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接纳这些老弱兵投降,并要他们继续守好虎牢关。十八镇会盟大军继续向洛阳进发。七日后,洛阳方向突起大火浓烟,顿时揪紧了曹操诸人的心头。大军加快速度进发。
三日后,曹操策着“绝影”,手把铁槊,驰进洛阳。燃烧的火焰红满半天,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曹操满目只是满城一片残迹,城内没有一位居民。地上坑坑洼洼,董卓把地下的也一并掠去……
没有一位士兵需要命令,所有的力量去把大火扑灭。
洛阳,大汉的古都,如今只是剩下的烈火残遗,一片焦土。
曹操整顿起军马,一骑“绝影”在冬风潇潇中杀向长安。“定杀董贼!”是会盟大军每一位将士的心声。
荥阳城外,有一山坞,山形似一只懒龟卧扒。吕布还歇着力,领着军士懒洋洋地行。一群败军的模样。
猛听身后一声杀喊:“恶贼!杀!”吕布急驰赤兔马奔逃,回头看时,只有曹操一军杀到。
吕布大笑曰:“丞相待你不薄,何故反焉?”
“绝影”疾起而去,身拖丈长铁槊。曹操骂道:“董贼恶也!贼人恶盗汉室,逆违天道,竟废除幼帝。竟甚毁先帝之基业,驱掠万民百姓,火烧古都洛阳城。吕布!枉称你是英雄,却与董贼为伴。”
突然,山坞林间一队铁甲军马杀出,李傕领军杀来。
吕布挥起七星刀,嚷道,“擒住曹操,送往长安。”
吕布与李傕围着曹操一军厮杀,厮喊声把天上的黑云震散。曹操身边的将士一位位倒下。“绝影”奋起神勇,丈长铁戟画起寒光,曹操等余兵在七星刀的刃缝间逃出。
二万大军,杀到星辰残月只余五百。曹操眯着眼睛,坐着“绝影”身形欲顷欲倒。
满天的星光淡了,残月掩云中,一阵疾矢袭来。
一位将军,徐荣背依桂花树,轻搭箭弩,一眼瞥住林道中慢行的曹操,劲弓一弹,箭疾而去。曹操肩中矢箭,翻落下马,“绝影”飞扑向徐荣,曹洪一将领军舍命踏来,挥刀砍死徐荣的十位步军,救起曹操。
二将二马急急前奔,洛阳上空黑烟犹聚末散,一条大河横亘挡前。河水波浪的声音恰如身后的七星刀追着撕裂。
曹洪跃马而下,立于河前。“绝影”也静立水畔。
曹洪涉水对曹操说,“曹公,待我游水负你。”
曹操说,“同游吧。只是一点箭伤罢了。只是却离‘绝影’而去。”
寒梢凝冰裂撕叶,粼粼河光洗血人。二人随流而下,下游三十余里,就岸上土冈下缓缓上坡。
河堤上垂柳青叶,红花点点。柳根下伏着的不是徐荣是谁?箭矢的寒光正等着曹操。
突听一声大喝,曹操抬头望时,一个寒点飞来,一个铁圆圆的头也就到了曹操眼前。
曹洪用头盔挡了一下,两手抓住曹操肩膀滚落河里。曹操眯眼,天一下黑了下来。肩膀的箭口喷出一股鲜血。
夏侯惇数十骑为救曹操寻到,见到徐荣猛喝一声“杀!”一枪挑起,刺了徐荣,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也寻到。把徐荣一等步兵尽杀。
夏侯渊急奔下河,只见,曹操、曹洪二人卧躺在河畔。大河水浪涌打着曹洪,浪峰扑过曹操的头。曹操的肩还在轻微的湍湍流血。
军士奔来,忙把曹操二人轻放在岸堤上柳树根旁。曹洪醒了,呼喊:“曹公!曹公!”
残兵五百余人静静地望着曹操,河里有马的嘶鸣。荥阳是那淡淡的月光,残月轻轻地飘过一团一团云。
还是幼儿的时候吗?叔父的责骂。还是学童手捧阅读《三字经》吗?父亲一字一字地读《孙子兵法》。还是手中的铁戟吗?“绝影”,您在哪里嘶鸣?
久久没有听到曹操的声音,曹洪哭喊:“曹公!曹公!”残月隐回了云里。
众兵喊道:“将军!”
“绝影”也站立在河岸,四蹄踏住堤土,低鸣声落下柳花朵朵。
曹操泪水沾住了眼睫,目光透出眼缝,点点花红是那样的鲜红艳丽。条条柳叶是那样青绿尉蓝。众将士是那样坚定骄傲。
洛阳城里,袁绍得报曹操荥阳战败负伤,挥军去接曹操进城。
见到袁绍,曹操告别说,“我军微矣,虽胸怀大义,恨不能手刃董卓。袁公既仗大义而来,今日一别,来日方聚。我军自去杨州了。”
袁绍策马而去,回首道:“没有曹公,盟军必散矣!”
曹操带着五百余将士踏上往扬州之路。一路上,众人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数日没有进食,疲惫不堪,仍然斗志昂扬,心中只残留“必杀董卓!”。曹操心忖:军者士气也。作为统帅更应该在危险中坚持挺拔傲立。这一战使曹操明白了军士的可爱,是亲人一般的兄弟。
行至一处山谷,忽然一阵阵马蹄声急驰而来。曹操举起丈长铁槊,聚然骑立,望着一队来军。领将见到曹操急忙下马恭迎。相见时,却是曹仁部下一支人马,在攻董的战斗中逃脱到此地。将军听闻曹操兵败路过,特地带兵前来迎接会合。军中还携带粮草。曹操大喜,箭伤加饥饿曹操又昏了过去。
曹操醒来时,已经在行军的路上。曹操被一副担架抬着。只见林木一棵一棵向后退去。“绝影”紧紧地伴随在身边。曹操示意渐停,翻下担架,骑上“绝影”,天空的日色瞬间明亮起来。
我心向大汉,愿助少帝。可恨董卓把持朝政。可惜当日没能手刃了董卓,又为大汉徒生伤痕。如今也不知袁绍将军如何了?盟军又是什么现状呢?身边的将士伤情如何?大家还饥饿吗?
曹操抡了抡箭伤的肩膀,还有些痛。往怀中揣了揣,还在——七星刀刀鞘。丈长铁槊却见曹洪马上扛着。
一位位军士身上也没有了血迹,一身衣装宛如新装着身,干净整洁。人人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手中的剑映着阳光明亮锋芒。一匹匹军马轻松迈着前进的步伐。曹操这支军队更加凝聚成一个集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