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贫道有剑，专砍不服！》

**第一章 穷鬼的剑鞘，专治不服** 黑石城的冬夜，冷风像蘸盐的鞭子，抽得破庙顶棚哗啦响。

叶缺把最后半块硬如石头的窝头掰碎，泡进热水里搅成糊，小心翼翼端到草席边：“小软，吃饭了。”

草席上蜷缩的小女孩约莫八九岁，脸色惨白如纸，咳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却努力挤出笑：“哥…你吃…”

“哥吃过了，撑着呢。”叶缺肚子咕噜一声响，被他用拳头狠狠压住。他看着妹妹枯瘦手腕上蔓延的青黑色毒斑，眼神像淬火的刀子——那是三天前被城主府恶少纵妖犬咬的，大夫说除非用“清毒散”，否则活不过半月。

可清毒散要十两银子！他叶缺全部家当，是怀里三个铜板和腰间破麻袋里半块发霉的饼。

“等着，哥弄钱去。”叶缺扯紧漏风的破袄，钻进寒风里。

黑石城主府后墙，叶缺像壁虎般贴着阴影蠕动。巡逻护卫的脚步声远去，他狸猫般翻过高墙，落地无声——这是无数次偷挖野菜被野狗追练出的本事。

药库就在眼前！叶缺心跳如鼓，指尖刚触到门锁——

“咔嚓！” 脚下枯枝断裂！

“小毛贼找死！”炸雷般的怒吼响起，护卫长黑心虎如铁塔般堵住去路，九环大刀映着月光，寒气森森。

跑！叶缺毫不犹豫，将怀中发霉的饼砸向黑心虎面门，转身撞破窗户滚出去！

“追！剁了喂狗！”黑心虎抹掉脸上霉渣，暴跳如雷。

叶缺把吃奶的劲都用在腿上，专挑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的窄巷钻。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箭矢嗖嗖钉在脚边！

“去乱葬岗！那里地形杂！”他一头扎进城外坟茔地。

枯树如鬼爪，磷火幽幽。叶缺肺像破风箱般嘶吼，后背突然剧痛！黑心虎的刀气撕开皮袄，血瞬间浸透。

“小杂种，看你往哪逃！”黑心虎狞笑着逼近，大刀高举。

退无可退！叶缺绝望中猛然后撞，脊背狠狠砸向一座风化严重的无名墓碑！

“轰隆！”

墓碑碎裂，他整个人跌进下方塌陷的墓穴，和一具灰白骨架子滚作一团！怀里的三个铜板叮当落地。

“晦气！”黑心虎啐了一口，正要跳下墓穴补刀，突然僵住！

墓穴里，叶缺的手被碎裂的骨刺划破，鲜血汩汩涌出，恰好流到他身下压着的一柄**灰扑扑的破剑鞘**上。那剑鞘毫不起眼，鞘口还缺了一块，像个豁牙老太太。

可当叶缺的血浸透鞘身——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吸力爆发！

黑心虎手中的九环大刀嗡鸣剧震，脱手飞出，“锵”地一声插入墓穴，刀身精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腐朽，最后化作一捧铁灰，被剑鞘鲸吞般吸入！

“我的宝刀！”黑心虎目眦欲裂。

叶缺懵了，他感觉一股滚烫的洪流顺着染血的剑鞘冲入体内，撕裂般的痛苦后是爆炸性的力量！淬体境一重、二重…首接冲到三重巅峰！

一个清脆又嚣张的小女孩声音，首接在他脑子里炸响：

**“饿死本姑娘了！这破刀塞牙缝都不够！小子，想活命吗？地上那把锈剑，捡起来！”**

叶缺下意识抓起旁边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剑。

“左腿后撤半步，右肩下沉三寸，气灌少商穴…对！就是现在——”

剑灵的声音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亢奋：

**“归墟剑诀第一式——‘偷桃’！！！”**

叶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

那根本不是正经剑招，整个人像滚地葫芦般扑出，锈剑以一个极其刁钻猥琐的角度，从下往上，首刺黑心虎两腿之间！

“嗷——！！！”

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响彻乱葬岗！黑心虎眼珠暴突，捂着裆部蜷缩倒地，丹田气海被这一“剑”捅得稀碎！

叶缺拄着锈剑喘粗气，看着地上抽搐的黑心虎，又看看手里吸了血后隐隐泛着乌光的破剑鞘，脑子一片混乱。

“发什么呆！”剑灵催促，“扒了他！值钱的全拿走！本姑娘闻到他怀里有药材味！”

叶缺眼神瞬间锐利！对，清毒散！他扑上去，利落地扒光黑心虎，果然从其内袋摸出一个小玉瓶，正是清毒散！还有几张银票和碎银子。

“穷鬼，就这点油水？”剑灵嫌弃。

叶缺没理她，目光落在黑心虎那条绣着金线的绸缎裤衩上。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半个时辰后，黑石城最高的望楼旗杆上，一条刺眼的红底金线裤衩迎风招展，下面挂着一块破木牌，上面用炭歪歪扭扭写着：

**“黑石护卫长，输得只剩底裤——叶缺留。”**

全城轰动！

破庙里，叶缺小心地给妹妹喂下清毒散。看着小软脸上青黑毒斑渐渐消退，呼吸平稳睡去，他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握着那柄冰凉破鞘，脑中响起剑灵得意洋洋的声音：

**“正式认识下，本姑娘阿归，‘万物归墟剑匣’的器灵！小子，跟着我混，保证你吃香喝辣…前提是，先给本姑娘找把像样的剑啃啃！”**

叶缺着剑鞘粗糙的表面，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眼神如暗夜里的孤狼：

“吃香喝辣？行。不过阿归，咱们得先定个规矩——”

他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弧度：

**“我叶缺的剑，专砍不服！谁惹我，我就让他连裤衩都输光！”**

寒风卷着望楼上那条红裤衩的招摇，似乎在宣告——

黑石城的天，要因为这个穷得叮当响、狠得不要命的少年和他那贪吃的破剑鞘，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