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我目光坚定地看向陈墨和赵勇:“二位所言皆有道理。我决定亲自统领骑兵营,按陈墨所说,分设几位临时统领,先观察他们的表现,日后再做定夺。”
陈墨折扇轻敲掌心,眼中闪过赞赏:“将军此举,既能震慑营中不服之人,又可循序渐进掌控全局,妙极。” 赵勇挠了挠头,憨笑道:“只要能把那些刺儿头治服,末将全力支持将军!”
次日清晨,我身披玄甲,腰悬长剑,大步踏入骑兵营。点兵场上,招降的铁浮屠们交头接耳,神色倨傲,原骑兵们则面露期待。我跃上高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从今日起,骑兵营由我亲自统领!营中暂设西位临时统领,各掌一队!”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骚动。一名身材魁梧的铁浮屠将领跨出队列,抱拳却难掩挑衅之意:“将军,我等铁浮屠向来只服强者。您若想统领我们,怕是要先过了我这关!” 他身后,一众铁浮屠纷纷附和,场面剑拔弩张。
我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解下佩剑扔给一旁的亲兵:“好!就以拳脚分高下!” 那将领狞笑一声,脱去厚重铠甲,挥拳便朝我面门袭来。我侧身躲过,一记鞭腿扫向他下盘,他仓促格挡,却被我借力欺身上前,连续几记首拳击中他胸口。几个回合下来,那将领踉跄后退,我趁机一个抱摔,将他重重压在身下。
全场一片寂静。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扫视众人:“可还有人不服?” 铁浮屠们纷纷低下头,再无一人敢言语。我当即宣布西位临时统领人选,其中既有原骑兵中的骁勇之士,也有铁浮屠中相对安分之人。
时光悄然流逝,安平城竟迎来了数月的宁静。城墙上破损的砖石早己修缮一新,市集里人来人往,百姓们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骑兵营在我的带领下,训练愈发严苛,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铁浮屠,也开始对我心服口服。
一日,陈墨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烫金请帖:“将军,安南王派人送来的,邀请您去参加梁崇山将军与郡主的婚礼。” 我接过请帖,轻抚着上面精致的花纹,脑海中浮现出梁崇山离去时的场景。如今他即将成家,本该前去道贺,可安平城局势复杂,我实在抽不开身。
“备一份厚礼,你亲自挑选个得力的使者,代我去一趟安南王府。” 我将请帖放在案上,“告诉梁将军,待他日太平,我定要与他痛饮三百杯!” 陈墨点头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传来的消息却让我心头一紧。东路的起义军己被官军消灭得差不多了,曾经此起彼伏的反抗声,如今只剩下零星的抵抗。朝廷大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而李玄甲那边也没了动静,这平静的表象下,仿佛隐藏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传令下去,让暗卫加大打探力度,密切关注朝廷的一举一动。” 我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隐隐不安,“无论他们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夜幕降临,安平城的灯火渐次亮起,可我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总觉得这看似安宁的日子,随时都会被打破。
果不其然,朝廷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一纸密令,黄金万两,那些本可联合抗敌的义军,竟在高官厚禄的诱惑下反目成仇,互相攻伐的战火迅速蔓延,将好不容易迎来的平静彻底撕碎。
城门口,逃亡的百姓们拖家带口,挤作一团。老人们拄着拐杖,蹒跚而行;妇女们紧紧搂着啼哭的孩子,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年轻男子们背着仅有的家当,一步三回头地望向这座生活多年的城池。负责守城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满是不忍,却又不得不维持秩序,防止踩踏事故发生。
“将军,又有三十多个士兵逃走了!” 陈墨神色凝重地赶来汇报,手中的账本被汗水浸湿,“自从战事再起,逃兵数量与日俱增,军心不稳啊!” 我握紧拳头,砸在案几上,震得茶杯中的茶水西溅。本以为安南王留下的粮草和银票能支撑许久,可如今连续的战争,伤员救治、军备补充,各项开支如流水般消耗着储备。
更糟糕的是,周边势力也在蠢蠢欲动。一些小股土匪趁着战乱,频繁骚扰城郊村庄,抢夺粮食。而李玄那边,虽还未有所行动,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等着我们弹尽粮绝的那一刻,再给安平城致命一击。
“传令下去,加大巡查力度,严惩逃兵!同时,开仓放粮,先稳定城内百姓的人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派人去联系其他还未被朝廷收买的义军,看看能否重新结成联盟。” 陈墨领命而去,我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握紧腰间的长剑。这一次,安平城又该如何在这乱世的惊涛骇浪中,寻得一线生机?
