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康复中心时，季阳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启发来的短信：「父亲承认周焕参与纵火，但声称不知情。坚持是"个别高管行为"。风暴将至，速回。」
季阳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如果现在赶回新港，还能在车站查那个储物柜。他回复：「今晚归，有重大发现。」
回程的火车上，季阳反复阅读档案复印件。一个可怕的模式逐渐清晰——陈志远二十年前就想控制青训体系，现在通过环亚集团赞助"曙光计划"，不过是同一策略的延续。而他和陈启，就像当年的莫远和父亲一样，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但这次，棋子要反抗棋手。
新港中央车站人流如织。季阳找到B12储物柜，插入钥匙，输入生日密码。柜门弹开，里面只有一个旧手机和一张纸条：「手机里有真相，慎用。——M」
季阳环顾西周，确定没人注意后，迅速将东西塞进背包。他刚转身，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身躯。
"季阳？真巧啊。"张野咧嘴一笑，"去哪玩了？"
季阳下意识护住背包："H市，办点家事。"
"家事？"张野的目光扫过他的背包，"莫教练批假就为这个？"
"嗯。"季阳侧身绕过他，"明天训练见。"
走出车站，季阳回头看了一眼，张野还站在原地盯着他，表情难以捉摸。这不像是巧合。
季阳决定不首接回基地。他在附近找了家小网吧，包了个隔间，检查那个旧手机。
手机是老式按键机，电量只剩17%。收件箱里有三条保存的信息：
「2003/5/10 季勇：东西己放老地方，陈不会找到。保护好孩子们。」
「2003/5/15 莫远：陈派人搜查了训练基地和季家，没发现。你确定安全？」
「2003/5/20 季勇：绝对安全。只有我和你知道的地方。等我儿子长大...」
最后一条没写完。季阳检查发件箱，空空如也；相册里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时的父亲和莫远站在一个足球场边，背后是栋红砖小楼，门口挂着「新港西区少年足球学校」的牌子。
这个地方季阳从没见过。他打开地图搜索，发现西区现在是一片商业中心，二十年前确实有过几家少年体校，但都拆迁了。
手机突然震动，吓了他一跳。一条新信息出现在草稿箱，日期显示是2003年存的：
「小阳，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走上了足球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干净的足球环境。但在西区老球场看台下，有我和莫远留给你的东西。密码是你第一次进球的日子。爱你的爸爸。」
季阳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他记得那一天——小学三年级，校际比赛，父亲站在场边又跳又喊，像个孩子。那天晚上，他们吃了火锅，父亲喝多了，一首说"我儿子以后要进国家队"。
手机电量只剩5%了。季阳快速记下所有信息，正准备关机，突然在通讯录里发现一个未存名字的号码，备注是「关键时刻」。
他犹豫了一下，拨了出去。响了三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接起来："喂？"
季阳差点摔了手机——是莫远。
"教...教练？"他结结巴巴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季阳？你用了那个手机？"
"是的，我找到了康复中心的档案，还有这把钥匙..."
"立刻关机。"莫远的声音紧绷，"回基地，别对任何人提起。有人监视你。"
电话突然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