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要弹劾镇北将军沈墨!"杜太师高声说道,"沈墨勾结九皇子,图谋不轨!"
殿内一片哗然,各位大臣交头接耳,声音甚是嘈杂。沈墨充耳不闻,握紧酒杯,目光迅速扫向裴昭。少年皇子神色不变,只是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按计划行事"。
"杜爱卿,此话当真?"皇帝沉下脸。
杜太师取出一封信呈上:"此乃沈墨与北境将领密信,提及扶持九皇子之事!"
沈墨心头一震。这必定是伪造的,但笔迹恐怕足以乱真。他正欲起身辩解,裴昭却先开口了:"父皇,儿臣也有一本要奏。"
不等皇帝回应,裴昭己经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让太监呈上:"儿臣偶然得知杜太师贪墨军饷、卖官鬻爵之事,本不想在今日扰父皇雅兴。既然杜太师先发难,儿臣只好公之于众。"
皇帝翻开奏折,脸色越来越难看。杜太师见状,扑通跪下,大声嚎道:"陛下明鉴!老臣冤枉啊!"
"冤枉?"裴昭冷笑一声,"太师府地窖中的十万两官银,也是有人栽赃不成?"
这句话如同致命一击。杜太师面如死灰,在地。太子猛地站起身:"九弟此言差矣!杜太师乃两朝元老,岂会..."
"够了!"皇帝厉声喝止,"杜卿,此事当真?"
杜太师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皇帝将奏折重重摔在案上:"来人!将杜琰押入大理寺候审!春宴暂停!"
一场欢宴就此中断。沈墨随众臣退出大殿时,看到裴昭被皇帝单独留下。少年皇子经过他身边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
"沈将军。"五皇子裴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轻声道,"九弟手段了得啊。"
沈墨谨慎回应:"杜太师罪有应得,殿下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是啊。"裴琰咳嗽两声,"只是太子断了一臂,必会疯狂反扑。将军与九弟...务必小心。"
沈墨心中一凛。五皇子说得没错,今日看似裴昭大获全胜,实则将太子逼到了绝境。一个走投无路的储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回府路上,沈墨发现自己的银戒微微发黑。他立刻警觉起来——有人下毒!回想宴会经过,他只喝过宫女斟的一杯酒,吃过几口御膳房特制的春饼...
"停车!"沈墨突然喝令马车停下,他得立刻警告裴昭。
寒梧宫外,沈墨被侍卫拦下。
"将军恕罪,九殿下有令,今夜不见客。"
沈墨亮出微微发黑的银戒:"有人下毒,我必须见殿下!"
侍卫面面相觑,最终放行。沈墨疾步穿过庭院,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下脚步——裴昭独自站在院中梅树下,手持长剑,剑尖滴血。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己经气绝。
"殿下!"
裴昭回头,看到沈墨时明显一怔:"将军怎么来了?"随即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你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