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的血红色光芒如同地心喷射的熔岩,猛地从老夫人贴身处迸发出来!瞬间撕裂了她陈旧的外衫!血光源头,正是那个粗布小包!灼烫的红光穿透粗布,毫无阻碍地照射出来!如同实质!
血光所至,那支掉落在地、箭头染着幽蓝毒液和冰寒血气的粗重弩箭,竟如同被点燃的稻草,嗤嗤作响,腾起刺鼻的蓝烟与恶臭!坚硬的箭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软化、卷曲!
柴房西面墙壁、地面,所有被这血光扫过的角落,之前被那股黄泉寒气覆盖上的厚重冰霜,如同烈阳下的积雪,发出密集的“嘶嘶”蒸腾声,迅速消融!一股无形的威势骤然扩散!空气灼烫得如同盛夏午后的铁器!所有的阴寒、所有的死气、所有缠绕不散的怨毒,仿佛遇到克星一般,在血光触及的范围里疯狂退避!
这霸道绝伦的血光核心,正是那粗布小包中包着的东西——一枚色泽暗沉、造型古朴、中心镶嵌着一小块殷红如血的奇特兽牙的骨哨!
镇北军至高军令信物——代代只传主帅的……血狼令!
残魂的躯体在那血色光芒爆发、驱散周身幽冥寒气的瞬间猛地一颤!己经濒临溃散、不断蒸腾的灰白寒气如同被倒卷而回,强行束缚在那道稀薄的轮廓之中!残影虽然依旧虚幻,却在那血光的支撑下,停止了崩溃!
“呃……”老夫人被这贴身炸开的血光刺激得浑身剧烈一震!失焦的瞳孔被这红光刺入,竟猛地恢复了一瞬骇人的清醒!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难以置信的倒气声!
她浑浊的眼珠艰难地、一寸寸地,试图转动,看向压在她肩头手掌之上那片模糊的红光轮廓,看向那被血色光芒勾勒出的、哪怕破碎也熟悉的刚烈轮廓。
泪水不再是滑落,而是如同泉涌般从骤然瞪大的眼眶中喷薄而出!那不是悲伤,是狂喜混合着无尽的悲怆!
“寰……寰儿……?” 干裂得如同枯树皮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带着全然的难以置信和足以焚毁一切的狂乱希冀,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几乎不成调的嘶鸣。声音嘶哑如同垂死的鹤唳,却像投石入水的巨响,狠狠搅动着柴房内凝固的气氛!
血色熔浆般的赤红光芒霸道地撕裂昏暗!古老骨哨中镶嵌的那枚殷红兽牙仿佛一颗灼热的心脏骤然复苏!血光如同瀑布冲击,瞬间吞噬了整个柴房!刺眼!灼烫!带着焚尽一切的凶暴气息!
那枚被老夫人贴身收藏数十载、承载着镇北军杀伐之气的骨哨——血狼令——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出被时光和鲜血唤醒的滔天凶威!
血光无差别地冲刷着柴房内的一切!冰冷黏湿的角落冰霜发出刺耳的滋啦融化声,迅速蒸腾!墙壁上的霉斑和血迹在强光下如同遇见烈火的油脂般卷曲、发黑!就连之前被弩箭熔断扭曲后掉在地上的剧毒金属疙瘩和焦黑箭杆,也在这血光首射下腾起缕缕混杂着蓝烟和恶臭的黑气!凶器遇凶煞,互相磨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