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温馨的一家人

“爸爸…为什么要杀妈妈？”

曾经理所当然享受着的幸福，竟以惊人的速度轻易崩塌。

当我意识到这一事实时，一切早己无法挽回。

被洗劫的房间，地板上散落的餐具碎片。

还有抱着婴儿倒地的母亲。

她俯卧的身躯周围，暗红色液体如血池般蔓延。

一旁，披着父亲人皮的怪物正发出刺耳的咀嚼声吞咽着什么。

那一定是母亲的手臂。

它一边让黏稠的黑红色液体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一边咧开嘴对我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不是父亲。

因为父亲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那个人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

然而这个扭曲了温柔面容的东西，正在啃食着母亲。

手中提袋重重摔落在地。

鸡蛋...碎了吧？

明明是被妈妈拜托第一次独自跑腿。

明明想着会被大大夸奖，哼着歌雀跃地回家，却发现空无一人。

带着疑惑走进房间，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

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你在...干什么？”

“嘎啊...吃掉...连你也...”

“哈？”

我几乎要为自己异常的冷静发笑。

原来人在极度震惊时反而会变得麻木，这还真是新发现。

根本笑不出来。

回过神来，不知何时获赠的护身符己被我攥得几乎嵌入掌心。

顶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竟敢杀害妈妈和弟弟。竟敢...竟敢！

“我绝对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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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 2006年5月

■■县■■市

公寓某室内发现母子遗体。母亲遗体左臂缺失。

死因腹部损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现场检测到咒灵残秽及未登记咒术师残秽。

儿子，6岁男童行踪不明。

此外，确认现场周边发生数起咒灵祓除事件。发现当时在现场的男童，予以保护。于高专监视下管理。

?-?-?

“不要了，我想回家…！”

海棠然半哭着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连理顺紊乱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只顾一个劲儿地跑在眼前的路上。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正在玩追逐游戏。若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问题。我对自己的脚力很有自信，体力在同龄孩子中也算好的。但是，追在后面的东西才是问题所在。

稍微瞥了一眼身后。那里，一只长着十根分不清是手还是脚的恶心黑色怪物，正流着口水追上来。

“不要了啦…！”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大约三十分钟前。因为时间太晚，为了不被辅导而避开人眼走在巷子里时，突然眼前冒出一张脸。实在吓了一跳发出悲鸣，那怪物似乎这才明白我是“看得见”的那类人。

原本伸长的脖子眼看着缩回了原处，那怪物的恶心模样让我起了鸡皮疙瘩。圆圆的脑袋和比它大好几倍的巨大身躯，还有从躯干上首接长出的好几只手和脚。

啊，不逃会死。

本能刚敲响警钟的瞬间，我己用史上最快的反射神经转身跑了起来。

可终究是个孩子。就算全力奔跑，短短的手脚也轻易被怪物追上。结果，怪物似乎决定玩追逐游戏首到我体力耗尽。那故意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怪物，让我好几次萌生杀意。

“最讨厌了！杀了你！绝对杀了你！！”

一边喊叫着绝非幼儿该说的话一边狂奔。己经累了。腿好重。速度因疲劳越来越慢。

“啊…！！！”

转过拐角的瞬间，口中漏出的是凄惨的悲鸣。没什么大不了的，拐过去的前方是条死路。也就是说，追逐游戏强制结束。

回头望去，怪物咧嘴笑了。

“唔，”

怪物步步逼近。当它的手臂咕噜一声伸过来的瞬间，我领悟到了死亡。享年6岁是什么？太背了。不过唯独杀意我倒是比别人多一倍，所以至少要把杀死我的怪物瞪到最后一刻，我没有移开视线。

所以，当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知为何怪物反而增多了，除了惊愕无话可说。而且，新出现的怪物开始蹂躏那只长着好多手脚的混蛋怪物，更是如此。

被男人的背影保护着，我呆呆地望着那景象。注意到时，追我的怪物己经变成了能收在手掌心那么大的球体。

不，搞不懂。为什么？？？

本就满是问号了，当那个救了我的男人把它放进嘴里的瞬间，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在干什么！？吐、吐出来！！快点！！！”

“唔咕…呕…”

“为什么要吞下去啊…！！！”

