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耕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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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府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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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盛世耕商录
作者:
潇洒莫名
本章字数:
2428
更新时间:
2025-05-23

晨雾未散,周砚白己立在魏忠衍相府门前。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芒,门前两队铁甲侍卫手持长枪,如两尊门神般纹丝不动。他深吸一口气,将沈明远的书信和半块玉佩递向门房,手心的汗洇湿了信封边角。

“右相大人有请。”片刻后,门房的声音惊得周砚白抬头。跨过门槛的瞬间,他瞥见墙角阴影里闪过一抹黑衣——正是昨夜官道上楚明谦的眼线。

穿过九曲回廊,周砚白被引入花厅。紫檀木案后,魏忠衍身着常服,正慢条斯理地研磨着徽墨。这位两鬓斑白的老臣抬眼打量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青禾村周砚白?沈明远说你有颠覆朝堂的秘辛?”

“正是。”周砚白跪行两步,从怀中取出裹着油纸的竹简残卷,“请大人过目前朝遗诏与天机阁密档。”

魏忠衍展开残卷的刹那,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颤抖。朱砂字迹在宣纸上蜿蜒如血,“楚氏勾结倭人”“海贸贪墨”等字眼刺痛双眼。他猛地将残卷拍在案上,墨汁溅上名贵的波斯地毯:“这些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周砚白将地宫奇遇、水渠争端和盘托出,末了举起半块玉佩:“天机阁早己沦为楚明谦爪牙,他们妄图借海贸改革生乱,谋夺国库钱粮。大人若不信,可派人查验城西废窑......”

“够了!”魏忠衍突然暴喝,震得架上的鹦鹉扑棱翅膀,“楚明谦党羽遍布京城,你当这相府是铜墙铁壁?”他快步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太湖石,声音压低,“你可知,三日前我举荐的漕运使,暴毙于赴任途中?”

周砚白心头剧震。他这才明白,为何魏忠衍明知海贸改革利国利民,却迟迟未推动。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魏忠衍眼疾手快,将残卷塞进暗格,转而拿起一本《盐铁论》翻阅。

“父亲,楚相府送来拜帖。”一名华服青年步入花厅,目光扫过周砚白,神色警惕,“此人是......”

“青禾村来的讼师,咨询田产纠纷。”魏忠衍头也不抬,“去库房取十两银子,送他出城。”

周砚白心如擂鼓。他知道这是逐客令,却也明白魏忠衍在忌惮什么。接过银票起身时,他故意撞翻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青年靴面上。“小人该死!”他慌忙跪地擦拭,趁机将半块玉佩塞进青年袖中。

出了相府,周砚白并未走远。他躲在街角茶棚,看着楚明谦的眼线尾随着自己离开。首到夜幕降临,他才在城郊破庙等到魏忠衍的独子魏临渊。

“你好大的胆子!”魏临渊拔出佩剑,剑尖抵住他咽喉,“敢在相府留信物?”

周砚白却笑了:“若不如此,魏公子怎会冒险来见?”他指向天边划过的流星,“明晚子时,城西码头第三艘漕船。我有让楚明谦万劫不复的证据,也有让海贸改革成功推行的办法。”

魏临渊凝视他良久,最终收起佩剑:“若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知道,得罪相府是什么下场。”

待魏临渊离去,周砚白瘫坐在地。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方才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他摸出怀中最后半块竹简,上面“龙气隐”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知道,自己赌对了——魏忠衍或许忌惮楚明谦的势力,但绝不会放过扳倒政敌的机会。而青禾村的水渠之争,终将成为撕开朝堂黑幕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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