柱香?老朽闭着眼都能闻出是肝郁气滞。”圣灵翁的声音在苏锦耳边响起。
苏锦松手抬头,问许氏:“母亲近来是否感觉胁肋胀痛、胸闷和头晕目眩啊?”
许氏:“正是。”
苏锦听闻,眼神清亮,回头对神大夫说:“师父,母亲这脉如按琴弦,挺然指下,坚实紧绷,是肝郁气滞之象。”
神大夫本来老神在在的捋胡须,听苏锦准确的将脉象说出来,手上一使劲,胡须被揪断几根。
这,这是捡到宝了?!还没怎么教就能把脉相说的如此详细和准确。天下真有如此学医的奇才?!
“你……《千金方》都看会了?”神大夫问。
苏锦点头,“治疗肝郁气滞可根据病症不同,用柴胡舒肝散、逍遥散或西逆散等方子治疗。”
神大夫老怀欣慰:“好!是我的徒弟!看书长进这么多,明日将《枢络图》拿去背。另外,你要多练习一下把脉,背好脉经,加固基础。”
“好!师父放心,我会努力的!”苏锦答应的爽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锦从一开始给许氏,秦嬷嬷、苏樱和苏敛把脉,到后来苏庭和苏宜,甚至张小虎和李路都没逃过去。
苏家这边除了苏牧和吴六没被她拉去把脉,几日下来人人都见她就躲。
关键谁受得了一天被把三五次脉啊。当然,苏敛除外。
苏锦因吴六拒绝得太坚决,没有办法。不给苏牧把脉,那纯是不待见他。
苏锦见苏家这边没有了市场,目光转向景恒的商队。
景恒见她目光灼灼的过来,立刻转身就走。苏锦想说“我给你把把脉”的话都没说出口。
景恒可不想被她把脉!自从他不小心听苏锦给张小虎把脉时候说张小虎肾虚,就决定离她远点。
苏敛见景恒躲着姐姐,就伸出小手在苏锦面前说:“他不让你把脉,你给我把脉吧。”
苏锦把他的小手一牵,“哼!不让本姑娘把脉啊,等本姑娘成了神医,每日就把脉三次。”
“对!让他们排不上号!”苏敛一本正经的说。苏锦听了哈哈大笑。
一日,景恒的人在山里射杀了一头受伤的梅花鹿,苏锦在做午饭的时候大显身手,专门做了鹿肉松茸汤。
众人吃的鲜美,赞不绝口,苏锦道:“此汤温补肾阳、益精血、强筋骨,最适合你们这些男士和老人多吃,我瞧你们……。”
“哎呦,小姑奶奶呦!”秦嬷嬷听了,恨不能把苏锦的嘴捂上,也不管在场的众人,慌忙拉了苏锦就走。
“秦嬷嬷你拉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苏锦挣扎。
“小姑奶奶,您好歹是未出阁的姑娘,当着那么多男人怎什么话都敢说。”
苏锦道:”医者不分男女,只瞧病症。我瞧着这里多数男子都精气不足……”
秦嬷嬷立马将苏锦的嘴捂住:“姑娘,您这是魔怔了,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