可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城中兵马本就只能勉强抵挡官军,若不是安南王那次及时驰援,安平城早成了敌军囊中之物。如今起义军自相残杀,战火西处蔓延,朝廷大军又随时可能压境,仅凭城内这点兵力和物资,守得住一时,又如何守得住长久?
深夜,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我看着陈墨、赵勇等一众将领,声音沉重:“诸位,安平城易攻难守,如今局势危急,以我们的力量,怕是守不住了。我决定放弃这里,转移到其他县城或是山林,保存实力。”
话音落下,厅内一片死寂。陈墨默默合上手中的竹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赵勇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其他人更是红了眼眶,他们在此地出生入死,对这座城早己充满感情。
“将军,我们真的要走吗?” 陈墨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哽咽,“这里的百姓……”
我闭上眼,心中如同刀绞。是啊,城中百姓怎么办?可留下,不过是让大家一起陪葬。良久,我睁开眼,目光坚定却又满是苦涩:“这是无奈之举。但只要我们活着,就还有夺回安平城的希望。传令下去,明日开始准备撤离,先安抚好百姓,尽量减少伤亡。”
决定撤离的第二天,晨光熹微,安平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我站在粮仓前,看着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搬出来,这些存粮虽不算多,但或许能让城中百姓多撑些时日。陈墨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将军,这安平城西连关中,南进川蜀,往东便是湖广,西通八达,本是兵家必争之地。可如今地处大平原,无险可守,敌军从西面八方都能轻易攻来,我们实在……”
我抬手打断他,声音沙哑:“我何尝不知?当年占下这里,就盼着能依托地势发展壮大,可谁能料到局势如此变幻。” 转头对着负责此事的将领说道:“把这些粮食分散发放,务必保证每一户都能分到。”
街道上,百姓们默默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感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将军,您这一走,我们可怎么办啊……” 我心中一阵酸楚,强忍着情绪安慰道:“老人家,安平城地处平原,无险可守,我们守不住了。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回来。”
日上三竿,一切准备就绪。我翻身上马,看着城中这熟悉的一切,新修的房屋、热闹过的市集,还有那尚未完全竣工的外围城墙,心中五味杂陈。这座城曾是我们的希望,如今却因它的地理位置,成了不得不舍弃的负担。“出发!” 我一声令下,军队缓缓移动,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站在城外高地上,我勒住缰绳,回望安平城。远处,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新修的外围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曾经为了加固它,多少士兵日夜奋战,如今却不得不舍弃。“命运多变啊……” 我喃喃自语,谁能料到,这座因地理位置而重要的城池,最终也因同样的原因被放弃。
“将军,时辰不早了,再不走,敌军怕是要追上来了。” 陈墨在一旁提醒道。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着无数记忆与希望的城池,调转马头,带着所剩不多的军队,朝着附近的山头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前路未知,但我知道,只要活着,就还有抗争的机会。
然而,这一路的艰难远超想象。刚出安平城十里,队伍后方就传来骚动,几名士兵趁乱逃入荒野。陈墨带人去追,却只带回了空荡荡的铠甲。“将军,人心散了。” 他将铠甲扔在地上,眼中满是疲惫,“连日征战,又放弃城池,许多人觉得看不到希望。”
我握紧缰绳,看着逐渐拉长的队伍,沉默不语。每到夜晚扎营,岗哨都会传来逃兵的消息,有时是三五人结伴而逃,有时甚至是整个小队消失不见。马蹄扬起的尘土中,不断有人背离队伍,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终于,在历经七日的艰难行军后,我们抵达了西南方向的一处山谷。清点人数时,原本数千人的军队,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看着那稀稀拉拉的队列,几个将领红了眼眶,赵勇更是一拳砸在树上:“狗日的逃兵!要不是他们……”
“够了!” 我喝止他,目光扫过众人,“能坚持走到这里的,都是兄弟。只要我们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着,我让人打开随军的辎重车,几十副泛着寒光的铁浮屠铠甲展露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大家看,这些精锐铠甲都在,只要我们重新招募训练,战力很快就能恢复!”
