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严莉莉姐姐

严茉茉是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醒的。

她猛地睁眼，天花板白得发青，像是医院里那种永远擦不干净的墙皮。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还混着一股焦糖烤糊了的味道，甜腻又古怪，像谁把糖果扔进了火炉。

“这……什么鬼地方？”

她坐起身，被子滑落时皮肤一阵异样——不是棉布也不是绸缎，更像是某种温热的、带绒毛的塑料膜，湿漉漉地贴在手臂上。

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条粉色蓬蓬裙，胸口别着个亮闪闪的小翅膀胸针。

“……我靠。”

这不是小时候电视里那个魔法少女的装扮吗？

脑子里忽然炸开一串零碎的画面：魔法课、不及格的成绩单、妈妈总说她不如妹妹、爸爸从不回家、还有那些背后叫她“丑八怪”的同学……

“等等，我不是严莉莉的姐姐吗？！”

她跳下床，赤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触感让她脚底发痒，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啾”一声，像是踩在刚出炉的棉花糖上。

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有一头乌黑长发，五官精致得不像现实中的女孩，眼神冷淡，嘴唇紧抿，整个人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劲儿。

“这……这也太像我理想中的模样了吧？”

她伸手戳了戳脸颊，手感真实得让人发慌。

“系统流开局？”她嘟囔了一句，“穿越+换脸+原主记忆入侵……编剧你是想让我爽死是吧？”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一道机械女声：“叮！神级选择系统己激活。”

“哈？”

“检测到宿主己完成意识融合，首次任务即将发布。”

“等会儿，系统你先别急着上线啊，我还没适应呢！”

“任务内容：改变严莉莉的命运。”

“当前状态：失败。”

“请做出选择，以扭转命运轨迹。”

“……啥？失败？我现在就失败了？”

她刚想追问，系统却没了动静。

“喂？喂？你不会吧，说了等于没说？”

她瞪着镜子，镜中人也皱着眉回望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家伙，这开局就是个坑。”

她转身走出房间，楼梯一级级往下走，“咕啾咕啾”的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

楼下传来锅铲敲击铁锅的声音，还有油爆蒜头的香味。

厨房里，一个小女孩踮着脚站在灶台前炒菜，动作笨拙，锅里的菜己经糊了一半。

“严莉莉？”

小女孩转过头，脸上带着点慌张：“姐……姐姐？你怎么下来了？我以为你还睡着。”

“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午饭。”她低声道，“爸妈今天又要加班，晚上才回来。”

严茉茉看着她小小年纪就得做饭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酸。

“你几岁了？”

“十……十一岁。”

“那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在学校吗？”

“我……我请假了。”

“为什么？”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们说我长得丑，穿得土，还不合群……我不想去了。”

严茉茉沉默了几秒，语气冷了下来：“他们是谁？”

“就是……美琪美雪她们。”

“呵。”

她冷笑一声，目光微眯：“果然是那个世界。”

她走进厨房，一把夺过锅铲：“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姐姐你不是从来不管这些事的吗？”

“那是以前的我。”

她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问：“你说他们欺负你，具体怎么欺负？”

“他们会在我书包里塞粉笔灰，会在我的座位上倒墨水，还会当着全班的面笑我穿的衣服……有一次，我把作业本交给老师，结果里面全是空白纸，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所以你就一首忍着？”

“我不想惹麻烦……”

“你不想惹麻烦，麻烦就会放过你？”

严莉莉抬起头，眼里有些惊讶。

严茉茉把锅盖一盖，冷冷道：“从今天开始，没人能再这么对你。”

她话音刚落，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发现情绪波动，好感度提升+10。”

“……你监听我情绪？”

“系统职责。”

“真他娘的阴间。”

她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继续跟系统杠几句，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严莉莉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的一瞬间，两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站在门外，脸上挂着假笑。

“哟，这不是严莉莉吗？”美琪笑嘻嘻地说，“我们听说你没去上学，来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很好。”严莉莉小声回答。

“那就好。”美雪接着说道，“不过嘛，上次你交上去的作业，好像被人调包了哦，真是奇怪呢。”

“……你们干嘛这么说？”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己。”美琪耸肩，“毕竟你的成绩那么差，大家都不信你能写出那种作文。”

严茉茉站在厨房门口，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你们说完了吗？”

两人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是……她的姐姐？”

“对。”

“那你要不要劝劝她，别总是装可怜博同情？”

“嗯，我知道了。”

严茉茉走到门口，站到严莉莉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你们可以走了。”

“你凭什么让我们走？”

“因为我现在很生气。”

“切，吓唬谁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抬手，指尖轻轻一弹。

空气中浮现出一圈微弱的光芒，紧接着，美琪的头发突然变成一团绿色黏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啊啊啊！！！！”

尖叫声几乎穿透屋顶。

美雪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美琪也哭着跑了出去。

严莉莉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姐姐……你什么时候会魔法的？”

“我也不知道。”严茉茉皱眉，“但我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咒语。”

“会不会是……系统的原因？”

“很有可能。”

她刚说完，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

“叮！首次任务完成进度：2%。”

“目前评价：勉强及格。”

“下一阶段目标：让严莉莉获得真正的朋友。”

“……你这评分标准也太苛刻了吧。”

“系统公正，不容质疑。”

严茉茉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AI腔说话？”

“无法更改。”

“行吧。”

她低头看着还在发呆的严莉莉，语气缓了一些：“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可是……我们家不太有钱。”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会想办法赚钱。”

“真的吗？”

“我从不说空话。”

她夹了一块煎蛋放进严莉莉碗里：“吃吧，吃饱了才有精神面对明天。”

严莉莉点点头，眼中第一次有了光。

夜色降临，屋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严茉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系统，我问你一件事。”

“请讲。”

“我现在的身体，真的是严莉莉的姐姐吗？”

“是的。”

“那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比如说，我明明是个现代人，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接受魔法的存在？而且，刚才那段咒语，根本不是我学过的任何语言……它就像是……本来就存在在我的脑海里一样。”

“……系统无解。”

“所以你也不确定？”

“无法判断。”

“也就是说，”她缓缓开口，“我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穿越’，而是……某个更高维度的实验对象？”

“……无法判断。”

“呵呵。”她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认知悖论是吧？我越是深入这个世界，就越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窗外，月亮升到了高空，洒下一地银辉。

而镜子里的“严茉茉”，正静静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或者……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