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设一怔,他没有想到叶璃能轻易从自己手里抢走兔肉。
听到叶璃的话,他脸上露出难堪之色,更加恼怒的瞪了李春芬一眼,
“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段嘉觅闻言,顿时脸都黑了。
他一步上前,伸手揪住赵建设的衣领,
“赵建设,你在这里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林启昂与谢星野也是脸色不善的围了上去,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揍人的样子。
叶璃将手里的大瓷碗递给赵海燕,
“燕子,乖,端回去和弟弟一起吃。”
赵海燕松开揪住赵建设衣角的手,捧着大瓷碗喊了一句,
“涛子,咱们回去。”
叶姨出来了,妈妈也不会吃亏。
他们姐弟在这里,反而不好。
看着姐弟俩进屋,叶璃上前扶住气得浑身颤抖的李春芬,
“春芬姐,你犯不着和这种满脑子装大粪的糊涂蛋计较,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赵建设:“......”
这个段营长的媳妇嘴真毒呀,当着他的面就敢这样说他。
“我......乐乐他病了,应该吃点肉补补,你们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的解释。
叶璃轻轻拍着李春芬的背,淡淡瞥了他一眼,
“哟,赵同志,你可真有意思,居然说咱们没同情心?你瞧瞧那温同志,人家在部队领着津贴,每个月还有抚恤金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人家母子俩,穿得那叫一个光鲜亮丽,跟朵花儿似的。
就他们这样,还需要你赵同志大发慈悲去同情?你倒是回头瞅瞅自个儿的妻儿,那吃的穿的,跟人家比起来,简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这同情心咋不先往自家人身上使使呢?
用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龌龊,干着不要脸的勾当,你当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不成?我们眼睛也不瞎。我再说一句,这野兔是我的,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赵建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叶璃就这样将他的心思赤裸裸的说了出来,扯下他打着照顾烈士家属旗号的遮羞布。
见他哑口无言,李春芬只觉得心里分外痛快。
从前,她想着赵建设怎么着都是孩子的爸,给他留了几分脸面。
现在看来,她错了!
温淑芝那个狐狸精和赵建设这个没良心的根本就不要脸面。
她抹了一把泪,厌恶的看向赵建设,
“赵建设,我今天丑话放在前面。你要是再敢抢家里的东西去讨好温淑芝那个狐狸精,我就去部队举报你们搞破鞋。大不了咱们一起回老家种地,我也不受这个窝囊气。”
赵建设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春芬,
“你疯了,就这样拿着我的前途开玩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呀,亏得淑芝那么善良,还替她说话,让自己好好待她。
李春芬瞥了他一眼,就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嗤笑一声,无所谓的开口,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作贱我们娘仨,我还管你那么多。反正我在老家种地也习惯了,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不知道温淑芝那个狐狸精受不受得了。”
糊涂蛋一个,温淑芝吊着他玩的,他还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
“就你这样是非不分,处事不明,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留在部队,以后也是一个祸害。”
叶璃点头附和,
“春芬姐说得没错,他这样没有道德底线,没有责任感的人迟早会闯出大祸 。”
她现在不愿意叫李春芬嫂子了。
因为赵建设不配。
段嘉觅松开揪住赵建设衣领的手,嫌恶的瞅了他一眼,
“赵建设......赵同志,你现在的责任是自己的妻儿。温同志她有部队会照顾,用不上你去献殷勤。”
他是真看不起这个男人。
一点身为男人的责任担当都没有,不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就算了,还从他们手里抢东西去给别的女人。
“哼,这要是我男人,腿都给他打瘸了。”
叶璃脸上带着讥讽,这个赵建设真是个情种,让人大开眼界。
被众人指责,赵建设看向李春芬的眼神中带着责怪,
“李春芬,你闹够了没有?都说了乐乐生了病,我才拿家里的肉去给他补补。你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关系你吗?他们都巴不得你和我闹,看我们家的笑话。”
“你们娘仨吃我的住我的,一天天还这么多事,能不能消停点?”
叶璃简首被他给气笑了,这是什么奇葩男人?
自己将家里的肉抢了去讨好别的女人,反而还有脸说这个话,
“赵建设,你要点脸吧。燕子和涛子,那可是从你老婆肚子里掉出来的亲骨肉,你拍拍良心问问自己,生了他们,不该养吗?怎么,你还想让这俩孩子去喝西北风?
春芬姐,堂堂正正和你结发的妻子,人家为啥嫁给你?老话讲‘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结果呢?你倒好,你要是不养活她,她凭啥给豁出命来为你生儿育女,又凭啥任劳任怨照顾你家老人?难道就凭你那比城墙拐弯还厚的脸皮,还是凭你那没半点人味的做派?”
赵建设被叶璃挤兑的脸皮紫涨,却因段嘉觅和林启昂,谢星野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敢太放肆。
他心里气得七窍生烟,嘴巴张张合合,刚想说什么,却被前面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叶同志说得很有道理,赵同志,你过了。”
众人转头一看,秦青松手中拎着礼品,带着一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
“秦政委......”
赵建设脸上火辣辣的,他居然没有发现秦政委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围看热闹的家属,也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秦青松往前走了几步,神情严肃的看向赵建设,
“赵同志,你身为一个军人,但我此刻也为你的行为感到不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保不了家如何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