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的空气骤然凝固,苏清月的指尖死死抠住《青囊秘要》的封皮,陈旧的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数十道黑影落地时带起的劲风,将神龛上的烛火尽数扑灭,唯有月光在敌人兵器上流淌出诡异的冷光。
墨渊折扇轻展,扇面划过一道银光:“来得倒快。”话音未落,三支淬毒飞镖破空而至,却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被无形气劲震碎。苏清月趁机后退半步,余光瞥见墙角的蛛网突然无风自动——那是巫族控虫术的前兆!
“小心虫群!”她拽着墨渊侧身翻滚,方才站立之处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黑甲虫覆盖。虫群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啃噬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苏清月急中生智,抽出怀中火折子掷向墙角干草堆,刹那间,熊熊烈火将虫群逼退。
火光映照中,为首的黑衣人缓缓掀开兜帽。那人半边脸覆着青铜面具,露出的右眼布满血丝:“交出玉佩,饶你们全尸。”苏清月将玉佩攥得更紧,母亲留下的画卷在怀中微微发烫,似有滚烫的血脉在其中奔涌。
墨渊冷笑一声,扇骨寒光暴涨:“凭你们也配?”话音未落,面具人抬手结印,墙壁上的裂痕竟渗出粘稠黑液,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面。苏清月突然想起苏明心临终前的叮嘱,猛地扯开衣领,半块莲花玉佩泛起柔和的白光。
“轰!”鬼面在白光中轰然炸裂,黑液如雨般坠落。苏清月趁机冲向神龛,试图取走那半幅画卷。然而面具人速度更快,寒光一闪,剑锋己抵在她咽喉:“苏家血脉,终究逃不出巫祖掌心。”
千钧一发之际,破庙屋顶轰然坍塌。一道金色符咒从天而降,将面具人震退数步。苏清月抬头,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桃木杖缓步踏入,道袍上的太极图在月光下流转:“巫毒一脉,竟还敢现世?”
面具人见到老者,瞳孔骤缩:“玄清观主!你为何插手此事?”老者冷哼一声,桃木杖重重杵地:“百年前没将你们斩尽杀绝,是我玄清观之过。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混战瞬间爆发。苏清月趁机抢过画卷,却发现背面的朱砂字迹正在飞速消退。她心急如焚,撕下裙摆裹住画卷,转身寻找墨渊。却见他以一敌十,折扇在月光下舞出万千寒芒,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小心身后!”苏清月突然瞥见面具人祭出骨笛,尖锐的笛声刺破夜空。无数蝙蝠从废墟中涌出,遮天蔽日地扑向众人。玄清观主双手结印,桃木杖迸发金光,在头顶形成一道防护罩:“丫头,快走!这是巫族的‘万鬼夜行’,非人力可敌!”
苏清月咬咬牙,拽着墨渊冲进密道。密道中弥漫着腐臭气息,脚下是黏腻的苔藓。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她突然摸到墙壁上凸起的机关,用力按下。一道石门轰然落下,将追兵暂时阻隔在外。
“这密道通向何处?”墨渊举着火折子,照亮西周斑驳的壁画。苏清月展开画卷,发现褪色的字迹竟在火光下重新浮现:“血祭真相,藏于《青囊》。”她心头一震,翻开怀中的医书,却发现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残卷。
残卷上画着复杂的阵法图,角落写着一行小字:“以苏家血脉为引,以至爱之人的鲜血为祭,方能逆转巫祖诅咒。”苏清月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起苏明心临终时的笑容,又望向身旁的墨渊——难道,这就是母亲留下的秘密?
密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隐约的脚步声。苏清月握紧残卷,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前方等待,而解开百年血祭之谜的关键,或许就藏在这半张残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