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交朋友，赵元庆
论锦衣卫对楚州的掌控力有多强。
答：只要有心深挖，基本上九成的事都逃不过锦衣卫的耳目。
至于剩下的一成，除非是宗师强者亲力所为，不然也能被锦衣卫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当苏飞将李家调查他的事娓娓道来之后。
宋谷川和陆远山的表情当即凝重了起来。
“你意思李家在跟南岭狐王私下勾结？”陆远山问道。
苏飞说道：“卑职无法确定，只是有些猜测。”
“黄岩村乃卑职巡察之地，只要有心打听那便不是秘密。”
“而南岭狐王派手下妖祟来楚州，也必然需要楚州内部有人接应，不然根本无法逃过各地巡察。”
“所以卑职胆大猜测，倘若黄岩村从头到尾都是个陷阱，是为了等卑职而设下。”
“那说明派遣那两个妖祟前来的背后之人，定然在在此之前就调查过卑职……”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苏飞话未说完，就被宋谷川突然摆手打断道。
对此苏飞也选择不再继续说下去。
至于原因，他自然清楚。
李家不像那十三家商行，仅仅是有钱而已，那可是有入道境宗师坐镇的家族。
倘若万一真跟锦衣卫起了冲突。
需知整个千户所也只有宋谷川这么一位入道境宗师而已。
其次就是苏飞所言太过想当然。
换言之也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
就算李家真的私底下调查自己，那跟黄岩村一事也不一定有关联。
而黄岩村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南岭狐王还不一定。
虽然在楚州周围的势力中，确实南岭狐王占有很大的可能性。
但这不代表其他势力没有这个可能。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
南岭狐王虽在楚州附近盘桓多年，但却不像其他恶妖那般无时无刻无不是想着怎么害人食人血肉补充自身。
因此南岭这个地方本身起到的作用就不同于一般势力。
所以在未掌控确凿的证据之前，哪怕是宋谷川也不敢轻易对南岭动刀。
离开班房之后，苏飞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说实话刚才说李家之事时，其实他也怀着私心。
只是就目前而言，效果还不错。
这两位大人，虽看出他的心思，但却未曾反对。
未反对，便是不阻止，不阻止便是默认。
不过这件事牵连甚广，若正要动楚州李家或者南岭群妖，那势必是要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筹码。
而这些东西，苏飞并不急。
倘若李家正跟南岭狐王私通有来往，倘若南岭狐王真是在针对自己。
那他只需要等，等着证据送到自己手中。
……
正旦也就是新年，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喜庆的日子。
锦衣卫的放假，是从小年开始，然后一直到元宵节为止。
不过有意思的是今年京城的锦衣卫好像不放假。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今年年底是三年一度的京察。
所谓京察值得便是由‘都察院’和吏部组建的考核审查小组，专门作六部官员和各地‘封疆大吏’评级考察作用。
而考核标准则用的是‘四格八法’。
四格：守（品德）、政（政绩）、才（才能）、年（资历）。
八法：贪、酷、浮躁、不及、老、病、疲、不谨。
考察结果无非有三，称职：升任/留任；不称职：降职/革职；贪酷：抄家/流放。
因此今年京城的锦衣卫是格外的忙碌。
毕竟鬼知道，这一次要杀多少人，要抄没多少官员的家产。
……
大年初一，放鞭炮，请安，发红包。
这些都是必要流程。
然后苏飞就穿着一身新袍子站在正院门口，等着府中下人拜年。
“大少爷，新年好。”
“大少爷，愈发的俊了。”
“祝大少爷，早日成婚。”
“大少爷，正旦吉祥！”
……
“苏强，看赏！”
随着苏飞的一声令下，一旁的苏强当即解开了银盘中的红布。
一枚枚银裸子还有成把的银瓜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凡府中下人，次等皆得三两六钱，中等皆得七两二钱，上等皆得十两白银外加一把银瓜子。
众人得赏纷纷笑的合不拢嘴。
将一切做完之后苏飞便带着苏强出门逛街。
本来他以为自己在城中能遇见上辈子小说中看到的那种装逼打脸剧情。
但可惜，苏家在楚州盘踞多年，苏羡之宗师之名开外。
苏飞前些年虽废了些，纨绔了一些，可随着他加入锦衣卫在楚州上层圈子里也逐渐开始声名鹊起。
所以一路上还真没遇见什么不长眼的人。
唯一有意思的是，楚州知府之子赵元庆跟苏飞见面时还热情打了招呼并且主动上前认识。
“赵元庆见过苏大人。”
看着眼前这年轻人，苏飞有些好奇。
因为自打他加入锦衣卫以来，即便有时候在城中遇见以往的一些熟人也依旧只会称呼他为苏大少或者苏公子，而非苏大人。
现如今赵元庆这么叫他，说明对方至少有功名在身。
“未请教……”
“国子监学子赵元庆，家父赵维仲。”
“原是赵公子当面。”苏飞还礼道。
虽说他跟那位赵知府没什么交情，但人家好歹也是他老舅的顶头上司。
所以该打好关系的势必要打好关系，总是没坏处。
随后两人便找了一处茶馆喝茶。
苏飞好奇的打量着对方问道：“赵公子既是国子监学子又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想来应是知道苏某在锦衣卫中任职。”
“苏大人是好奇，在下为何不如其他人那般要么对锦衣卫畏如虎狼敬而远之，要么是心中厌恶？”赵元庆笑问道。
苏飞点了点头。
文官对锦衣卫的厌恶，他刚入职的时候或许还体会不到，甚至巡察下辖两县之时，那些县令对他也是笑脸相迎。
可等时间久了，他也逐渐听到了一些风声。
自然知晓这些读书人的不要脸。
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笑脸相迎，暗地里恨不得将你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哪怕你没有得罪他们，可只要你是锦衣卫，那他们就必须对你表露出厌恶态度。
这就是政治倾向，这就是官场潜规则。
没办法，谁让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皇帝爪牙和耳目呢？
不然你一个文官，不好好想着如何治理地方偏偏对锦衣卫态度那么好。
你是要干嘛？
打算勾结锦衣卫？
“在下虽有功名在身，但却并非官员，其次家父虽是楚州知府，但有些事情只要不是他做，便无关紧要，最后也是最要紧的，在下觉得苏大人与其他锦衣卫的大人不太一样。”赵元庆侃侃而谈道。
闻言苏飞有些疑惑：“哪里不一样？”
赵元庆莞尔一笑：“苏大人不坏，不贪。”
“身上没有其他锦衣卫那样喜欢敲诈人的陋习。”
“所以在下喜欢跟苏大人这种人交朋友，若现在错过机会，等来年春闱之后，在下一旦入朝为官便只怕今生都难以再与苏大人和声和气说上两句话了。”
听此苏飞先是一愣，随即大笑。
“赵公子倒是个妙人。”
“好，你这个朋友苏某交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