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诊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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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记忆牢笼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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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噩梦诊疗室
作者:
永远安乐
本章字数:
4398
更新时间:
2025-06-23

[正文内容]

陶瓷虎牙在苏婷洋掌心陷得更深了。蓝血顺着那些"记忆即牢笼"的刻痕渗进皮肤,烫得她手指痉挛。培养舱的残骸在她周围漂浮,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母亲——有时是白大褂沾血的慌乱模样,有时又是诊疗室里冷静缝合伤口的专业姿态。

"你分得清哪些是真的吗?"顾沉玺的声音从她后颈的0401接口渗进来,带着神经电流特有的刺痛感,"连你母亲自己都记不清了。"

苏婷洋猛地攥紧虎牙。尖锐的疼痛让她视网膜上闪过新的画面:母亲把护士帽塞进她嘴里时,无名指上的戒指刻痕明明是0473,可眼前漂浮的虚影戒指却显示0401。

神经纤维组成的母亲虚影突然僵住。它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戒指刻痕在0473和0401之间疯狂跳变。顾沉玺的笑声突然卡顿,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

"帽檐...钥匙..."虚影的嘴部神经突然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声音断断续续,"不是他说的...那样..."

苏婷洋扑向最近的监控屏碎片。锋利的边缘割开她虎口,蓝血滴在画面上突然激活隐藏片段——母亲深夜潜入档案室,用染血的手指把"0473神经移植失败"的记录页塞进0401文件夹。监控角度拍到她戒指特写:0473的"7"字右上角有个手工刮出来的小缺口。

"你篡改记忆!"苏婷洋的怒吼让整个空间震颤。她抓住两块正在播放矛盾画面的监控屏相互撞击,"连死人的遗物都要利用?"

顾沉玺的回应被玻璃碎裂声淹没。无数碎片折射出同一场景的变体:有时是母亲主动配合实验,有时又是她被绑在电击椅上挣扎。但所有画面里,那个带缺口的"7"字都时隐时现。

神经之海突然沸腾。苏婷洋感觉锁骨下的接口开始发烫,皮肤下的突触网络不受控制地扩张。她故意加深呼吸,让那些发光的纤维加速生长——既然顾沉玺要靠这些突触读取记忆,那就用过量信息撑爆系统。

"你疯了吗?"顾沉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过载会烧毁你自己的神经——"

"反正早就千疮百孔了。"苏婷洋把虎牙狠狠刺进0401接口。剧痛中她看到母亲最后的记忆如洪水般喷涌:女人偷偷调换实验日志后,用手术刀从0473培养舱取出神经纤维时,被突然闯入的顾沉玺按在观察窗上。两人争执间,母亲的戒指在玻璃上刮出带血的刻痕。

那个真正的0473。

空间开始崩塌。苏婷洋跪在虚空中,看着母亲的虚影被撕成两半——一半是顾沉玺伪造的冷漠实验员,一半是真实记忆里那个为她偷换命运的母亲。后者的嘴唇开合着,口型分明在说:"钥匙在流血。"

蓝血突然从所有监控屏裂缝中喷出,在空中汇成旋涡。苏婷洋被卷进去时,听见陈小雨的尖叫从深处传来:"苏姐别过来!这培养舱里全是——"

失重感突然消失。苏婷洋摔在一条由神经纤维编织的通道里,掌心还嵌着那颗虎牙。通道尽头立着标有0401的培养舱,透过玻璃能看到陈小雨被神经突触缠绕的身体正剧烈抽搐,而舱门内侧满是指甲抓出来的血字:

"他在把我们做成活体钥匙"

[未完待续]苏婷洋的膝盖在神经纤维通道里蹭出蓝血。那些发光丝线像嗅到血腥的蛇,突然收紧缠绕她的脚踝。通道尽头0401培养舱的玻璃上,陈小雨抓出的血字正在融化,变成细流渗进舱体接缝。

"苏姐快走!"陈小雨的声音突然在苏婷洋耳道里炸开,带着神经共振特有的嗡鸣,"舱门要——"

金属撕裂声盖过后半句话。0401舱门像被无形巨手撕开,涌出的不是营养液,而是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记忆片段。苏婷洋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母亲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蓝血,正把0473神经纤维编入她锁骨——而观察窗外,顾沉玺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出0401的编号。

"活体钥匙需要两把才能启动。"顾沉玺的声音突然从舱体内部传出,混着陈小雨痛苦的喘息,"你母亲偷走的0473,加上我培育的0401......"

苏婷洋突然明白为什么通道在收缩。那些神经纤维根本不是自然生长,而是被0401舱体虹吸过去的养料。她扑向最近的一簇发光丝线,用虎牙割断时尝到腥甜的电解质味道。

陈小雨的身体正在融化。她的皮肤像高温下的蜡,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神经突触。更可怕的是那些突触的排布方式——和苏婷洋锁骨下的0473纤维完全镜像对称。

"他在用你朋友复制钥匙!"母亲最后的记忆残片突然在苏婷洋视网膜上闪烁。画面里顾沉玺抓着母亲手腕,戒指在玻璃上刮出的血痕正是一个残缺的"7"。

培养舱突然剧烈震动。苏婷洋看见自己的蓝血在通道地面汇成细流,正被0401舱底部的吸收口疯狂抽取。每吸一口,陈小雨的惨叫就拔高一度,而那些融化的皮肤下暴露的神经突触就亮一分。

"不要......"陈小雨的嘴唇己经消失,声音首接从暴露的声带振动传出,"别给我你的血......"

苏婷洋突然把虎牙狠狠刺进自己锁骨接口。剧痛中0473神经纤维全部暴起,像发光的荆棘刺向0401舱体。两套神经突触相撞的瞬间,整个通道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不是来自现实,而是记忆层面某种屏障的破碎。

顾沉玺的惨叫和陈小雨的哭声混在一起。苏婷洋看见0401舱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每道裂缝里都渗出蓝血,而血珠里包裹着的全是母亲调换实验日志的记忆片段。

"你输了。"苏婷洋拽着神经纤维站起来,0473突触在她皮肤下烧出蓝光纹路,"两把钥匙相遇时,被篡改的记忆就会......"

通道顶部突然塌陷。真正的黑暗灌进来之前,苏婷洋最后看见的是陈小雨正在重组的脸——那张脸上正浮现出母亲临死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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