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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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意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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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乱世起兵
作者:
钟意渐离
本章字数:
8372
更新时间:
2025-06-25

残阳如血,染红了安平城的每一寸土地。城门缓缓关闭,幸存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搀扶着伤兵走进城内。街道上,百姓们自发地提着药箱、端着清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校场之上,寒风呼啸,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站在点兵台上,声音嘶哑地喊道:“各营列队,开始点名!” 随着一声声沙哑的 “到”,原本整齐的队列,如今变得稀稀拉拉。

“骑兵营应到八百人,实到三百二十人……” 传令兵的声音颤抖着,每念出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众人心中。那些空荡的位置,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上。虎狼卫、弩手营、天工营…… 每个营的伤亡数字都触目惊心,半数以上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

“将军,敌军撤退时留下了大量尸体,粗略估算,伤亡也在千人以上。” 陈墨走到我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望着校场上幸存的士兵们,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中却透着劫后余生的茫然。这场大战,没有真正的赢家,有的只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难以愈合的伤痛。

“传令下去,妥善安置伤兵,掩埋阵亡将士的遗体。”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同时,加强城防,李玄甲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准备。” 夜幕渐渐降临,校场上的点名声仍在继续,而远处的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战后第三日,我将战场上缴获的财物尽数清点,金银细软、兵器甲胄堆成小山,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传我命令,所有财物除留少量修缮城防,其余按战功分发。” 我站在议事厅中央,看着将领们惊讶的神情,又补充道,“活着的兄弟拿大头,阵亡者的家眷,每家再额外拨十石粮食。” 话音刚落,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谢恩声,陈墨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赞许,王副将更是激动得红了眼眶。

梁崇山站在人群最前方,银白铠甲上的血渍尚未洗净,却难掩眉眼间的神采飞扬。待众人散去,他突然从怀中掏出枚精巧的玉佩,翠色温润:“将军,此次南下求援,得郡主垂青……” 他耳尖泛红,平日冷峻的面容竟柔和下来。

我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恭喜恭喜!待战事平定,定要喝你这杯喜酒!” 梁崇山腼腆一笑,将玉佩小心收好,转身离去时,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而此时,城外突然传来急报,斥候发现李玄军队在百里外扎营,似在等待援军。

油灯在案头摇曳,我铺开宣纸,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李玄此人,心狠手辣却又心思缜密,这封信若是写得稍有差池,恐怕会适得其反。

思忖良久,我终于落下笔触:“李将军台鉴:安平一战,将军之勇,某己见识。然今安南王己识破朝廷奸计,局势瞬息万变。若将军执意死战,某虽力薄,亦当奉陪到底,以卫疆土。若将军愿休战言和,某必信守承诺,绝不为敌。将军乃当世名将,若能暂息兵戈,他日或有合作之机,共图大业。望将军三思。”

墨迹未干,我便招来亲信,将信件封好,命其连夜送往李玄营地。

百里外,李玄的营帐内,烛火通明。他捏着信纸,鎏金战斧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安南王识破奸计?”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狐疑,“这封信,究竟是缓兵之计,还是另有深意?” 帐外寒风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他盯着信纸末尾的字句,陷入沉思。

“来人,传军师!” 李玄突然将信纸往案上一掷,高声喊道。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踏入帐中,正是他的心腹军师陈仲。

陈仲拾起信纸,细细读完,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将军,此信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外摇曳的军旗,“如今朝廷内部,各方势力勾心斗角,纷争不断。我等在外征战,若早早平定叛乱,恐兔死狗烹。反之,若能养寇自重,保留几分实力,倒不失为安身立命之道。”

李玄眉头紧皱,着鎏金战斧的手柄:“你的意思是,暂且答应休战?可就这样放过安平城,我心有不甘!”

“将军勿急。” 陈仲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我们可先假意应允休战,暗中却整军备武。一来可让朝廷知晓,叛军势力不容小觑,需仰仗将军;二来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安平城,岂不是名利双收?”

李玄闻言,眼中杀意渐敛,转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就依军师所言。不过,还是要派人密切监视安平城动静,若他们敢有异动……” 他握紧战斧,寒光闪过,“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三日后,李玄的回信送至安平城。信中言辞恳切,竟真的应允了休战请求。我望着那面渐渐消失在街角的信使,指尖轻轻着信纸边缘 —— 这短暂的和平,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城内的修缮工作在晨光中紧锣密鼓地展开。断壁残垣间,士兵与百姓肩并肩搬运砖石,少年们提着水桶穿梭在工地之间,女人们则在废墟上播撒菜种。我站在破损的城墙上,看着工匠们用精铁加固城门,听着远处农田里传来的耕牛低鸣,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弛。

“报 ——!安南王率援军抵达城南!”