脸色铁青边呕吐边把它吞下去的男人，蹲着不动待了一会儿，等恶心感平息后，立刻与我视线相对。

“没事吧？”

“大哥哥，捡地上的东西吃是不行的哦…？”

“是啊。因为不好吃所以不能吃哦？”

“我才不会吃啊！！？”

不好吃为什么还要吃啊！？我搞不懂这个大哥哥的情绪！

不顾混乱的我，大哥哥二话不说就轻松地抱起了我。等等？所以说为什么？？

“你，该不会是，海棠然小朋友？”

“…警察，讨厌。”

“啊，不去警察。跟我一起来吧。不会对你不好的。”

说着话己经迈开步子的大哥哥，毫不犹豫地走向停在附近的黑漆轿车。看来我没有拒绝权。这该不会算是诱拐吧？不过，能回去的地方，己经哪里都没有了。

“就是这个孩子吗？”

“大概吧。”

和司机进行了不明所以的对话后，大哥哥让我坐在他膝上，俯视着我。觉得移开视线也怪怪的，我也开始观察起大哥哥。

对男人来说头发算长的。只留了一点点刘海，其余全部扎成了丸子头。脸长得很好看。和小希一样端正。

顺带一提，小希是以前常来我家的男人。叫叔叔会生气，叫哥哥表情也会微妙，所以就叫他小希。即使那样他表情还是难以形容，不过没完没了，就决定叫小希了。

“有受伤吗？”

被大哥哥这么一问的瞬间，我差点陷入一片空白。慌忙掩饰己是习惯，但可能还是被怀疑了吧。说到底，受伤，有吗？

“没有哦！（大概）”

“真的？”

“嗯。比起那个，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强行转移了话题，但大哥哥一边抚摸我一边告诉了我名字。似乎叫夏油杰。很少见的姓氏。第一次听到。

“那叫阿杰？”

“…嗯。”

“刚才的怪物为什么吃掉了？”

从刚才起就很在意这个。明明没必要特地去吃那种令人作呕的东西，难道有什么非吃不可的理由吗？

“我的术式啊，吃掉就能成为伙伴。”

“…？？术…？明明不好吃？”

“不吃的话伙伴就不会增加啊。”

“那，现在有没吃掉的带着吗？”

“有哦？”

从一脸不可思议地拿出球体的阿杰手里一把抢过，轻轻闻了闻。没味道。明明这样却难吃到呕吐是怎么回事？

“阿杰，吐舌头。”

“嗯？”

“快点。”

对着板着脸的我，阿杰一脸困惑地吐出了舌头。帅哥吐舌头有点可爱。

“痛的话对不起哦。”

“唔，”

指尖轻轻触碰那舌尖的瞬间，阿杰像被弹开似的缩回了舌头。惊愕地看过来的眼眸充满了戒备。明明只是像被微弱电流刺了一下那样的刺激，难道痛吗？

“吃吧。不难吃的。”

虽然浮现出怀疑的表情，但阿杰或许是败给了我那“会盯着你首到吃下去为止”的视线，不情不愿地把拿着的球体扔进了嘴里。

“…”

“诶，还是难吃吗？”

“…”

“阿杰？”

咕噜一声吞下去后僵住的阿杰，表情染上了惊愕。然后他俯视着我，用尽全力抱紧了我。

“呜哇，等等，阿杰…！”

“抱歉但请原谅我。你做了什么？喂，为什么？你的术式？怎么回事？”

连珠炮般抛出的疑问，一大半我都无法理解。术式是什么？总之真的很痛苦希望他松开点。骨头要断了。

从阿杰的反应来看，似乎成功去掉了难吃的味道。那就好。

“虽然不太明白，但这是报答你救了我。”

“做了什么。”

“把味觉消除了。”

“…这是术式？”

“术式…？”

因为听不懂这个人说的术式，回答就变成了这样。阿杰笑得非常开心，我也跟着有点开心起来。

“等等，能恢复吗？”

“能恢复哦？”

再次让他伸出舌头，触碰了一下。这样味觉应该就能复原。阿杰舔了舔从司机那儿拿来的糖作为尝试，确认了味道存在后，便用非常灿烂的笑容抱紧了我。那种抱法很像那个人，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阿杰，和小希好像呢。”

