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轮回启
"轰隆！"
紫电撕裂天穹，映得林秋惨白的面容忽明忽暗。他踉跄着倒退三步，后背抵在断龙石上，喉间涌上的鲜血在青玉地砖溅开朵朵红梅。
"为什么......"他死死攥着手中断裂的碧霄剑，指节泛白，"苏婉晴，我待你如亲妹，萧尘，我引你入道门......"
"师兄啊师兄。"萧尘把玩着玉髓扳指踱步上前，月白道袍纤尘不染，"若非你守着那劳什子《天衍诀》不肯示人，我与婉晴何须出此下策？"
三十丈外的苏婉晴垂眸轻抚琴弦，九霄环佩琴漾起层层光晕："师兄要怪就怪自己迂腐，上古秘典合该由天资卓绝者参悟。你守着宝物三百年，可曾参透半分？"
林秋望着琴身上自己亲手刻下的护阵符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丹田处破碎的金丹又裂开一道缝隙，血沫顺着下颌滴落："好个天资卓绝！我耗尽半生修为助你们突破元婴，到头来......"
话音未落，萧尘袖中寒芒乍现。七寸长的玄冰刺穿透胸口的刹那，林秋看到自己三百年前在青冥山捡到的小乞儿，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贪婪、阴鸷、裹着蜜糖的毒。
"永别了，大师兄。"
黑暗吞噬意识的瞬间，林秋听到识海深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
"痴儿......"
再次睁眼时，檀香袅袅。
林秋猛然坐起，云锦被褥滑落腰间。窗外晨曦初透，檐角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这分明是......三百年前的青霄派弟子居所！
"师兄！你怎么还不起身？"木门被吱呀推开，少女提着食盒蹦跳进来。杏黄襦裙，双丫髻上缀着银铃，正是记忆里尚未堕魔的苏婉晴。
林秋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扯出温和笑意："昨夜参悟功法入了神，倒是劳烦师妹送早膳。"
"师兄总这般拼命。"苏婉晴摆好青玉碗碟，忽然凑近他耳畔，"听说后山寒潭近日有异光闪现，不如......"
"不可。"林秋截断她的话，舀起一勺灵米粥，"掌门严令弟子靠近寒潭，违者逐出师门。"
少女嘴的模样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人家还不是担心师兄卡在筑基中期......"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清越剑鸣。
"林师兄可在？"萧尘一袭内门弟子服，捧着鎏金拜帖恭敬作揖，"掌门传召诸位亲传弟子前往天枢殿。"
林秋接过拜帖时，指尖擦过对方手腕。果然，那缕本该在三个月后才出现的九幽寒气，此刻正在萧尘经脉中缓缓游走。
"有劳萧师弟。"他状似无意道，"听闻师弟昨日去过后山？"
萧尘瞳孔微缩，旋即笑道："师兄说笑了，门规森严，我岂敢......"
"是吗？"林秋突然扣住他命门，筑基后期的威压骤然释放，"那你身上怎会沾着寒潭独有的玄冥草气息？"
"师兄！"苏婉晴惊呼。
萧尘踉跄后退，拜帖跌落在地。殿外晨钟恰在此时轰鸣，惊起满山栖鸟。林秋弯腰拾起拜帖，在萧尘耳边轻声道："午时三刻，我在后山等你。"
天枢殿的晨会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当林秋踏着正午骄阳来到寒潭时，萧尘早己候在嶙峋怪石间。
"师兄果然发现了。"少年把玩着墨玉箫，哪有半分晨间的惶恐，"只是我不明白，既然看破，为何不当众揭发？"
潭水泛着诡异的幽蓝，林秋负手而立："因为我要你亲口说出，是谁教你用九幽寒气催熟玄冥草。"
萧尘笑意骤敛。
就在这时，寒潭深处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闷响。无数金色符文自潭底浮起，在林秋脚边汇聚成巨大的八卦阵图。他怀中的掌门令牌剧烈震颤，一道苍老声音在识海中炸开：
"小子，你既勘破轮回重启天道，可愿承我《天衍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