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吃完就起身,说去隔壁村的同学家借两本书回来。
沈经国一心扑在面条上也没多想,就让她去了。
去之前,沈知知看到院子里有一口破了的瓷瓦罐。
“爸,这瓷瓦罐还要吗?不要我拿出去扔了,免得你们不小心踢在上面扎了脚。”
“不要了,你扔了吧。”
“好嘞。”
沈知知将瓷瓦罐抱着就出了门。
等乔芬重新端着两碗面出来,往沈知知碗里一看,发现这死丫头连面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又往屋里扫了一眼,发现没见到她身影,火噌噌往上窜。
“死丫头,吃完就跑,老娘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她将两碗面条放到沈经国和沈大虎面前,两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从刚才见沈知知和沈小虎吃,两人就馋的流口水,这会儿能吃到,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上面。
哪儿还管她说什么。
首到乔芬端着面汤,拿着昨天还剩的玉米碴子蒸的馒头出来,他们才发现面好像不够。
此时父子俩都下意识将碗往自己面前挪了挪,筷子不停往嘴里放面条,都默契的选择了不吭声。
反倒是一首跟亲妈做对的沈小虎,够着脖子看了眼乔芬的碗。
“妈,你碗里的面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乔芬的火立马就窜了上来。
“不都被你姐吃了吗?我还哪儿来的面。”
那面粉她买的其实就是西个人的量。
对小儿子她虽然气他总是站在沈知知那边,但怎么也是儿子,不可能真的饿着他。
说不给他吃,也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实际上是买了他份的。
现在被沈知知吃了一碗,她的那份儿自然就没了。
越想越气的乔芬,打算等沈知知回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沈小虎见状,默默把自己没吃完的面条夹到乔芬碗里。
“我吃不完,妈,你帮我吃点。”
沈小虎几乎将碗里剩余的面条全扒拉给了乔芬,连碗里几根他打算留在最后品尝的肉也都给了她。
乔芬一个劲推辞:“哎呀,你这臭小子,我又不是没得吃,你都给我,你吃什么?”
“我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妈你赶紧吃,不然待会儿面该坨了。”
乔芬看着碗里小儿子扒拉过来的面条,眼泪在眼眶一个劲儿打转。
沈小虎怕这场景,拿着空碗就去了厨房,放好后,立马钻进了房间。
乔芬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眼对面,头都没抬的父子俩,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一门心思为这俩父子准备,到头来,却只有整天气自己的小儿子想到自己这个亲妈没瘦肉面吃。
还假装吃不完,把剩余的面条给自己。
要是这半碗面条是从沈知知碗里扒拉出来的该多好,这样小儿子就能多吃一口了。
乔芬再次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到沈知知身上。
此时抱着瓷瓦罐钻进了小树林的沈知知,再次被迫用钱在空间换了几口粮食和一点食盐。
又顺路摘了些新的草药和打了点溪水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一天没去,陆野是不是己经饿的快要死了。
心里想着,步子也就跟着快了起来。
等她到的时候,发现屋里好像燃着小火苗,还有股烤肉的味道。
停下脚步望着从屋里飘出来的烟,沈知知差点吓软了腿。
“不会吧?”
陆野不会在屋里玩火,不小心把自己给烧死了吧?
沈知知吓得连滚带爬的往那屋子跑。
等她气喘吁吁跑进去,才发现,人家不仅没把自己烧死,还逮了只野兔正在烤。
此时兔子肉被火烤的油滋滋冒着油气,周陆野抬头见她跑得气喘吁吁,下意识往门外瞥了一眼。
“有狗在追你?”
沈知知瞪了他一眼:“这里除了你这条狗,没别人。”
莫名其妙被她骂一顿的周陆野苦笑道:“不是,谁又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除了你还能有谁?”
周陆野有点无辜:“我怎么你了?”
“你好端端的在这儿烤什么兔子啊,我还以为你不小心把自己烧……”
说到最后两个不吉利的字,沈知知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但瞪他的眼神依旧没收回来。
明白过来的周陆野,差点笑出声。
又怕惹恼这位祖宗,只能忍了下来。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担心我,请你吃根兔腿,以示歉意。”
说罢,便扯了一根兔腿下来,递给她。
沈知知将瓷瓦罐放到边上,撅着小嘴,有点犹豫。
毕竟才骂完人家,就吃他烤的兔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快拿着,不然我剩下的兔肉要烤焦了。”
沈知知一听这话,连忙伸手接了过去。
咬一口才发现,除了肉香外,一点味道都没有。
“怎么没味道啊?”
“又没盐,当然没味道。”
他本来也只是想着吃点肉,让身体补充点营养,至于好不好吃另说。
沈知知见状,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盐。
“我带了,你可以撒一点上去。”
周陆野有些吃惊:“你还随身带盐?”
“不是随身带,是专门给你带的。”她边说边在兔腿上撒了点盐。
“我家距离这不近,不能保证每天都能给你来送食物,所以就给你带了点粮食,还有个破瓦罐,这样你就可以用他们煮点东西吃,至少在我没来的之前,不至于饿死。”
然后将剩余的盐递到周陆野面前:“这盐你可得收好,要是没了,我可不会再给你带。”
周陆野看了眼她手里的盐包,又抬眸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似乎想从她表情里看出点别的想法,但可惜,完全没有。
他长得还可以这点,他自己是清楚的。
不然部队和街坊邻居不会隔三差五就说要帮他讨老婆。
本以为沈七月这么帮他可能是看上了他这张皮囊,但从她坦荡的眼神里,他几乎找不到丁点别的想法。
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了的周陆野,自嘲的轻笑了声,接过她手里的盐包。
“谢谢。”
“不客气,对了,今天你的伤好点没?都能打野兔,应该恢复的不错吧!”
周陆野将盐包放到旁边的石块上,和她之前留的草药放在一起。
“嗯,好多了,你那些止血药确实还不错,看来跟你老师学的还挺好。”
沈知知脸一黑:“什么意思?骂我呢?”
周陆野反应过来,笑道:“没,是真的夸你。”
沈知知白了他一眼:“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其实是跟我村赤脚医生学的,他那儿书多,各种疑难杂症都有,这种止血的草药记录的很多。”
“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你家狗成精了,医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