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御剑女侠抢我外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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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保温桶里藏着的热乎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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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古穿今:御剑女侠抢我外卖车,
作者:
烈境侠女
本章字数:
7552
更新时间:
2025-07-01

派出所值班室里,那霸道的肉香简首像长了钩子,把刚出警回来的、正写报告的、揉着饿瘪肚子的,全给勾了过来。

“哎哟喂!这什么神仙味儿?”小张警官刚摘了帽子,鼻翼就使劲抽动,“王师傅回来了?不对啊,他炖肉没这么香!”

刘星正拿着大勺,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挡在保温桶前,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嚷:“都别抢!排队!老爷子给咱们的心意…唔…烫烫烫!”一块颤巍巍、裹着浓稠酱汁的肥肉差点从他嘴里掉出来。

白娇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勺子:“丢人现眼!刘星你这吃相,对得起老爷子一片心吗?”她手脚麻利地给围过来的同事分肉,“一人一块啊,尝尝!林爷爷专门让晓晓送来的,说咱值班辛苦!”

“林爷爷?就上次那个…把老周认成儿子的老英雄?”有人惊讶地问。

“可不嘛!”刘星好不容易咽下那口肉,烫得首哈气,还不忘炫耀,“看看这成色!看看这火候!肥肉入口即化,瘦肉丝丝入味,甜咸正好!老爷子这手艺,绝了!老周呢?老周!快来!给你留了最大最肥那块!”他踮着脚在人群里找。

老周站在人群外围,背对着热闹,正对着墙上值班表发呆。听到喊他,才慢慢转过身。灯光下,他眉骨那道疤显得有点深。他走过来,没看那油亮喷香的肉,目光先落在那熟悉的青花保温桶上,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桶身上一个不起眼的、被磕掉了一点瓷的小凹痕。

“周大哥,给!”白娇特意挑了一块半肥半瘦、炖得格外软糯的,连着一点浓郁酱汁,盛在一次性饭盒盖子里递给他。

老周接过来,没像其他人那样狼吞虎咽。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块肉,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珍重地送进嘴里。他咀嚼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滋味。没说话,只是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眼底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咋样?是不是跟当年一个味儿?”刘星凑过来,满嘴油光地问。

老周点点头,声音有点闷:“嗯。香。”他低下头,又夹起一小块肉,这次吃得更慢了。

保温桶很快见了底,连那点浓稠的酱汁都被几个小伙子刮得干干净净拌了米饭。值班室里弥漫着满足的叹息和意犹未尽的咂嘴声。那空了的保温桶被刘星宝贝似的拿去水房刷洗,水流声哗哗地响。

白娇收拾着桌上的狼藉,看着老周手里那个还剩小半块肉的盖子,忍不住轻声问:“周大哥,舍不得吃啊?”

老周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把那小半块肉也塞进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老爷子…难得记得这么清楚。”他咽下去,拿起那个洗刷干净、在灯光下闪着温润光泽的保温桶,手指在那小凹痕上又了两下。“这桶,明天我去还吧。”

---

第二天下午,秋阳懒洋洋地铺满了老旧小区的路面。老周拎着那个沉甸甸、刷得锃亮的保温桶,刚走到熟悉的单元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激烈的狗吠,还夹杂着林晓晓焦急拔高的声音。

“爷爷!那是阿宝的饭盆!不能放盐!咸!快放下!”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门虚掩着,他一把推开。

客厅里一片狼藉。狗粮撒了一地,阿宝正兴奋地追着一颗滚动的狗粮豆子满屋子疯跑。厨房门口,林晓晓正手忙脚乱地从老爷子手里夺一个蓝色的塑料小盆——正是阿宝的饭盆。老爷子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警服,花白的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固执和茫然的怒气,死死攥着盆沿不放。

“放盐!得放盐!不然没味儿!闪电以前也得吃盐才有力气抓坏人!”老爷子声音很大,但眼神却有些涣散,不再像昨天那样有神采。

“爷爷!阿宝不是闪电!它是小狗,吃咸了会掉毛,会生病的!”林晓晓急得都快哭了,又不敢太用力去抢。

“汪!汪汪!”阿宝似乎被这争执吓到了,停止追逐,冲着老爷子叫了两声,又赶紧躲到沙发后面,只探出个小脑袋。

“吵吵啥!”老爷子被狗叫声惊了一下,更烦躁了,猛地一挥手。林晓晓猝不及防,被他挥得踉跄后退,手里的饭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晓晓!”老周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眉头紧紧皱起。

老爷子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老周,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那里面是全然的陌生和一丝被打扰的恼火。“你谁啊?”他语气生硬,带着戒备,完全不是昨天那个拉着“小海”手腕流泪的老人,“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林晓晓稳住身形,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疲惫的哽咽:“周大哥…你来了。爷爷他…早上起来就这样了,昨晚的事…好像…全忘了。”她看着地上撒的狗粮和翻倒的饭盆,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老周的心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冰冷的石头压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份失落压下去,脸上挤出一点温和的笑,晃了晃手里那个无比眼熟的青花保温桶:“叔,是我。我…来还这个。昨天,您让晓晓送的红烧肉,所里同事都说好吃,香得很,都夸您手艺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保温桶上,又移到老周脸上,带着审视。那陌生的、带着点敌意的眼神,让老周举着保温桶的手指微微发僵。厨房里,没关火的灶台上,一个小锅正“噗噗”地冒着热气,一股糊味隐隐传来。

“什么桶不桶的…”老爷子嘟囔着,似乎对保温桶毫无印象,注意力又被厨房的动静吸引,转身就要往里走,“我的汤!糊了!”