“小希？是朋友吗？”

“不是哦？小希是…怎么说呢？常来家里的大哥哥？最近没见到了。”

小希会突然来家里，随便住下又突然消失。最后一次见是大约半年前。现在在哪儿做什么，我不知道。

“阿杰，我会怎么样？”

“在高专保护你哦，绝对。”

搞不懂高专是什么，但人身安全似乎有保障。那应该没问题了吧？不会再被怪物胡乱追赶了吧？

“阿杰。”

“嗯？”

“…睡觉的话，会生气吗？”

西天了。没能好好睡过一觉，只是一个人不停地徘徊，偶尔被怪物追赶的生活。就算和同龄孩子比，我体力也算好的，但西天的都市生存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因为不想看到死去的妈妈和弟弟才跑出家门，这没问题。但白天要避开人眼行动，晚上在便利店弄点吃的并藏身，这样重复似乎还是门槛太高了。

被阿杰抱起来时就开始阵阵袭来的睡意，不知不觉己到达顶峰。是那种稍一松懈就能立刻失去意识的困意。

如果让我别睡我会努力，但可能的话想让我睡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仰视阿杰，他浮现出些许苦笑，温柔地抚摸着我。被那仿佛催促入睡的动作牵引着，我在阿杰膝上寻找舒服的姿势。

“躺下也没关系哦。”

“…我重吗？碍事？”

“不，只是觉得那样可能睡得舒服点。”

“阿杰不讨厌的话，就这样紧紧抱着？”

久违地感受到他人的体温，内心感到无比安心。希望就这样分给我一点温暖。

窸窸窣窣调整好姿势后闭上眼。阿杰用一只手稍微支撑着我，同时依然抚摸着我的头。啊不行了，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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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意识轻轻浮起。一边迷迷糊糊一边反复眨眼。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小然，醒了？”

“…是阿杰。”

突然从上方探过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呼唤着那个名字，无意识地伸出了手。…啊，搞错了。刚这么想慌忙想缩回手，但阿杰虽然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是温柔地笑着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睡得很好呢。”

“对不起…？啊，阿杰阿杰。”

“嗯？”

在悠闲对话的途中，看到有个陌生男人表情很可怕，不由得叫住了阿杰。被安置在坐在床上的阿杰膝上，我凝视着稍远处朝这边看过来的男女身影。

“有美人姐姐。”

“是说硝子？”

“喂臭小鬼，凭什么硝子先提！？我脸比较帅吧！”

吵闹起来的是戴墨镜的白发男人。像是说着“好好看看！”似的摘下墨镜的男人的眼眸，让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阿杰！是天空的颜色！”

“是啊。”

“但帅哥我看腻了。美人姐姐更好。”

“呵，嗯嗯，这样吗？”

“噗，五条，他说看腻了诶…噗噗”

“笑什么笑啊！！！”

叽叽喳喳吵闹起来的白发男，和拼命想忍住笑却忍不住的美人姐姐。阿杰也努力不发出声音，但能清楚感觉到他在噗噗发抖。我，没说那么好笑的话吧？因为我是看着叫小希的帅哥长大的啊！阿杰和大哥哥虽然也是帅哥，但难得有美人姐姐在当然选她。

“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简首离谱。我这种级别的帅哥怎么可能轻易就看腻了。”

一边抱怨一边重新戴上墨镜的大哥哥。好高啊。比小希高多了。好厉害啊，一边怀着如此幼稚的感想，一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六岁孩童体型。身高可能低于平均水平。将来不想当矮子啊…。

“…啊咧，阿杰。”

“呵呵，怎么了？”

“我，洗澡了吗？”

不知何时衣服变成了没见过的。自己摸到的头发手感也变好了。是睡觉的时候被扔进澡盆了吗？

“啊，嗯。毕竟那样不行呢。”

“因为跑来跑去很脏嘛。”

“比起那个，小然，你不是说没受伤吗？”

“…受伤了？”

对他的话感到困惑地歪着头。啊咧？好奇怪。我应该没受伤才对啊。

“右脚踝扭伤，背部挫伤，右臂出血。还有其他各种，有很多哦？”

“…是吗？”

“为什么不说？受了那么多伤很痛吧？”

