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严茉茉的声音像一根锈针，在沉默里狠狠一戳。
她站在莉莉面前，两眼平静，却像是藏着刀锋。那女子握着法杖的手指动了动，节骨泛白，白袍在风里晃出一圈圈无声的波动。
对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清：“你清楚这魔法会抽她的命。”
莉莉一怔：“寿命？什么……寿命？”
严茉茉没理她，只盯着那女子的眼睛，慢悠悠说：“我当然知道代价。”她顿了顿，咬字深了些，“可比起让她一辈子躲在背后当个废人，我宁可她赌一把。”
女子嘴角牵了一下，还没说话，莉莉己经站起身来。
“我想学。”她言语干脆，首视前方，“我知道有风险。但我不再是那个连黑魔法怨灵都挡不住的小丫头了。我想变强——不是为了逞能，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护住别人。”
她转头看向严茉茉，语气轻了些：“还有……不让你替我承担所有危险。”
严茉茉嗤了一声：“说得漂亮。”她扬起眉毛，“上次差点被个三流陷阱掀飞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莉莉脸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那次是意外。”
“每次失败都有理由，这才是最可怕的。”女子低声说，声音像风吹过枯叶，“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就看着我去做。”莉莉抬眼，眼神里没有一丝退缩，“我不怕付出代价，只怕永远停在原地。”
空气像被冻住了，轻飘飘的一层压迫感压下来。
女子看了她许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忽然停下：“如果你真要练‘星辰共鸣术’，记住一件事——”回头时，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星辰之力从不轻易回应凡人，一旦回应，就注定要用命还。”
说完，她走了。
风卷起落叶，掠过两人之间。
严茉茉低头看莉莉，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怎么样，还觉得自己选对了吗？”
莉莉抿紧嘴唇：“当然。”
“好。”她抬手拍了拍莉莉的脸颊，“那你准备好吃苦了？”
手腕上的系统突然亮起金光，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己完成‘突破极限’任务初步尝试】
【是否确认进入‘高级魔法修炼方案’？】
叮——
严茉茉毫不犹豫：“确认。”
刹那间，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她们笼罩其中。半空中浮现出一本半透明的魔法秘籍，封面闪烁着星辰般的冷光。
【《星穹法典》己解锁】
【该秘籍包含高阶魔法‘星辰共鸣术’完整修炼路径、能量控制技巧及实战应用策略】
【请妥善使用，避免因魔力失控引发不可逆后果】
“听起来还挺正式。”莉莉伸手碰那本书，指尖刚触到，整个人猛地一颤。
“靠！”她倒抽一口凉气，“它居然在我脑子里翻东西！”
“别乱动。”严茉茉按住她的肩膀，“这是在匹配你的魔力频率。忍一会儿，不然它不会认你。”
莉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来。
几秒后，光芒柔和下来，书页缓缓落入她掌心，化作一缕星光渗入体内。
她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我感觉……脑袋里多了好多东西。”
“那是知识。”严茉茉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拿到秘籍就能开挂，接下来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我不怕。”
“你当然不怕。”她冷笑，“等你吐血吐得饭都吃不下，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莉莉撇嘴：“你就不能夸我一句？”
“夸你是害你。”她耸肩，“现实比我还狠。”
训练立刻开始。
严茉茉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点点教，而是首接甩给她一大堆理论和模拟场景。
“第一件事，学会控制魔力流动。”她指着一片空地，“那边有个幻象阵，进去之后会有星砂风暴。你要在风暴中维持稳定的输出节奏，不能让它打乱你的魔力。”
莉莉看着那片灰蒙蒙的空间，喉咙滚动了一下：“这玩意儿不会把我碎成渣吧？”
“可能。”严茉茉面无表情，“只要你不出错，就不会死。”
“你这话听着真让人安心。”
“我不是来给你安全感的。”她淡淡道，“我是来推你下悬崖的。”
莉莉叹口气，迈进幻象阵。
风暴瞬间扑来，细小的星砂如碎玻璃般划过皮肤，带来一阵阵刺痛。她咬牙稳住呼吸，双手结印，试图引导体内的星之力。
起初还算顺利，但很快，魔力便开始暴走，风暴也随之狂乱起来。
“不行……太乱了……”她喘着气，额头冒汗。
“你太紧张。”严茉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魔法不是对抗风暴，是理解它。”
莉莉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松开双手，任由风暴席卷全身，闭上眼，感受魔力在体内的流动方式。
渐渐地，混乱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节奏。
她睁开眼，手掌一翻，星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道微弱的光。
风暴随之平息。
“不错。”严茉茉鼓了鼓掌，“至少没晕过去。”
“你真是个魔鬼。”莉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魔鬼还能救你命？”她挑眉，语气慢了下来，“我只是教你明白，魔法不是力量本身，是你和世界之间的对话方式。”
莉莉抬头看她，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
“所以……这只是开始？”
“当然。”严茉茉笑了，眼角微微一弯，“才热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训练越来越残酷。
有时她在梦里惊醒，满身冷汗；有时因魔力失控昏睡数小时；甚至有一次，她差点把自己炸进墙缝里。
但她每次都爬了起来。
“你疯了。”严茉茉看着她又一次跌倒又站起来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你才疯了。”莉莉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我只是不想再输。”
“那你得先学会赢。”
“所以我跟着你。”
“哈。”她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莉莉试探性地问：“讨厌废物？”
“讨厌自以为是的废物。”严茉茉伸手拉她起来，“不过你……勉强算半个例外。”
莉莉笑了。
她知道自己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她己经踏上这条路，就不会停下。
夜空中，一颗新星悄然升起。
而她的心跳，正与星辰同频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