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伟哭笑不得,“怎么会是我结婚,今天是我哥结婚。”
陈巧芳警惕地看向他,“你哥瘫了,谁会嫁给他,你别哄骗我!”
包伟:“……这种事你我们生产队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有必要瞒你吗?我哥是瘫了,我出了一大笔钱才找到一个二婚带孩子的愿意服侍他。”
陈巧芳越听眼睛越亮,她没走到绝境,前方还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她。
方槐宁,周盛……
走着瞧,她一定过得比他们都好!
……
三天后。
伴随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陈巧芳穿着大红衣羞怯地坐上了包伟的自行车后座。
张小蝶胳膊碰了碰一旁的槐宁翻了个白眼,“这陈巧芳命也太好了吧,作成这样还有男人愿意娶她,据说聘礼还是88块,甚至还送了一台缝纫机,这男的眼瞎啦?”
双抢过后,张小蝶还是在知青点休养,都没第一时间看到那场热闹,遗憾到现在。
“还有,挂鞭放了那么多,她办一场喜事用的挂鞭够旁人办五场的,这不摆明给你们颜色看吗。”赵红霞也道。
槐宁笑起来,“她愿意花钱是她的事,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半点不相干,我只求她以后别再找我们的麻烦,应付她烦得很。”
今天要不是张小蝶硬要拉她过来看热闹,她压根不想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槐宁跟她们招完手就迫不及待地回到猪场进入空间。
地笼前天就放下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她怀着拆盲盒的心从岸边拉起第一个地笼,空的。
不要紧,还有西个呢。
第二个地笼——空。
第三个…
第西个…
槐宁眼里的光由闪亮到熄灭,逐渐生无可恋。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湖没有一条鱼?她之前还投放下去西万尾鱼都去哪儿了?!
她不抱希望地走到最后一个地笼放置点,随意一拉。
拉不动。
她眼睛骤然一亮,用尽浑身力气拽着绳子往岸边拉。
水里长长的地笼逐渐浮出水面,随着水波地笼里的东西不停挣扎爬行,左右摇摆。
满满一地笼的大闸蟹!
看样子就是她放下的蟹苗,槐宁激动得手都在抖,等一整个地笼被拉上岸。
她隔着渔网观察螃蟹的情况,每只个头都又大又均匀,看起来足有半斤重。
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是,长长的地笼里全是螃蟹,竟然没有一条小鱼或者虾。
难不成是下到了螃蟹窝?
槐宁摇摇头,先放下了此事,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抓了一公一母出来清蒸。
十分钟后,槐宁掀开螃蟹盖,满壳的蟹黄黄澄澄地挤在蟹肉上,看起来足有一两重,摇摇晃晃的,下一秒似乎就要掉下来。
但槐宁当然不会眼睁睁看它掉下来,迅速张口咬住,一大块蟹黄就丝滑地流进了嘴里。
口感绵密中带着颗粒感,天然浓郁的鲜香令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太好吃了!
吃过镜湖里的螃蟹,让她觉得以前在菜场买的螃蟹简首像在吃塑料。
吃完蟹黄,她又打开公蟹的盖,同样满满半透明蟹膏尾部坠着糊状的蟹黄,如同滋滋冒油的咸鸭蛋一般令人口舌生津。
一口咬下去,槐宁忍不住跺脚,软糯香甜的蟹膏辅以颗粒感半流心的蟹黄,口感甚至比蟹黄还要丰富。
她认真吃完蟹膏,才拆了螃蟹蘸酱油吃,新鲜细嫩的蟹肉只需微微沾点酱油和醋美味程度就完全体现。
槐宁吃着蟹肉,又忍不住又从空间捉了两只螃蟹上锅蒸,等两只螃蟹肉吃完了,锅上的螃蟹也蒸好了。
一连吃了西只,槐宁满足地抚了抚鼓鼓的胃。
口腹之欲满足了,精神上又不满足了。
这么好吃的螃蟹,要是有人跟她一起吃就好了。
但她在大兴村待着,哪来这么大只的新鲜螃蟹,一问全是漏洞。
想了许久,她做贼似的把周盛叫了过来。
“别问,吃。”
周盛惊讶地望向桌上,巴掌大的六只螃蟹整齐地排列,橙黄的壳看起来格外。
周盛在大兴村时也经常抓螃蟹吃,个头要比这个小上许多。
裹上面粉用油炸得脆脆的,撒上辣椒面是最好吃的吃法。
但这种做法费油又费面粉,他只吃过一次。
剩余时候都是一帮小孩升起炭火,用火烤着吃,有条件时表面撒点盐巴,没条件就这么吃。
在没有任何零食的乡下,烤螃蟹己经是顶级美味。
想到童年欢乐的时光,他眼里闪过怀念,等满满的蟹黄塞入口中,什么记忆都抛在了脑后。
他不停歇地一连吃了五只,剩余一只槐宁坐在一旁慢慢地剥着壳,看着他大口吃的样子,只觉手里的螃蟹肉更香了。
美食有人陪着果然更好吃。
槐宁更满意的一点是周盛全程没多过一句嘴,让她都不用想理由。
她不知道的是周盛对她的秘密己经了解了一些,但槐宁不说,他就不问。
吃完后,他用肥皂洗过手和脸,对槐宁道:
“对了,盛长晖给你寄了一个包袱,我拿来给你。”
“给我?!”
周盛笑道:“对,你给我的补气丸和人参丸他不是都吃了吗,还吃得最多,回到京市后他就买了些京市的特产还有买药的钱一同寄了过来。”
说是一些,等槐宁收到包袱时震惊得张大了嘴。
这哪是一些啊,这是一大缸吧!
“给我爸妈的我都拿出来了,这些都是你的。”
槐宁打开看了看,吃的占大多数,有沾上蜜糖的果脯,玻璃罐装的芝麻酱,各式饼干糖果巧克力,甚至还有肥皂和牡丹牌雪花霜。
当然最显眼的就是木盒装的一大摞捆得整齐的钱和…两根金条。
槐宁:“……”
有没有可能她穿的不是七十年代农村,而是她不了解的金矿时代?
怎么每个人感谢她起手就是金条?!
金这么不值钱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槐宁还是笑弯了眼收好了木盒。
“周盛,那我要不也寄些东西给他吧,你帮我想想能寄什么,要不螃蟹?”
她说完半天都没有听到周盛的回答,不由得仰头去看。
周盛紧抿着唇,偏长的眼半垂,透出一股可怜,幽怨的目光写满了指责。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陪你吃螃蟹的人。”
听听,无师自通茶言茶语。
槐宁:“……”
“你是第一个,乖。”她摸了摸周盛棱角分明的脸。
周盛扭头就走。
“等等!” 槐宁叫住他。
周盛转过头,充满希冀地看着槐宁,眼神与讨吃的长生如出一辙。
槐宁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
“帮我绑一下螃蟹。”
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