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后背重重磕在草地上，湿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她掌心还隐隐作痛，那是魔法徽章被夺走时留下的灼痕。那道黑影早己不见，湖面却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波纹，像谁无声地笑。
“她是谁？”她喘着气问，声音有点抖。
严茉茉蹲下身，拾起一根黑色羽毛，在指尖转了两圈，眯了眯眼：“呵，看来这趟，是有人安排好了。”
母亲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一捏，羽毛碎成粉末，随风飘散，“我们被盯上了，而且还是个熟人。”
父亲摸了摸头：“你不会要说……”
“没错。”严茉茉眼神冷了几分，“小月。”
空气沉默了一瞬，连风都停了。
莉莉抿紧嘴唇：“她不是……死了吗？”
“你以为死一回就真完了？”严茉茉冷笑，“魔仙界的事儿，你以为只有主角能活下来？人家可是老牌反派，换个皮而己。”
“现在连反派都能复活了？”母亲低声咕哝。
“妈，这是同人世界，别讲道理。”严茉茉翻了个白眼，“重点是——她盯上莉莉了。”
莉莉心头一震，低头看手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寒意。
“她要什么？”她问。
“你的徽章、你的魔法……还有你的心。”严茉茉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安，“她想拉你过去。”
莉莉猛地抬头：“不可能！”
“嘴硬的人，往往最先动摇。”她淡淡地说，“她找你，是因为你有裂口。”
“我怎么可能——”
“你爸上次炸了你的笔记本，你还记得吧？”她打断她，“那时候你说过什么？‘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就不会这么被动’。”
莉莉说不出话来，脸色有些发白。
“现在机会来了。”严茉茉继续道，“但问题是，你怎么用它。”
一家人回到家，旅途的疲惫和刚才的惊险压得气氛沉闷。母亲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嘟囔：“这次旅行够刺激了，下次能不能去点太平的地方？比如商场一日游？”
“那你得先说服系统。”严茉茉靠在沙发上，打开界面，“它最近更新了一堆新副本，像是开服礼包。”
“别闹。”父亲皱眉，“小月的事还没完。”
“急什么？”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她既然现身，说明她需要莉莉，而不是想杀她。这时候，她只会试探。”
莉莉站在窗边，望着天色渐暗，心里空荡荡的。
深夜，手机震动了一下。
【未知号码】：嘿，莉莉，今天玩得开心吗？
她瞳孔一缩，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按。
【未知号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害怕自己不够强，害怕被欺负，对吧？其实，你不需要再忍了。黑暗魔法，才是真正的力量。
她心跳漏了一拍。
“谁？”她猛然坐起来，西处张望，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
手机又震了一下。
【未知号码】：别怕，我只是帮你。你可以拒绝，也可以接受。选择权在你手上。
她咬住唇，指尖微微发颤。
第二天早上，莉莉起床时神情恍惚，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昨晚睡不好？”母亲关切地问。
“嗯。”她点了点头。
严茉茉从厨房探出头，扫了她一眼，眉头微蹙：“脸色差得跟熬红眼似的。”
“你才通宵打游戏。”莉莉没好气地回。
“你这个反应倒是正常。”她低声嘀咕，“看来还没被拐跑。”
吃过早饭，莉莉一个人坐在客厅角落，盯着手机发呆。
严茉茉悄悄靠近，在她背后瞥了一眼屏幕内容，脸色变了。
“果然来了。”她低声自语。
莉莉猛合上手机，瞪她：“你干嘛偷看？”
“我在防你被骗。”她冷冷道，“她是不是联系你了？”
莉莉咬住嘴唇，不说话。
“不说也行。”她走到她面前，抱起双臂，“但我提醒你，小月这个人，嘴甜心毒。你以为她在帮你？不，她是想把你拖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去看看呢？”莉莉忽然抬头，眼神复杂。
严茉茉愣了一下，笑了笑：“你终于承认你动心了。”
“我只是……好奇。”她声音低哑，“我以前总是被欺负、被嘲笑，连我爸都不在意我的魔法天赋。可如果我能变强，如果我能掌控力量……”
“然后呢？”她打断她，“你就去欺负别人？还是变成另一个小月？”
莉莉沉默。
“力量本身没错。”严茉茉缓缓开口，“但使用它的动机，决定了你是谁。”
莉莉低下头，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
“你想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吗？”她忽然问。
“你知道？”莉莉惊讶。
“当然。”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可是吐槽系女主，哪能看不懂反派套路。”
她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里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在等你回应。”她轻声道，“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己经追踪到信号源。”
莉莉怔住：“你是说……你能找到她？”
“准确来说，是她想找你。”她眨眨眼，“所以，要不要玩场猫捉老鼠？”
莉莉深吸一口气，点头。
几天后，她收到一条新消息。
【未知号码】：今晚十点，旧魔法学院废墟见。带上你的徽章，我们聊聊未来。
她将信息转发给严茉茉。
“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嘴角一翘，“不过这次，换我们当猎人。”
夜幕降临，两人悄悄溜出家门，朝着旧魔法学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严茉茉不断叮嘱：“记住，不管她说什么，都别轻易答应。她擅长抓住人心弱点。”
“我知道。”莉莉握紧徽章，眼神坚定。
她们来到废墟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一道黑影缓缓浮现，熟悉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
莉莉的心跳加快。
严茉茉站在她身后，轻声吐出一句话：
“准备好了吗，妹妹？”
她点头，迈出一步，走入阴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