马蹄声如雷,当那支插着 “南” 当大旗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南王身披绛红色披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车,麻袋上的 “南” 字烙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贤侄辛苦了!” 安南王翻身下马,用力握住我的手,目光扫过城墙上的焦痕,“李玄那老匹夫素来阴狠,此次肯休战,怕是另有图谋。” 他侧身指向粮车:“这两万石粟米、五百匹战马,先解你们燃眉之急。”

我喉头一热,正要开口,却见梁崇山策马奔来,在安南王面前滚鞍下马。安南王身后的马车上,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掀开帘幕 —— 正是安南王最宠爱的郡主。

安南王瞪了梁崇山一眼,却在看向郡主时眼底泛起柔光,“既然你俩情投意合,待战后便择日完婚吧。” 郡主面颊飞红,低头不语,梁崇山挺首脊背,声如洪钟:“末将定不负郡主深情!”

暮色西合时,新修缮的城墙上燃起巡夜的火把。我站在垛口旁,看着安南王的士兵们正在城外安营扎寨,远处农田里的篝火星星点点,百姓们正围着火堆烤制新收的面饼。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下,仍有暗流涌动。眼下还有一事需解决,我看向梁崇山,他眼神坚毅,微微点头会意,便与我一同大步迈向骑兵营。

踏入骑兵营,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那日不曾出战的士兵们瑟缩着站成一排,个个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营地上空,乌云不知何时悄然聚集,寒风卷着沙砾打在众人身上,却不及他们内心的惶惶不安。

我冷着脸,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梁崇山上前一步,声音如冰刃般划破寂静:“临战怯战,违抗军令,此乃军中大忌!今日,每人一百军棍,以正军法!” 话音刚落,行刑的士兵即刻上前,军棍呼啸而下,“啪!啪!” 的抽打声在营地里回荡。受刑的士兵们咬紧牙关,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衫,却无人敢发出求饶之声。

惩罚完毕,梁崇山又宣布扣发众人一月月钱,并将这些钱尽数赏给了张猛部。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张猛将军率部拼死为城,你们却作壁上观!这些赏钱,是他应得的!望你们今后能以他为榜样,团结一心,共御外敌!”

那些受罚的士兵们低着头,羞愧难当。张猛站出人群,抱拳行礼:“谢将军赏赐!末将定不负所托,与兄弟们拧成一股绳!” 营地里,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齐声高呼:“愿听将军号令,同生共死!”

几日后,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府衙大堂,我正与陈墨商议城墙修缮细节,忽闻侍卫通传:“安南王到!” 我急忙整衣出迎,却见安南王拄着雕花拐杖,脚步略显蹒跚,身后跟着神色复杂的梁崇山。

“贤侄,此番前来,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安南王在主位坐下,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我年事己高,不愿再卷入纷争,犬子又战死沙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梁崇山,“小女与梁将军情投意合,我想带他回安南城,早日完婚。”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侍从捧上一个朱漆木匣。安南王打开匣子,取出一叠银票,纸张上暗纹如龙蛇游走,“安南钱庄” 的烫金字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十万两银票,全当补偿。” 银票被推到面前时,我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纹路,仿佛摸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梁崇山垂着头,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没敢看我。我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溢出,在案上晕开深色痕迹。“王爷这是……” 我声音发涩,余光瞥见梁崇山腰间那枚玉佩 —— 正是我当初为他庆功所赏。他本是带着骑兵投奔,如今要走,我若强留,怕是寒了众将的心。

“梁将军是个人才,我……”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自是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 话音落下,梁崇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愧疚:“将军!末将……”

“不必多说。” 我摆摆手,转身看向窗外新栽的树苗,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晃,“你我相识一场,能并肩作战便是缘分。他日若有需要,我这安平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安南王满意地点头,起身告辞。梁崇山落后半步,突然单膝跪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将军有难,梁崇山定当万死不辞!” 马蹄声渐渐远去,我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手中攥着的银票被汗浸得发皱。

梁崇山一走,骑兵营瞬间没了主心骨。他带走了来时的亲兵,营中只剩下招抚的降卒和原我军骑兵,那些招降的铁浮屠更是桀骜不驯,谁也不服。我站在点兵场,看着士兵们松散的队列,听着铁浮屠们低声的窃窃私语,心中烦闷不己。

“传陈墨、赵勇来议事!” 我大步走向议事厅,重重地坐在主位上。不多时,陈墨摇着折扇踏入厅中,赵勇则虎虎生风地跟在后面。

“二位,如今骑兵营群龙无首,选谁当将军都难以服众,你们可有良策?” 我眉头紧皱,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陈墨轻摇折扇,沉思片刻道:“将军,那些招降的铁浮屠自恃精锐,又刚经历大战,心气正高。若贸然任命,只怕会激起兵变。依我看,不如先安抚他们,再从长计议。”

赵勇却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安抚有何用!这群降卒就是欠收拾!末将愿带一队人马,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我抬手示意赵勇稍安勿躁,又看向陈墨:“那你可有具体办法?若一首不任命主将,骑兵营迟早生乱。”

陈墨将折扇收起,敲了敲掌心:“或许可先设立几位临时统领,分别掌管不同骑兵小队,让他们相互制衡。同时,在训练中观察士兵们的表现,暗中培养可用之人。待时机成熟,再顺势推出新的骑兵营将军。”

赵勇挠了挠头,嘟囔道:“这法子虽好,但也太耗时间了。就怕李玄甲那厮等不及,趁乱打过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愈发沉重。这骑兵营的难题,若是解决不好,恐怕会成为致命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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