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业与诡异的出租屋
“林夏,公司决定进行人员优化,感谢你的付出,这是离职协议和补偿金,签了吧。”
人事主管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在我眼前晃得像个劣质的搪瓷娃娃。优化?呵,不就是裁人吗?昨天还让我加班到凌晨两点赶PPT,今天就“优化”了。我捏着那份薄薄的协议,感觉指尖冰凉,补偿金那点钱,估计撑不过仨月房租。
淦!这操蛋的工作。
抱着塞满杂物的纸箱,我站在繁华CBD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要饭的。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周围是行色匆匆、妆容精致的都市精英,而我,一个刚被“优化”出来的社畜,连该往哪走都不知道。
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存款,容不得我矫情。市中心?想都别想。我打开租房APP,手指划拉着那些位于城市边缘、价格低廉到可疑的“老破小”。最终,一个位于“幸福里”小区顶楼、月租只要八百的单间,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房东是个秃顶油腻中年男,叼着烟,用审视垃圾的眼神扫了我一圈。“押一付三,水电自理,不准养宠物,晚上十点后不准大声喧哗。”他语速飞快,钥匙“啪”地拍在落满灰尘的旧茶几上,“喏,就这间。爱租不租。”
房间小得可怜,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一个摇摇欲坠的破衣柜,墙皮斑驳得像得了皮肤病。唯一的“现代化”设备,是墙角书桌上那台沾满油污、天线断了一根的老旧TP-LINK路由器。唯一的优点?有个带防盗网的独立小阳台,虽然看出去也是对面楼同样斑驳的墙壁。
行吧,至少有个窝了。我瘫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望着天花板上可疑的黄褐色水渍,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失业的焦虑和对未来的迷茫,像两只冰冷的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
收拾完那点可怜的家当,天己经擦黑。肚子咕咕叫,我摸出手机想点个外卖,结果发现信号格只有可怜的一两格,还时断时续。淦!这什么鬼地方?
目光落到那台老旧路由器上。橙黄色的指示灯有气无力地闪着,像个苟延残喘的病人。我凑过去,想重启一下试试。
手刚碰到塑料外壳——
“嘶!”我猛地缩回手。
烫!不是一般的烫!简首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的!这玩意儿是路由器还是小太阳?这破机器用了多少年,里面电路板怕不是要自燃了吧?
我皱着眉,忍着烫手的感觉,拔掉了电源。路由器瞬间暗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城市遥远的嗡鸣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不对劲。这玩意儿烫得太邪了。我盯着它在昏暗光线中模糊的轮廓,心里莫名有点发毛。这破旧的路由器,像个沉默的怪物,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散发着不祥的热量。
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我摸黑下了楼,在小区门口脏兮兮的苍蝇馆子嗦了碗寡淡的面条。回来时,楼道里一片漆黑,声控灯坏了也没人修。我摸出手机照明,老旧楼梯扶手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好不容易爬上七楼,掏出钥匙开门。门锁有点锈,拧起来嘎吱作响。就在门开了一条缝的瞬间——
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僵在门口,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楼道里明明空无一人,但那种被窥视、被锁定的感觉,却无比清晰!黑暗仿佛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空洞洞、黑黢的楼梯拐角,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幻觉?失业打击太大,出现被害妄想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骂了句“见鬼”,赶紧闪身进屋,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还下意识地拧上了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喘着气,后背的冷汗己经浸湿了T恤。
这破地方,连空气都透着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