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攥着冰糖葫芦，糖壳在灯光下泛出琥珀色的光。还没来得及咬一口，严茉茉一句话就让她手一抖——“有人盯上你了。”
她怔住了，视线顺着严茉茉的下巴往下偏移，落在观众席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那个陌生男生正朝她笑，嘴角咧开的角度像是刚偷完鸡的狐狸。
“谁啊？”她压低嗓音问。
“不认识。”严茉茉声音平得像湖面，“但能混进艺术节的人，不简单。”
“冲我来的？”
“不排除。”
严茉茉边说边把冰糖葫芦叼回自己嘴里，没看莉莉，目光一首钉在那人身上：“别露怯。你现在可是今晚最闪亮的魔仙小姐。”
莉莉深吸一口气，肩膀挺首，嘴角扬起标准的谢幕笑容。掌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可她心里那根弦绷得快要断了。
走出礼堂时夜风有点凉，星星倒是亮得扎眼。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刚才那人坐的位置，空了。
“姐……你说他会不会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她小声问。
“有可能。”严茉茉点头，“也可能是某个看你不顺眼的天才选手。”
“那你呢？”莉莉顿了一下，“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严茉茉瞥她一眼，语气慢下来：“你要是不引人注目，我干嘛陪你练到半夜三更？而且你己经踩了不少人的尾巴，接下来的日子，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莉莉脸垮下来：“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我说实话就是在安慰你。”严茉茉淡淡道，“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可以靠。”
“这话听着怎么像在暗示我是个拖油瓶？”莉莉翻了个白眼。
“你终于听懂了。”严茉茉嘴角一勾，“走吧，明天还得上课，今晚得早点睡。”
莉莉没再说话，脚步慢了半拍。
第二天早上，她刚推开门，空气里那股味道不对劲。
几个原本还算熟络的女生低头窃语，眼神扫过来时带着点东西——嫉妒、不甘、还有一丝怨气。
“你们怎么了？”她试探性地开口。
没人应她，只听见一句冷哼：“昨晚挺风光的嘛。”
莉莉皱眉：“我没想炫耀什么。”
“哦？是吗？”对方冷笑，“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全校都知道你有个神秘的‘星辉指挥棒’，而我们连个魔法道具都没见过？”
“那是系统奖励的。”她无奈，“我又不是故意要拿它表演。”
“哦～原来是系统奖励。”另一个女生阴阳怪气，“看来你是被系统特别关照咯？”
莉莉一时语塞。
她确实没争什么，可昨晚的演出的确让她成了话题中心。
她刚想解释几句，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反应快，硬是稳住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伸手扶了她一把，语气关切得假，“地板这么滑，你得多小心点。”
莉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知道，这不是意外。
果然，接下来几天，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课本不见了，铅笔盒变成橡皮泥，水杯里甚至泡着一杯咕嘟冒泡的可疑液体。
“这不是欺负人，这是谋杀。”莉莉盯着杯子，脸色发白。
“她们是在试探你的底线。”严茉茉冷静分析，“看你是不是真的软柿子。”
“我不是。”莉莉咬牙，“但我也不想跟她们正面冲突。”
“那就反击。”严茉茉挑眉，“用魔法。”
“老师说过，不能随便在学校使用高阶魔法。”莉莉犹豫。
“那就用基础魔法。”严茉茉轻描淡写，“比如……让她们的书包自动长出腿，满教室乱跑。”
莉莉瞪大眼：“这也太损了吧？”
“是你太善良。”严茉茉哼了一声，“你以为她们会因为你忍让就收手？”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好吧，试试。”
当天下午，当那个带头的女生发现自己的书包突然长出西条腿，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教室时，整间教室都炸开了锅。
“谁干的？！”她尖叫。
莉莉坐在座位上，假装认真看书，嘴角微微上扬。
“我怀疑是魔法失控。”严茉茉在一旁淡淡开口，“最近学校检测到不少不稳定魔力波动。”
女生脸色变了变，不敢再闹。
然而，这场“魔法恶作剧”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莉莉的生活变得越来越难熬。有人在她经过的时候故意泼水，有人在她发言时大声嘲笑，甚至还有人在她参加魔法课时偷偷调换了她的实验材料，导致她差点引爆整个教室。
“她们疯了吗？”莉莉看着黑乎乎的实验台，满脸无语。
“她们就是想让你崩溃。”严茉茉语气冷淡，“可惜你比她们想象的要坚韧多了。”
“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莉莉苦笑，“如果我真还手了，怕是会被老师叫家长。”
“那你就用魔法让她们吃点苦头，又不让老师发现。”严茉茉眯起眼，“比如……让她们的头发变成彩虹色三天不褪色。”
“这也太狠了。”莉莉嘀咕。
“你太温柔了。”严茉茉摇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好说话就对你手下留情。”
莉莉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当晚，她在训练室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个新魔法——一种可以让目标短暂体验人生百态的幻术。她本来只想吓唬一下那些人，结果不小心练得太猛，把自己也卷进了幻境，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会跳舞的胡萝卜。
“你真是个天才。”严茉茉看着她从幻境里爬出来，一脸嫌弃。
“至少我学会了怎么控制魔法了。”莉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下次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严茉茉叹气，“记住，魔法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不是用来自虐的。”
莉莉点点头，眼神逐渐坚定。
第二天，她走进教室时，依旧感受到那些敌意的目光。但她没有躲闪，也没有退缩，而是抬起头，挺首腰板，像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一样，坦然面对一切。
“今天心情不错？”那个女生酸溜溜地问。
莉莉笑了笑，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
下一秒，女生的头发瞬间变成了七彩斑斓的颜色，像极了一道行走的彩虹。
全班哄堂大笑。
女生尖叫着冲向洗手间，边跑边喊：“是谁！是谁干的！”
莉莉站在原地，微笑着翻开课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窗外，严茉茉远远望着，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刚开始。”她低声说道。
远处树影晃动，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在等待时机。
莉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窗外。
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