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彧垂眸看着底下的穿梭的人流,脑中计算的却是下一次飞往北美的时间。
“是。”林默走到一旁开始拨内线电话。
“啧啧~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谢砚清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不乏幸灾乐祸。
“这位席大小姐可是整整追了你三年啊阿彧,就没有一点儿心动?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谢砚清碰了碰旁边人。
他是真不想看傅司彧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么多年,席莯是唯一一个敢主动靠近傅司彧的女人。
而傅司彧传闻中的北美白月光,至今影子都没见着一个,都不知道这人存不存在,他也是为了他的终生大事着想。
“最近很闲?”傅司彧一个冷冷的眼刀扫过去,谢砚清顿时讪讪闭嘴,赶紧收了玩笑的神色。
可惜傅司彧早己心有所属,注定只能是旁人的单相思,“除了她,谁也不行。”
“开玩笑开玩笑,阿彧,别这么小气啊,我不提了还不成。”谢砚清顿时寒毛竖起,连忙赔笑,他可不想去非洲挖矿,他这细皮嫩肉的可禁不住风吹日晒。
谢砚清搓搓胳膊,果然,白月光是逆鳞,旁人提都提不得。
傅司彧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垂眸凝视下方。
如果席莯不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挑战他的底线。
这,是最后一次!
宴会厅鎏金旋转门外
席莯时不时调整胸前的山茶花胸针,大红色曳地鱼尾裙摆扫过名贵的波斯地毯,水晶鞋跟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凌乱弧线,敲出焦灼的节奏。
安保主管擦着冷汗阻拦:“席小姐,您真的不在邀请名单...”周围保安更是迟疑着不敢上前,毕竟那边没有下达死命令。
“那又怎样!去年他收了我送的生日礼物!”席莯不顾阻拦,一边往里一边说到,“是一对刻着他名字缩写的蓝宝石袖扣!我见他带过,这足以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你们放我进去!”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彧哥哥,你见见我,我是莯莯啊。”席莯不管不顾地大喊,只希望能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保安吓了一跳,哪里能让人进去,赶紧上前将人拖走,这么大喊大叫的还得了?
挣扎间,席莯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席莯先是一愣,突然就又是哭又是笑。
众人都不明所以。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际,席莯很快扯开手包,从中掏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一下子抵在了咽喉处。
“放我进去!否则我就死在这里!”连这把刀,都是傅司彧送给她的。
安保主管吓的冷汗首流,这年头,怎么还有人随身带刀的。
“席小姐,你冷静一下,我们有事好商量,你先把刀放下……”
席莯神色越发癫狂,手上的刀尖刺破肌肤,血珠滚落在一块真丝方巾上,“让我进去,我要见他!否则我就死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尖叫惊飞檐下白鸽,无数手机镜头对准这场血色闹剧。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顶楼监控画面
傅司彧静静看着这一出戏码,目光不为所动,他从没有给过席莯任何不该有的幻想,不明白席莯对他的痴狂从何而来。
行为偏执,不顾后果。
记忆回到三个月前,此刻席莯癫狂的身影与记忆重叠。
席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私自潜入他的私人停机坪,疯狂窥探他的隐私,在他的私人领域留下她的痕迹,不知道在向谁证明。
甚至在他休息时,都能潜入他的房间,企图爬上他的床。
就因为席莯的疯狂,还差点就耽误了他飞北美的行程,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不知道席莯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样的行为己经深深触犯了他的底线。
自那以后,他对席莯余下的只剩冷漠,他不明白,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如此恶劣不堪的性子。
可他的忍耐从那时起就己经到了极限,哪怕席莯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他也不会再允许她放肆。
“扔出去。”冷冽声线透过对讲机传来时,宴会厅门童正将香槟塔推至主桌。
席莯突然不管不顾的往里冲,手中不知何时举起了真空密封的采血管,刺目的鲜红液体在灯光下泛起涟漪:“这是他最需要的RH-null血样!让我见他!”
席莯迎面撞上宴会厅门口的门童,香槟塔在厅口一杯杯碎裂开来,无数碎片折射出她扭曲的身影。
众人闻声看来,一时间宴会厅门口围满来看热闹的人群。
席莯摔在中间,狼狈不堪,手上被扎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吹了声口哨:“这不是席家那个神经病千金吗?又来追傅总了。”人群爆发哄笑,无数手机镜头对准这场闹剧。
某位名媛故意提高声调:“听说她上次割腕用的还是傅总扔掉的领带夹?”
谁人不知,席莯对傅司彧的疯狂追求,可惜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旁人都只当笑话来看。
席莯在嘲笑声中颤抖,精心打理的微卷发粘在冷汗涔涔的额角。
席莯面前出现重重叠影,神情恍惚,似有所感般忽的抬眼看向顶楼方向,恰好对上傅司彧冷漠的视线,席莯浑身一颤,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
远在高处的傅司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中浮现隐怒,“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她怎么会知道?”
他在寻找RH-null血样这件事极为隐秘,席莯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泄露的!?
如果有人通过他这儿,间接查到北美……他不敢想。
谢砚清赶紧按住傅司彧青筋暴起的手腕:“这疯子怎么知道你在找RH-null血样,别冲动阿彧,我来处理……”虽然他也很震惊。
傅司彧发起疯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谢砚清赶紧将人按捺住。
“立即带她离开,今晚的事全程封锁,如果有人敢泄露半个字,那就是与整个傅家和谢家为敌。”谢观砚很快拨通一个内线电话,不多时,几十个保镖齐刷刷出现在宴会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