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沙狼部落议事厅内,羊皮灯将三胞胎的影子投在岩壁上。玄刃肩头的旧伤突然渗出血珠,血滴在沙地上竟聚成云剑山庄的纹章形状。戴鹰头骨饰的老祭司猛地拍案而起,他腕间的沙魂绳与玄刃腰间的绳结共鸣,绳身浮现出二十年前的记忆画面:月蚀夜的云剑山庄密道,穿黑袍的女人将襁褓中的玄刃递给驼铃哑巴,她后颈的血蛭形胎记与玄刃肩胛的青印完全相同。
「流沙咒印!」老祭司的骨杖重重顿地,杖头镶嵌的青玉珏与玄刃怀中的半块共鸣,竟在岩壁投映出完整的血脉图谱。萧绝注意到祭司指节上的针孔嵌着沙蛭牙齿,与破碗张密信里描述的施咒者特征一致,而他耳垂的豁口,和哈立德鬼面、毒影七煞面具的破损处如出一辙。
玄刃的沙魂绳突然绷首,绳结扫过烛台时,火焰竟变成琉璃血色。老祭司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用沙蛭牙刻的咒印 —— 正是玄刃在石窟壁画里见过的「流沙逆咒」,而咒印中央的空缺处,形状与玄刃肩胛的胎记严丝合缝。「二十年前我用胎盘血为你封咒,」祭司的声音发颤,「破碗张的沙蛭大军己找到这里。」
议事厅的羊皮帘突然被沙暴掀开,无数骨铃链如蛇般窜入。凌尘的镇魂剑斩碎铃阵时,剑身映出关键记忆:老祭司曾在月牙泉用三胞胎的脐带血绘制防御阵图,而阵眼处的标记,正是玄刃胎记的形状。玄刃突然想起驼铃哑巴的羊皮卷,卷末的指印与老祭司的掌纹完全相同。
「她的胎记是打开母巢的钥匙!」破碗张的狂笑从沙暴中传来,骨铃链组成的巨手抓住老祭司。玄刃本能地挥绳救援,沙魂绳竟自动与祭司的绳结缠绕,两道咒印共鸣的光芒中,浮现出云剑山庄覆灭的真相:破碗张率沙蛭教徒攻破山庄时,老祭司正用玄刃的胎盘血加固封印,而她母亲后颈的胎记,正在月光下发出幽光。
老祭司猛地撕开玄刃的衣领,胎记在羊皮灯下显影出梵文密咒:「以血为钥,以魂为引,母巢既破,云剑重兴」。此时沙暴中浮现出破碗张的投影,他手中提着的骨盒里装着三胞胎的胎盘,胎盘上的血蛭形纹路与玄刃的胎记同步跳动。「没有胎盘血,你的逆咒就是摆设!」破碗张的投影捏碎骨盒,沙暴突然化作万千血蛭。
萧绝的新生剑突然发烫,剑身映出哈立德的临终画面:破碗张剥下老祭司的脸皮制成面具,用沙蛭毒液浸泡后,能模仿任何声音。玄刃这才发现,眼前的老祭司瞳孔里映着破碗张的脸 —— 所谓的部落议事,竟是破碗张用伪信设下的陷阱,而她的胎记,正是启动母巢的最后一把钥匙。
「杀了他!」凌尘的镇魂剑刺入老祭司胸口,剑刃却穿透了虚影。破碗张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议事厅的沙地下突然涌出黑沙,将三胞胎困在中央。玄刃的胎记剧烈灼痛,竟在沙面绘出母巢的防御图,而图中标记的安全通道,正是老祭司刚才用骨杖划过的方向。
「他想借我们的血打开母巢!」萧绝挥剑斩开沙壁,新生剑震出半块黄玉珏。三胞胎同时将玉珏按在胎记上,三色光芒共鸣的刹那,破碗张的投影发出惨叫,他手中的胎盘骨盒浮现出裂痕。老祭司的声音突然从玉珏中传来:「真正的我在玉门关暗渠,这具傀儡是破碗张造的!」
沙暴在卯时西刻突然平息,假祭司化作万千沙蛭。玄刃的胎记渗出琉璃血,在地面写出哈立德的密信:「破碗张用我的舌头伪造了祭司傀儡,唯有玉门关的北斗七星能摧毁母巢」。远处传来驼铃哑巴的铃声,只是这次的铃声里,多了老祭司用沙蛭翅膀传递的密语:「中原道上,有云剑山庄最后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