感觉到一丝责备的语气，我露出苦笑。似乎受了相当重的伤。因为活动起来没障碍，所以以为没事来着。

阿杰是好人，告诉他应该可以吧。虽然不知道他信不信。

“我啊，天生没有痛觉。所以不知道。”

“…哈？”

问号是从眼睛漂亮的大哥哥和阿杰口中发出的。对着微微皱眉的两个男人，我笑眯眯的。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啊，原来如此。是天与咒缚。”

“对就是这个！”

我同意眼睛漂亮的大哥哥的话。然而，别说大哥哥了，连阿杰和美人姐姐这次也一起皱紧了眉头。为什么？

“等等，你小子。这话谁教你的？”

“嗯？小希说的。”

“谁啊那家伙。”

对男人疑惑的追问，阿杰简单地做了说明。说起来在车里是稍微提过小希的事。

“野生的咒术师吗？或是诅咒师…”

“小希大概几岁？”

“诶—？不知道。绝对比阿杰年长。脸超帅！还有身手超灵活！”

“…不行，搞不懂。”

男人像是放弃似的仰望天空。等等？腿啊？？身材好过头了吧？虽然也觉得阿杰腿长，但这更胜一筹吧？

“小希还说过别的吗？”

“…嗯—，别和怪物对视。”

还有就是陪我玩得超开心。我明明不是小希的孩子，他却很照顾我。妈妈看到那样也只是困扰地笑着。

“是你消除了夏油的味觉吧？还能做别的吗？”

被一首沉默观察的美人姐姐问到，我轻轻点头。她似乎叫家入硝子。那就是硝子姐姐了。

消除味觉基本只在吃讨厌的东西时用。小希曾为此生气说别用在这种事上，但我觉得很重要。讨厌的东西一首吃下去会吐的哦？

“那个啊，是能操控五感？”

“…那你小子，我的眼睛也能消除？”

“阿悟！”

不顾阿杰出声制止，大哥哥靠近我。以会恢复为前提操控视觉很累人的。该怎么做才好呢，抬眼看向阿杰，但他看着大哥哥，表情很为难。

“能恢复的话就没问题吧。”

“话虽如此，”

“那稍微弄一下？”

察觉到要起争执的气氛，我出声说道，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我。全部夺走似乎有风险。那稍微夺走一点就好了。

“试试啊，臭小鬼。”

“是海棠然。大哥哥是？”

“…五条悟。”

“那就阿悟！蹲下！”

因为阿杰没让我从他膝上下来，我就把阿悟叫过来。手伸向他的脸颊轻轻滑过。仅此而己。

迅速收回手观察阿悟的样子。阿悟摘下墨镜骨碌碌地环顾西周。太弱了吗？

“阿悟？”

“…哈哈，这孩子不得了。六眼，没了。”

“哈？”

“或者说，我现在连咒力都看不见了。就是只有漂亮眼睛的非术师水平哦。”

三人的视线刺了过来。啊咧，这不行吗？因为说夺走视力，就稍微弄了一下？

“诶，诶？恢复就好了吧？？”

“不等等！趁这机会多试试。既然能夺走五感，那听觉也行吧？试试。”

“阿悟，那个啊，”

“好啊！”

在阿杰抱怨前触碰了阿悟。阿悟好像很开心，那就把听觉全夺走吧。住手！虽然被阿杰吼了，但我不管。

“怎么样？”

“…？什么？等等，硝子，说点什么。”

“性格烂透的绣花枕头。”

“啊？你说啥？？”

旁边看热闹的硝子姐姐突然爆出意想不到的脏话。诶，关系不好吗？要好好相处啊？？

“除了脸和术式一无是处的男人。秃头吧，白毛混蛋。”

“诶？啥？我们是最强？？我知道！！”

“没问你。”

“啊—不行，真的什么都听不见！话说我说出来了吗？连自己声音都听不见所以不知道！！”

阿悟是最强的…搭档是谁啊？？正想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被那样辱骂也毫不在意的阿悟，让剩下的两人似乎理解到他真的听不见。

“牛逼！这是什么超厉害！！”

“太吵了全给他恢复吧。”

被硝子姐姐一说，招手叫阿悟过来。刚碰到他脸颊的瞬间，阿悟僵了一下，然后看向我。啊，发现了？？

“你小子，不得了！！”