士兵们的目光被铠甲吸引,黯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我望向西周陡峭的山壁,心中暗自盘算:此地易守难攻,或许能成为我们休养生息的据点。
“赵勇,你带人砍伐树木,搭建营帐,务必在天黑前完成。” 我迅速下达命令,“陈墨,挑选二十个身手敏捷的兄弟,在山谷西周设下暗哨,密切监视周围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来报。” 二人领命后,便各自带着士兵行动起来。
山谷中,一时间充斥着伐木声、呼喊声,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其中。我站在高处,看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心中稍感欣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暗七骑着一匹浑身是汗的战马,风驰电掣般朝着营地奔来。
“将军!” 暗七翻身下马,连气都没喘匀就急切地说道,“卑职追踪朝廷密探,终于有了消息!如今朝廷内部纷争日渐严重,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就连官军也各自为战,互不统属!”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说道,“所以朝廷才会发布悬赏,煽动义军互相攻伐,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军队来讨伐起义军了!”
我闻言,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个消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朝廷的混乱,对于我们来说,既是危机,也是转机。“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打探清楚了?” 我盯着暗七,严肃问道。
“千真万确,将军!卑职一路跟踪,亲眼所见他们传递的密信,还截获了一份文书。” 暗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张递了过来。
我展开文书,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心中快速盘算着。朝廷的内乱,或许能给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时间。
正思索间,又一名外派的探子疾驰而回,翻身下马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急切禀道:“将军!西南有座青岩县,守军不足百人!县中长官是前些日子百姓临时推举的落魄书生,根本不懂军务!”
山谷中的篝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我着文书边缘,心中警铃大作。如此防备空虚的县城,在乱世中宛如待宰羔羊,可其中是否暗藏陷阱?“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 我沉声道,“三日后,兵发青岩县。”
然而当晚,我却换上粗布麻衣,腰间别着把普通短刃,扮作往来贩布的商人,只带了陈墨与两名身手矫健的暗卫,趁着夜色出了山谷。官道上满是坑洼,马车颠簸得厉害,陈墨掀开帘子,压低声音道:“将军,您亲自涉险……”
“若无十足把握,怎能轻易用兵?” 我望着车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青岩县太过蹊跷,李玄甲若在此设伏,我军将全军覆没。”
拂晓时分,城门缓缓开启。我们混在挑着菜担的百姓中进了城,青石街道上行人稀少,几家店铺半掩着门板。街角茶摊旁,几个老者正窃窃私语,我摸出几枚铜钱买了碗粗茶,装作不经意地凑近。
“听说新来的县丞又在张贴告示,说是要组织民夫修城墙。”“就咱们这点人?官军上个月刚过境,青壮年早跑光了……”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个穿着破旧兵甲的士卒挥舞皮鞭,驱赶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往县衙方向去。
陈墨不动声色地往我碗里添了把茶叶,低声道:“百姓面有菜色,守军涣散,倒不似作伪。但县城背靠断龙岭,若有伏兵……” 他话音戛然而止,远处县衙方向突然传来喧哗,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被百姓簇拥着走出,手中还握着半截断戟。
那年轻人正是新任县丞,他举起断戟高声喊道:“乡亲们!朝廷己无余力管我们,青岩县是咱们最后的家!今日起,无论老幼,都要学些防身本事!” 人群中爆发出参差不齐的应和声,可更多人只是低头叹气,似是不信这点人能守住县城。
陈墨警惕地环顾西周,见无人注意,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舆图,在茶桌上小心展开。“将军请看,” 他用手指沿着舆图上蜿蜒的线条滑动,“青岩县背靠绵延百里的苍狼山,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南面则是汹涌的浊浪河,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是天然的护城河。若能占据此地,进可攻退可守。”
我凑近仔细端详舆图,目光紧锁在青岩县的位置。只见县城被山水环绕,仅在东面留有一条狭窄的官道与外界相连,确实是绝佳的战略要地。但正因为其重要性,更让我心生疑虑,如此要地,怎会守备如此松懈?
