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生舒糖认识,是前几天站在肖少安身后跟着起哄那群人里的一个。
徐西临把人叫过来,盯着他看了两秒,懒懒地掀了下眼皮:“今天不叫人?”
猛子很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嫂子……”
被徐西临踢了踢裤脚:“有话就说,大老爷们在哪学的这出。”
猛子吭哧瘪肚半天,脸都憋红了:“……哎呀,我说不出口!”
徐西临冷冷瞪过去。
猛子牙一咬,心一横,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地开口:“西哥,院里传开了,说嫂子是嫁不到温家,没办法了才嫁你的。”
徐西临闻言轻蔑地笑了,轻轻一挑眉:“谁说的,把人叫过来。”
“我也不知道谁说的……”
徐西临眉毛一弯,脸上笑意全无,沉声道:“那就查去,传话不是挺会的?”
猛子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徐西临同样。
路过的风都变得有点安静。
“咳咳咳,”舒糖在一旁尴尬地开口:“那个,打扰一下,这事不急,不然我们先回去,家里早饭要凉了。”
原本凝重的气氛被她这一句话缓解,两人同时朝着舒糖望过来,舒糖:“看我干什么?嘴长别人身上,我还能把人一个一个的找出来跟他们解释吗?”
徐西临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我处理。”。
说完他又横了身侧猛子一眼,猛子随即开口:“嫂子对不起。”
“嗐,多大点事。”兄弟之间互相维护很正常,这就跟她闺蜜也总跟她吐槽男朋友一样,再说,也道歉了,舒糖压根不把这事放心上。
两人回家吃饭。一顿饭的功夫,肖少安也听说了,跑到徐家院里:“西哥。”
徐西临出去,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大婶。
“猛子给你查完了,从李婶这传出来的。”
李婶是家属院筒子楼那边一个营长家的帮工阿姨,这院里住着一些身体有伤的领导,部队照顾,都会承担看护费找人护理。
李婶拘谨地搓了搓手:“我也是听徐司令家的帮工说的。”
赵嫂?
李婶摇头:“一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前天下班我家里有条裤子需要裁裤脚,她正好路过,就帮我弄了,然后我们俩说了会话……”
徐西临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李婶又连忙解释:“小徐啊,话真不是我传的,在这院里干活我懂规矩的,是那姑娘说话的时候正好在楼下,可能别人听着了吧。”
一群人围在院子里说话,徐母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查看。
听见是自家儿媳的闲话,立马生气了,想把人叫进屋来好好问问。
舒糖一看,放下手里的药材,立马上前拽着婆婆胳膊把人拉过来:“没事,妈。”
徐母气够呛:“现在这院里的风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都造上谣了。”
“妈你都说是造谣了,还跟他们计较啥。”
徐母歇了口气:“妈是担心你听多了烦心。”
“自古以来,不知道怎么诋毁一个女人的时候,最简单的事就是在她名节上造谣,我看这群碎嘴子是羡慕我们徐家有你这么好的儿媳妇!”
舒糖听了心甜,嘴也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人是羡慕我换嫁还能嫁这么好的一个婆婆!”
徐母一听换嫁这词,想起自己之前对舒糖的偏见,心就更软了:“你这孩子!自己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这事你别管了,让老三自己处理去!”
婆媳俩客厅里的话传到楼上卧室。
徐西庭今天要去军委开会,拿着领带递给姜莱莱,身边的人半天没动静,他看过去:“发什么呆呢?”
姜莱莱睫毛颤着,脸色不太好看:“我好像办错事了。”
她把小刘的事跟丈夫说了,然后不安地问:“你说糖糖和妈会不会怪我?”
“安心。”徐西庭在媳妇头上揉了一下:“妈和弟妹人都很好,没人会怪你。在家里,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医生不是都说了嘛,让你放松心情。”
姜莱莱红着脸低头。
哎,嫁过来三年了,性子还是放不开。徐西庭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自己系领带离开。
到客厅时,徐西临正好从外面进来。
“老三。”他把人喊住,“有什么你嫂子能帮上忙的,让她做点什么,不然她心里不踏实。”
徐西临点头:“行,知道。”
这事舒糖没放在心上,白天该干什么干什么,药材泡水需要高温杀菌才能延长保存时间,实验室里有设备,但是很小型的设备。
要把这些灵泉水全部处理后再密封,是很大的工作量。
等消毒的时间,她抽空把排卵试纸给做了,这个试纸特简单,NC膜贴在底板上,划线,喷金,烘干之后依次贴上吸水纸,金标垫和样品垫,最后裁剪就完成了。
舒糖把东西拿出去给姜莱莱:“嫂子,走,我教你怎么用。”
姜莱莱站在原地,眼眶细看有点泛红:“糖糖,小刘的事对不起啊。”
舒糖故意板起脸装不高兴:“话是你让小刘传的?”
姜莱莱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
“那你跟我道什么歉,走,这试纸我刚做出来,咱俩去试试。”
姜莱莱任由舒糖拉着她往前走:“对了,刚才三弟让我把小刘晚上再喊过来,那些闲话应该明天就没有了。”
“嗯嗯。”舒糖答得敷衍。
姜莱莱好奇地问:“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舒糖说,“嫂子,咱们女人嘛,日子过着只图一个自己舒心就行,管他别人怎么说呢。”
姜莱莱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
舒糖勾着她下巴挑起来,笑了:“就像嫂子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总不自信呢。”
姜莱莱看着舒糖的眼睛,半晌后,小声开口:“糖糖,我有时候很羡慕你。”
舒糖问她:“羡慕我什么?”
姜莱莱没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自己:“我从小是在后勤大院里长大的,部队大院也分阶层,空军看不上海军,海军看不上炮兵,我们那个院是最末流的。”
“要不是文工团演出,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认识西庭,更不敢想能嫁到司令家当儿媳妇。”
姜莱莱抓着衣襟,用力到在上面留下了褶皱,吸了口气:“糖糖,我真羡慕你好像什么事都看得开,也什么事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