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花绒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傅恒的手腕,用力将他扯进了洗手间的隔间。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呼吸交错,傅恒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垂眸盯着她慌乱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花绒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隔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外面,少年的脚步声己经停在洗手间门口,疑惑地喊了声:"姐姐?你在里面吗?"
傅恒看着她紧张到发白的指节,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他忽然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就要推门而出——她就这么害怕被那个绿茶发现?
"等等!"花绒慌忙拉住他,指尖都在发抖。
傅恒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时眼底翻涌着近乎暴戾的痛楚。
"你就这么喜欢他?"
隔间外,少年的脚步声迟疑地徘徊。
隔间内,傅恒的呼吸灼热地烫在她唇边:"怕他发现我们的'奸情'?"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那我偏要让他看看——"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还有,他们之间哪来的什么"奸情"?
眼看着男人执意要推门出去,她心一横,猛地扑上去环住他的腰,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背上。
傅恒的身体骤然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了?"花绒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他绷紧的脊背上,
“我只把他当弟弟。”
她能感觉到掌下结实的肌肉在微微颤抖,傅恒缓缓转过身,眼底的风暴还未完全平息。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隔板上,低头逼近,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弟弟?那他知不知道,他的'姐姐'现在正和别的男人躲在洗手间里?"
花绒被他这句带满歧义的话气得脸颊发烫,刚要反驳,外面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
“奇怪,明明看见姐姐往这边走的..."
傅恒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
“绒绒,你把他当弟弟!他未必会把你当姐姐!”
傅恒近乎残忍地揭穿这个事实,声音低沉而危险。话音刚落,他作势就要松开她推门而出——
"啵。"
一声轻响在密闭的隔间里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花绒踮起脚尖,嘴唇轻轻碰在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上,像一片羽毛拂过。两人同时僵住,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心跳声震耳欲聋,一时竟分不清是谁的——或许都有。
傅恒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眸色瞬间暗沉如墨。
门外,少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从他的角度望去,怀里的女孩整张脸都深深埋进他胸口,只露出一个红得滴血的耳尖,在灯光下像颗熟透的樱桃。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生疼。
他觉得
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
此刻就算她开口让他去死,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往心脏捅下去。
"绒绒......"
"你别说话。"女孩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傅恒立即噤声,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缓缓抬头——那张小脸比方才更红了,连鼻尖都泛着可爱的粉色。
"我没有喜欢他,"花绒强装镇定,眼睛却不敢与他对视,"你别发疯了。"
"嗯。"傅恒轻声应着,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此刻就算她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
"我走了。"
"绒绒!"见她转身要走,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掌心沁出一层薄汗,"我......可以去找你吗?"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
得到应允的瞬间,傅恒松开手,低低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回荡。
恒哥:【绒绒刚刚亲我了!】
另一边,正在公司加班的凌逸收到信息,抬手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奇怪,才八点多也不能够是做梦吧?想人想疯了?
凌子:【哥!晚上睡觉把枕头垫高点,梦里什么都有!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恒……
——
花绒从洗手间出来,心跳还未平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少年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才接起,
"喂?"
"姐姐,你在哪里?"
少年清朗的声音透着担忧。
"我刚刚找你没找到,你没事吧?"
"没事,"
她下意识抚了抚还有些发烫的唇瓣,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家里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抱歉没跟你说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如释重负的呼气声:"姐姐没事就好。"
"嗯,那...挂了。"
"嗯,明天见,姐姐。"
通话结束,花绒不经意间瞥见走廊尽头的落地窗——玻璃倒影中的自己面色潮红,眼角还带着未褪的水光。她猛地捂住脸,指尖触到滚烫的肌肤。
天呐...她刚才居然...亲了他?!
她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