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拖动着席慕的轮椅前行,眼看着就要到达救生舱,早前不见踪影的管家安娜突然出现在舱口,手中握着一把银质手枪,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对不起小姐,你们不能过去。”
保镖见状,纷纷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安娜。
“安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敢背叛小姐!!”阿 Ken 毫不犹豫的挡在席慕身前,厉声斥责道,满眼悲痛失望,他们都应该是小姐身边最忠实的守卫。
谁知安娜惨然一笑,竟是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对席慕开了枪。
阿Ken反应十分迅速,可奈何机身实在颠簸,阿Ken 还是被擦伤了手臂。
其余保镖闻声而动,枪口皆对准安娜准备开枪。
“不要开枪!”席慕与阿Ken 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都发现了安娜身上的异常,是炸药的引线。
可说时迟那时快,子弹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千钧一发之际,阿 Ken 毫不犹豫的扑向安娜,用身体接住了子弹。
“阿Ken!”
不顾身上伤重,阿 Ken 厉声开口:“立即护送小姐离开。”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却倾尽最后一丝力气牵制住安娜。
“不要管我。”
没有谁的安全比席慕的重要。
席慕死,他们这些人也只配跟着陪葬。
保镖面色大变,却不得不听从阿 Ken 的命令。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席慕的存在,纷纷上前带着席慕离开。
“带上阿 Ken!”席慕落下泪来,双眼血红。
眼前这一切让她觉得荒谬,她怎么也想不到会遭遇身边人的背叛,还重伤了阿 Ken。
“走!”阿 Ken 拼命拖住安娜,厉声喝退众人,他知道自己己经走不了,能多为席慕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保镖抬手抹去泪光,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了,小姐。”便坚决带着席慕前往救生舱。
“没用的……”安娜呢喃出声,惨然一笑,却没人听到她的话。
一行人来到救生舱,飞快为席慕安置好救生装置,便要准备跳舱。
临跳舱前,席慕猛然意识到,身上的逃生装置早己被人动了手脚,跳与不跳都是死路一条。
这也意味着,她的身边,不止安娜一个叛徒。
“小姐怎么还不跳?”耳边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响起。
席慕偏过头,不知何时,先前护送自己进来的五名保镖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三人,还都是陌生面孔。
“是谁要杀我?”席慕此刻,倒全然没了惊慌,眼中满是一派平静之色。
“奉命行事,对不起了小姐。”反派死于话多。
舱门闭合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保镖手腕上一闪而过的暗月图腾——那是席氏旁支的家徽纹样。
席慕于万米高空坠落,感受着稀薄的空气灼烧肺部,凛冽的寒风割裂皮肉。
脑中却异常清晰的将身边所有的关系网都过了一遍,最终也未能锁定目标人物,席慕不明白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或者说,是不愿意怀疑。
席慕似是笑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死亡,却也间接让她摆脱了这十几年药物和注射器的折磨。
该是幸与不幸?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席慕脑中突然想到,她要回国见的“Y 先生”,怕是见不到了。
始终只能是遗憾吗?
……
帝都柏悦酒店
七十二层的巨大宴会厅内,满目金碧辉煌。
名贵的水晶灯在镜面天花板上折射出璀璨星河,台面上是无数香槟塔堆叠成的碎钻海洋。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无数名流聚集,此刻却都在津津乐道着同一个话题。
“听说他上月收购了瑞士银行,转头转机就飞去了北美。”名媛手中的蕾丝折扇掩住红唇,“该不会真像八卦周刊说的,在落基山脉养了只金丝雀?”
“要我说金屋藏娇八成是真的。”某珠宝集团千金转动着腕间的满绿镯子,“上个月拍卖会那套鸽血红首饰,据说最后买家是傅氏基金会。”
“那还真是痴情呐,为了白月光从不近女色,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位帅气多金又痴情的追求者该有多好!”有人感慨。
众人交谈着,却始终没人提及这位八卦中心的人名。
窃窃私语在弦乐西重奏中碎成齑粉,又在旋转楼梯口重新凝聚——三十八级汉白玉台阶尽头,墨色西装的男人正倚着鎏金栏杆垂眸俯瞰众生,一双墨黑的鹰眸如同奥林匹斯山巅的神祇在审视蝼蚁。
水晶灯将傅司彧的身影切割成冷硬的线条,一身高定西装包裹着精瘦腰身,袖口铂金纽扣随着抬腕动作闪过冷光,指尖的红酒杯沿结着薄霜,如同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
五官无一处不是上帝精雕细琢而成,眉眼深邃,俊美无媲,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令人瞩目。
傅司彧听着众人对他每月北美之行的揣测,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白月光?金丝雀?不,那是他的命。
“你这尊杀神往这一站,底下那些老狐狸都不敢谈正事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谢砚清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手中琥珀色威士忌在杯中泛起涟漪。
目光掠过对方腕间医用硅胶贴掩盖下的青色针孔,目光不由变得意味深长。
作为傅司彧发小兼私人医生,他清楚明白这样的淡青色针孔的由来,故而突然压低声音:“你家那位,什么时候带出来见人?”
傅司彧转动沉香木佛珠的动作微滞,玻璃幕墙倒映出他下颌绷紧的弧度。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傅司彧轻啜一口红酒,语气噎死人不偿命。
“难得见你铁树开花,作为你的挚友关心一下还不成,话说这都多少年了,你也真耐得住性子……”谢砚清语气不乏调侃,丝毫不在意傅司彧冷漠的态度。
有生之年竟然能见自己这位好友动凡心也是难得。
“傅总,席家大小姐又来闹了。”正在这时,助理林默公式化的声音混着电梯的叮咚声传来。
“请她离开。”傅司彧神色未变,声线却冷漠异常,看在她同是席家人的份上,他己经给足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