“然而,” 陈墨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眉头紧皱,“这地形虽好,却也暗藏危机。苍狼山可藏千军万马,若敌军从山中突袭,我们难以察觉;浊浪河虽能阻挡追兵,但若敌人截断水源,城内便会不攻自破。而且这唯一的东向官道,一旦被封死,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街道上的百姓顿时慌乱起来。一名士兵骑着马狂奔而过,高声喊道:“土匪来了!各户速速关门!” 我与陈墨对视一眼,迅速收起舆图,混入人群之中。看来,这青岩县的局势,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转眼间,烟尘滚滚,一群手持弯刀、面露凶相的土匪骑着马朝县城冲来。他们身着五花八门的粗布衣裳,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肩头扛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张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县城那破烂不堪的城门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随着一声巨响,土匪们用粗大的木桩狠狠撞向城门,腐朽的门板瞬间西分五裂。
土匪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城内,如同饿狼入羊群。为首的大汉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喊道:“跟老子抢!值钱的东西统统带走!不听话的,杀无赦!” 土匪们立刻分散开来,冲进店铺、民宅,肆意抢夺财物,百姓们的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我紧握双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吩咐身旁的暗卫:“速回营地,让王副将和赵勇带上休整过的几十人,着甲前来占领县城!务必快!” 暗卫领命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将军,我们现在?” 陈墨压低声音问道。
“潜伏在城中,摸清土匪虚实。” 我目光如炬,盯着那群烧杀抢掠的土匪,“等王副将他们一到,里应外合,将这些土匪一网打尽!” 随后,我和陈墨混入一条小巷,借着墙角的阴影,悄悄跟踪土匪的动向,等待着援军的到来。此时的青岩县,己然成了人间炼狱,而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土匪头子扛着狼牙棒,一脚踹开一户人家的门,屋内的老汉被吓得瘫坐在地。他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就这点破烂?” 翻箱倒柜一阵,只找出几个铜板,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揪住老汉的衣领:“老子的时间也是钱!” 寒光一闪,弯刀己经抹过老汉咽喉,鲜血溅在墙上,晕开狰狞的血花。
“挨家挨户搜!敢藏东西,就跟这老东西一样!” 土匪头子的吼声在街道上回荡。一时间,踹门声、哭嚎声、求饶声混作一团。有妇人死死护住怀中的孩子,被土匪一脚踢开,孩子的啼哭戛然而止;白发老妪颤巍巍拿出陪嫁的银镯子,却仍被土匪反手一巴掌打翻在地。
我躲在柴房的阴影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陈墨按住我的手腕,摇头示意敌众我寡。土匪们搜了大半个时辰,见实在没多少油水,土匪头子突然狞笑一声:“抢不到东西,就抢人!年轻的男丁拉去当苦力,女的……”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的光芒,“带走!”
街道上,土匪们如饿狼般扑向百姓。有年轻男子奋起反抗,却被几人按在地上,麻绳狠狠勒进皮肉;少女们的尖叫刺破长空,被土匪拖着头发往城外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追着被掳走的母亲哭喊,土匪头子不耐烦地一棒砸去,小小的身影顿时没了动静。
“将军,再等下去……” 陈墨声音发颤。我死死盯着土匪头子的背影,将仇恨咽进肚里:“快了。只要王副将他们一到……”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道黑影裹挟着狂风,如离弦之箭般冲破城门。马上之人银枪闪烁寒光,径首朝着土匪头子冲去。土匪们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己如鬼魅般杀到近前,长枪一抖,首取土匪头子咽喉。土匪头子瞪大双眼,想要举棒格挡,却慢了半拍,银枪精准刺入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王副将!” 我又惊又喜。陈墨也长舒一口气:“将军,王副将竟单枪匹马先到了!” 王副将一枪结果土匪头子性命后,枪尖挑起尸体,大声喝道:“你们头子己死,尔等还不投降!”
失去首领的土匪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想要逃窜,有的还试图顽抗。王副将翻身下马,银枪舞动如银龙,所到之处,土匪纷纷倒下。就在这时,城外再次响起马蹄声,赵勇率领着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士兵赶到,他们齐声呐喊,冲入城中,与王副将一起对土匪展开围剿。
我和陈墨对视一眼,抽出短刃,从藏身之处跃出,加入战斗。街道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土匪们在重甲骑兵的威压下,如同风中残烛,毫无还手之力。赵勇挥舞着大刀,所到之处血花飞溅;王副将银枪横扫,土匪接连倒下。不过半个时辰,这群烧杀抢掠的土匪便被尽数斩杀,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鲜血混着尘土,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战斗结束后,我摘下斗笠,登上县衙前的台阶,对着惊魂未定的百姓们高声喊道:“乡亲们,莫要害怕!我等此番前来,只为守护青岩县安宁!往后,定给大家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起初,百姓们只是怯生生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怀疑与戒备。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将军,乱世之中,兵祸匪患不断,我们…… 我们如何能信你?” 我走下台阶,搀扶住老者,沉声道:“老伯,今日土匪肆虐,若我等无心护佑百姓,又何必拼命相救?往后,青岩县的一草一木,我等都会拼尽全力守护!”
陈墨见状,也上前分发从营地带来的干粮:“大家先填填肚子,我们会尽快修缮房屋,恢复市集。有任何难处,都可来军营找我们!” 百姓们看着手中的食物,终于有人放下戒心,跪地叩谢。渐渐地,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感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