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毒,不碍事。"沈墨快步上前,检查了那具尸体,"这是..."
"太子派来的死士。"裴昭擦了擦剑上血迹,语气平静得可怕,"第三个了。"
沈墨这才注意到裴昭右臂有一道新伤,衣袖被划破,血迹己经凝固。"殿下受伤了!太医..."
"不必。"裴昭拦住他,"小伤而己。倒是将军..."他突然伸手探向沈墨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不是剧毒,但会慢慢侵蚀你的内力。将军近日是否常感乏力?"
沈墨一惊。确实,自从上次手掌中毒箭后,他时常感到疲惫,原以为是伤势未愈,没曾想。。。
"果然。"裴昭冷笑,"太子在箭上淬了两种毒,一种急性,一种慢性。解药只解了前者。"他转身走向内室,"将军随我来。"
内室里,裴昭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下。"
沈墨接过药丸,却没有立即吞服:"殿下为何备有此毒解药?"
裴昭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说过,这毒我中过三次。"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附近一处狰狞的疤痕,"第一次是十二岁,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我花了两年时间,从太医院偷出配方,自己研制解药。"
沈墨胸口发闷。十二岁...那还是个孩子啊。他无法想象年幼的裴昭是如何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独自对抗一次次毒杀。
"现在将军明白了?"裴昭系好衣领,眼中寒光凛冽,"在这座皇宫里,仁慈就是自杀。今日杜太师倒台只是开始,太子必须死,我才能活。"
沈墨第一次在裴昭身上清晰地看到了未来暴君的轮廓。那个在猎场被他救下的瘦弱少年己经蜕变成了一个冷静果决的复仇者,而这一切...某种程度上正是他一手培养的结果。
"殿下,弑兄之罪..."
"谁说我要亲自动手?"裴昭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沈墨不寒而栗,"父皇近来龙体欠安,疑心越来越重。太子又刚刚折了杜太师这员大将...将军觉得,若此时有人密报太子私藏龙袍,会如何?"
沈墨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招借刀杀人狠辣至极。皇帝最忌惮的就是儿子觊觎皇位,历史上因此被废的太子不知凡几。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没有时间了。"裴昭摇头,一脸苦笑道"春宴过后,太子必会疯狂反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沈墨还想劝阻,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报:【严重警告!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提前!裴昭黑化进程加速!宿主必须阻止他杀害太子!】
"理由?"沈墨在心中质问。
【原著中太子是在裴昭白月光死后才被杀的!这是暴君黑化的重要标志性事件!提前发生会导致剧情崩坏!】
沈墨暗自冷笑。说到底,系统只是担心剧情偏离原著,根本不在乎裴昭的死活。
"将军?"裴昭疑惑地看着突然沉默的沈墨。
沈墨回过神,正色道:"殿下,对付太子不急于一时。眼下当务之急是清除体内余毒,恢复功力。"
他伸出手:"我替殿下诊脉。"
裴昭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腕。沈墨搭上他的脉搏,心中一惊——裴昭的脉象紊乱,显然也中了慢性毒药,而且比他的严重得多。
"殿下也中毒了!为何不说?"
裴昭抽回手:"习惯了。这些年中的毒没有十种也有八种,死不了。"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沈墨心里。他不由分说地将解药塞到裴昭手中:"殿下先服解药。"
"不必。我自有抗药性。"裴昭将药推回,"将军比我更需要。"
两人争执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昭迅速将沈墨推到屏风后,自己则坐回案前,装作读书的样子。
"九殿下。"一个太监匆匆进来,"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裴昭面色不变:"可知何事?"
"奴才不知。只听说...杜太师在大理寺招供了些什么,此刻,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