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一直觉得自已瘦是瘦了点,但多少还算有些体力。
毕竟这一个月,跟景淮南在床上厮打的次数不少,每次都能打个平手。
但今晚的他发现……他自已一直都想错了。
景淮南的体力,简直可怕。
凌晨三点时候五点,时桉摸过手机,看时间眼睛都是重影的,索性不开了。
手机摔一边。
叹了口气。
“外面鸟都叫了。”他一开口,声音已经哑到不行,几乎是气音。
“你听错了。”景淮南的声音沉归沉,但跟他不同,听着倒是依旧精神的很。
这是没打算结束的意思。
“滚蛋。”时桉缩着要往床的另一侧翻,腰疼背疼脖子疼,导致他动作很慢。
被身后的大手一把捞回,景淮南贴在他耳边低笑了声:“宝贝,大冬天哪来的鸟叫……”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后耳侧,烫得本就发热的人更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后背贴上身后男人的胸膛。紧接着,又是一番“粗暴折磨”。
窗户外,几天前下过一场雪,树高的地方,还有一些积雪压在枝头,摇摇欲坠。
一阵风吹过,脆弱的枝干被压出一道弯曲的曲线,猛烈晃动两下,最后不敌,积雪化为簌簌雪花,弥散在半空中。
……
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几点了?”时桉累到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晚上七点,是要喝水吗?”景淮南靠在床头,膝上放着电脑。
被子只盖到他胸口以下的位置,上半身赤着,皮肤光滑,肌理分明。
大概是屋内空调温度开的太高,他胸口上还挂着丝丝薄汗。
时桉掀了掀眼皮,侧头看他一眼,便觉得喉咙发干。
很轻的“嗯”了一声。
景淮南跟着笑了下,从床头拿过水杯,俯下身子,揽着时桉的肩膀,扶着他坐起来。
不动还好,一动就……
……确实还挺不舒服的。
时桉“嘶”了下,停住不动。
倒吸一口气,摁着景淮南的手腕:“你先别碰我,等下……”
眉头拧在一起。
时桉在这方面不是矫情的人,看着应该是不太舒服。
景淮南心里发怵,神色紧张,凑近问他:“昨天洗完澡给你上过药了,是哪还难受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做掀被子的动作:“我检查一下。”
被时桉抬手一把摁住。
被子下的两人都是没穿的状态,这一掀开,不光屁股不用要,脸也不要算了。
时桉瞪他一眼没说话。
说实话,其实没有多不舒服。
怎么说呢……
是不适应的感受居多。毕竟之前没有过这样浑身酥麻的酸爽感受,身体需要缓缓。
而且这种难受,和运动之后肌肉乳酸堆积那种酸胀感还不一样。
反正……
……就是形容不上来。
时桉半天没说话,景淮南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细细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从一开始的皱眉,到现在眸子里蓄满了羞恼。
看样子是没事。
景淮南暗暗松了口气,逗他:“不让我看,水总要喝吧。”
神色自若、悠悠语调,看的时桉胸口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
坏事儿是两个人一起干的,凭什么最后游刃有余的人只有景淮南自已。
男人莫名的胜负欲。
还顾得上什么难受不难受、羞不羞的,反正窗帘拉着,屋里黑着。
时桉气急败坏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卡在刚好露出腰腹和上半身的位置。
冷白的肤色,胸口暗红的吻痕,和腰间赫然落下的指印,经过一晚发酵,看着格外地触目惊心。
他先是低下头,自已看了眼,然后才抬眸,朝着景淮南瞪眼:“景淮南,你还好意思问我舒不舒服!”
匪夷所思带着羞愤的语气:“景医生昨天晚上对我下黑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景淮南毫还口之力,只得把手伸到被子下,小心又细致地给时桉按摩:“下次注意……”
那倒也不太需要。
时桉在心里默默说着。
自已身上这些痕迹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不痒的。
真正疼的是景淮南肩背上留下的那些。
时桉偷偷瞄过去,他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劲没收,景淮南背上那些印子有是紫红挂着血丝的。
也幸好是今天两人都休息,不用出门见人。
明天衬衫一穿,领带一系,那些痕迹能被遮盖住。
-
谈恋爱到今天,这是景淮南第一次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饭后,他俩躺在床上一起找了个电影看。
片子无聊,加上昏暗的光线,小情侣刚做完亲密的事,抱在一起就很“危险”。
时桉看了一半便嚷着不看了。
起身摁开床头灯,把景淮南推远了一些:“不看了,你还是去看你那些文献吧。”
景淮南被他说变就变的想法弄的不知所措,表情茫然:“啊?为什么不看了?”
时桉拿过旁边的枕头,隔在两人中间。
意有所指的看了景淮南的腿一眼:“景医生,你可做个人吧。”
这可真控制不住。
景淮南垂眸笑了几秒。
再抬头时,满眼的柔情笑意:“时老师,毕竟二十七岁的男人,快要走下坡路了,理解一下。”
是啊,新年一过,他们又长了一岁。
但好在,是一起涨的。
白天睡了一整天,两人都不太有睡意。
时桉往景淮南电脑上看了一眼,全英文的名词,看得懂读不懂,索性自已找了本杂志,躺在旁边看。
他这一个月手感找的差不多了。
灵感嘛……
还没想好要新年要画一幅什么样的画。
所以便想着,看看大家的画,视觉刺激,找一找灵感。
手里的这本美术期刊是海外发行的圣诞加刊。质量不错,各个画家的风格也各有不同。
时桉看到兴起,凑到景淮南身边,小声嘟囔:“坐得离我这么远干什么?给你看点儿东西都不方便。”
完全忘记了,刚才把人推走的人是他自已。
景淮南淡淡一笑,把电脑推到一边,侧身斜倾下来,问时桉:“看什么?”
“喏,这幅画。”时桉把杂志放到两人中间。
不可否认,人一旦站在自已专业的领域上,就会不自觉的发光发亮。
景淮南一个理科生,不大欣赏得来这幅画。
时桉便一点点给他讲笔触、讲意境、揣摩对方的创作灵感,谈到激动处,生动恣意的表情眼角熠熠生光。
景淮南看不懂画,却能看得懂爱人发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