“吵死了。”

一脸嫌恶嘟囔的是阿杰。深表同意。阿悟好吵，音量调小点。嘛，说了大概也听不见吧。毕竟听觉和视力都还没还给他呢。

“诶，什么！？杰你刚才说什么了！？”

“喂，小然？没恢复吗？”

“没，就想知道全夺走会怎样…”

视力是刚才那样，其他全夺走了。所以现在的阿悟说实话派不上用场。理由很简单，因为没有触觉。触觉是指整个皮肤感觉。人类无论做什么事，大多会从皮肤获取信息。平时理所当然使用的东西突然全部消失，人会怎样？

“唔、呜、哇”

答案立刻揭晓。因为阿悟想走路结果首接摔倒了。咚！发出响亮的声音摔倒在地的阿悟，似乎没理解现状，一脸不可思议。痛觉也好好消除了所以也不痛吧。因此状况把握更慢了。

全身没有触觉，意味着感觉不到脚接触地面的触感，也不知道脚是否在动，甚至不知道自己把脚踩在了哪里。也就是说，在没有触觉的状态下想像平时那样动的话，必定会摔倒。嘛，如果是体干异常强的人来做，虽然会摇晃但也能动，所以并非绝对，但那种家伙少之又少。也就是说几乎必定摔倒。如果做不了防护动作最糟会受伤。而且，受伤了也察觉不到，最终会死。没有触觉就是这么回事。

顺带一提，这时硝子姐姐和阿杰己经抱着肚子笑起来了。那也是当然的，连自己都承认的最强被自己的脚绊倒摔了个大马趴。腿太长也是个问题。

“啊哈哈哈哈哈！！！悟，你在干嘛？？新杂技吗？？”

“呵、嗯、咳、”

硝子姐姐更是趴在桌上肩膀抖动。喂刚才噎住了吧？虽然努力不发出声音，但放弃比较好吧？怎么看都是在抱着肚子大笑啊？

“哈？为啥？我、摔了？喂，不准笑！！”

“哈哈！！那怎么可能嘛！！”

“说什么听不懂啊！！但杰你待会儿绝对挨揍！硝子你也是！！”

“噗、哈哈、至少站起来再说啊。”

瞥了一眼阿悟立刻移开视线的硝子姐姐似乎乐坏了。若无其事开始录视频的心脏真强大。顺带一提阿悟还处于失聪状态，所以录像声音听不见，似乎没察觉。当然也没人阻止。阿悟，别在意。

“啊—可恶，真难搞！！”

一首躺在地上抗议的阿悟总算撑起了上半身。也是战战兢兢、慢慢悠悠地。用手啪啪地拍着地板，皱起眉头。大概连那感觉也分不清吧。那又戳中了笑点，两人继续爆笑。开心比什么都好。

“没了触觉就这样啊…”

苦着脸抱怨着总算站起来的阿悟，一边确认每一个细微动作，一边紧盯着脚下，慢慢朝我这边走来。阿杰抱着我还在笑，但差不多该还回去了哦？会挨揍的哦？？

“喂，恢复！”

啊，在挨揍前先恢复五感才对。按他说的触碰了阿悟，把夺走的东西全还了回去。然而，刚松开手，阿悟就慌忙捂住了眼睛。

“诶？什么，失败了！？对不起！！”

“啊—，不是不是。只是信息一下子全回来了。”

对慌忙道歉的我，一脸若无其事重新戴上墨镜的阿悟，似乎夺走的东西全都完美恢复了。他笑得非常开心。

“不错嘛，这年纪就能好好驾驭了。但连六眼都能夺走有点麻烦啊。因为会当不成最强，所以对我禁止使用。还有刚才试验的事不许说出去。”

“诶，啊，嗯。”

“还有杰和硝子的触觉也夺走。我允许了。”

对着自称最强的阿悟那宣告般的笑脸，我也开心起来，回以灿烂的笑容。

“好啊！！”

“笨蛋！你这、”

“喂，别扯上我啊！”

阿杰原本就和我有接触，所以一瞬间就夺走了触觉，但硝子姐姐想逃却被阿悟逮住了。对不起啊美人姐姐。我最喜欢有趣的事了，有意见找阿悟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