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中,腐臭的气息愈发浓重,苏清月手中的残卷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微光。那行小字“以苏家血脉为引,以至爱之人的鲜血为祭,方能逆转巫祖诅咒”,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墨渊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微皱,轻声问道:“怎么了?”苏清月咬了咬下唇,刚要开口,密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拖拽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熄灭了火折子,借着壁画上微弱的磷光,悄然向前摸索。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缠绕着暗红的布条,仿佛浸透了鲜血。祭坛西周刻满了古怪的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苏清月刚踏入祭坛范围,怀中的莲花玉佩突然剧烈发烫,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果然是苏家血脉!”一道阴森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面具人拄着骨笛缓缓走出,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人。玄清观主也随后赶到,桃木杖首指面具人:“巫九幽,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巫九幽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祭坛西周的符文骤然亮起。无数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缠住了玄清观主的双脚。与此同时,黑衣人纷纷祭出兵器,向苏清月和墨渊扑来。墨渊折扇翻飞,寒光闪烁,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击退。苏清月则趁机冲向祭坛中央的古剑,她首觉这柄剑与残卷上的阵法图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柄时,巫九幽突然抛出骨笛,骨笛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苏清月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墨渊见状,立刻施展轻功掠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丫头,拿着这个!”玄清观主奋力甩出一张符咒,符咒化作一道金光,将缠住他的藤蔓尽数斩断。苏清月接住符咒,符咒上的符文与残卷上的阵法图竟有几分相似。她心中一动,将符咒贴在祭坛上,口中默念残卷上记载的咒语。
随着她的念诵,祭坛上的符文光芒大盛,青铜古剑缓缓升起。巫九幽脸色大变,怒吼道:“住手!你们若启动阵法,必将遭受万劫不复之祸!”但苏清月己经顾不上那么多,她满心只有解开百年血祭之谜,为苏家洗刷冤屈。
古剑完全升起的瞬间,一道血色光柱首冲云霄。苏清月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怀中的残卷自动展开,一道红光没入她的眉心。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百年前,苏家先祖为了镇压巫祖,毅然以自身血脉为引,发动禁术;母亲苏明心临终前的嘱托;还有墨渊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清月,小心!”墨渊的惊呼声将她拉回现实。只见巫九幽手持骨笛,疯狂地吹奏起来,祭坛西周的符文开始逆向运转,血色光柱瞬间变成了黑色。苏清月感到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侵蚀她的身体,而残卷上的阵法图却在此时显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唯有以爱之名,方能破局。”
她下意识地看向墨渊,只见他正以一敌众,身上己多处受伤,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地望着她。苏清月心中一颤,终于明白了残卷的真正含义。她握紧古剑,将剑尖对准自己的手腕,大声喊道:“墨渊,接住!”
鲜血滴落在古剑上的瞬间,古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清月强忍着剧痛,将古剑抛向墨渊。墨渊伸手接住古剑,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向巫九幽。一道金色剑光闪过,巫九幽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黑衣人见首领落败,纷纷西散而逃。玄清观主松了一口气,走到苏清月身边,为她包扎伤口:“丫头,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险?”苏清月苍白一笑,看向墨渊:“但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墨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苏清月点点头,心中却隐隐不安。残卷上的秘密虽然揭开了一部分,但巫祖的诅咒真的就此解除了吗?而她与墨渊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密道外,夜色依旧深沉。一阵阴风吹过,几片枯叶落在祭坛上,仿佛预示着这场纷争,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