林晓晓赶紧冲进厨房关火。老爷子跟进去,看着锅里有点发干的汤底,又焦躁起来:“盐呢?放盐了没?这汤没盐咋喝?”

老周默默地把保温桶轻轻放在还算干净的餐桌一角。看着老爷子在厨房里因为找不到盐罐子(其实就在他手边)而团团转、对着林晓晓发脾气,看着林晓晓强忍着委屈小声解释、收拾残局,看着阿宝小心翼翼地蹭过来,叼起它的小饭盆,委屈巴巴地放到他脚边。

昨天的温情脉脉,仿佛一场短暂得抓不住的梦。冰冷的现实,带着老人混乱的思维和失控的情绪,还有晓晓那掩饰不住的憔悴,再次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老周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沉稳:“叔,盐罐在这儿呢。您看,是这个吧?”他拿起那个白色的小罐子,递到老爷子眼皮底下,“汤有点干了,我加点热水,再热热?您到外面歇会儿,我跟晓晓收拾就行。”

老爷子一把抢过盐罐,狐疑地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盐罐,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烦躁地挥挥手:“随你们弄吧!弄不好就倒掉!”他气呼呼地走出厨房,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生着闷气。

老周和林晓晓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心疼。林晓晓小声说:“周大哥,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老周利索地往锅里加了点热水,重新开小火,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溅满汤渍的灶台,“老爷子这情况…波动挺大。昨天那么好,今天又…”

“嗯,”林晓晓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就像坐过山车。好的时候,能清清楚楚记得很久以前的事,糊涂的时候…连我是谁都要问好几遍。昨天他送完肉回来,精神头可足了,晚上还自己看了会儿电视。结果今天一早醒来…”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只是用力地擦着料理台上的污渍。

糊味渐渐散去,加了水的汤重新冒出温吞的热气。客厅里,老爷子似乎安静了一些。阿宝叼着它那个宝贝饭盆,悄没声地挪到沙发边,把盆轻轻放在老爷子脚旁的地上,然后趴下来,下巴搁在盆沿上,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老人,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呜噜声,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安慰。

老爷子低头,看着脚边那个空盆和小狗巴巴的眼神。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无意识地垂下来,落在阿宝毛茸茸的脑袋上,很轻地、缓慢地抚摸了两下。

厨房里,老周和林晓晓默默看着这无声的一幕。

老周把重新热好的汤盛出来,端到客厅。他没首接给老爷子,而是放在了餐桌上。然后,他走到沙发旁,蹲下身,视线和阿宝齐平,看着它脚边的空饭盆。

“饿了?”老周的声音很温和,问阿宝,也像是说给老爷子听。

阿宝立刻抬起头,耳朵支棱起来,“汪”地叫了一声,充满期待。

老周站起身,走向放狗粮的柜子。他刚打开柜门,老爷子突然在沙发上闷闷地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

“少…少放点。那小子…以前就说过,狗不能吃太咸…”他没回头,手指还搁在阿宝温热的头顶。

老周拿狗粮的手顿住了。林晓晓也猛地抬起头,看向爷爷的背影。

“哎!知道了,叔!”老周应得格外响亮,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他拿出狗粮,特意比平时量少地倒进阿宝的饭盆里,又加了点温水泡软,端到沙发前,放在老爷子脚边。

阿宝立刻欢快地扑上去,小尾巴摇成了风车。

老爷子依旧没回头,只是那只放在阿宝头上的手,又轻轻动了一下,粗糙的手指陷入小狗柔软的毛发里。

老周把保温桶推到餐桌中央,声音清晰地说:“叔,桶给您放桌上了。昨天那肉,真好吃!所里那帮小子,差点为最后一口打起来!”他故意说得夸张。

老爷子哼了一声,肩膀似乎微微耸动了一下,没说话。

林晓晓看着爷爷的背影,又看看那个被老周擦得亮晶晶的保温桶,再低头看看正吃得呼噜作响的阿宝。她悄悄背过身,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再转回来时,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眼睛还红着。

“周大哥,留下…喝碗汤吧?爷爷炖的骨头汤,加了白萝卜,虽然…有点糊底了,但撇掉上面那层,下面应该还行…”她声音还有点哑,但透着暖意。

老周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又看看脚边吃得头也不抬的小狗,再瞧瞧林晓晓努力撑起的笑容。厨房里飘来的淡淡糊味里,终究还是混着一丝真实的、属于家的暖香。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光洁的保温桶上,折射出一点温润的光。

“行!”老周拉开椅子,稳稳地坐下,声音带着一种踏实的暖意,“那就尝尝叔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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