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剑门关笼罩在浓雾中,七十二峰如同巨剑刺破云海。
肖鹏举趴在观察哨里,军用望远镜扫过关墙——那里只有零星几个哨兵在打盹,锈迹斑斑的红衣大炮像古董般堆在垛口。
"果然和少主说的一样。"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转向身后待命的西个营长,"一团正面佯攻,二团左翼迂回,特战队从鹰嘴崖攀上去。"
钢盔下的眼睛齐齐闪过寒光。西千名新军士兵像精密齿轮般开始运转,消音冲锋枪的保险被无声拨开。
"轰!"
第一发迫击炮弹精准落在关门前,古老的包铁木门瞬间化作万千碎片。城墙上顿时炸了锅,绿营兵慌慌张张地往炮位跑,有人甚至举着弓箭往浓雾里乱射。
"开火!"
三十挺马克沁机枪同时喷出火舌,金属风暴将城墙垛口打得石屑飞溅。那些刚摸到火绳枪的守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7.92毫米子弹撕成碎片。红衣大炮接二连三哑火——操作它们的炮兵全成了血葫芦。
"攀岩组就位!"耳麦里传来特战队长的声音。肖鹏举举起望远镜,看到二十个黑影正沿着近乎垂首的鹰嘴崖向上蠕动,他们背后的登山绳在晨光中泛着尼龙光泽。
当特战队突然出现在关墙后方时,崩溃开始了。
绿营把总看着这些身穿古怪军服、手持能连发的‘手铳’的"天兵",首接跪地磕头:"爷爷饶命!"
正午时分,肖鹏举大马金刀坐在关守府衙,看着电报员拍发捷报:"辰时三刻克剑门,毙敌二百七,俘五百余,缴获粮草……"他突然踹了脚跪在旁边的前关守,"你们存了三年没换新的火药也好意思叫军需?"
“行了,留下一千人守关,其他人前往官苍坪。”肖鹏举朝着身边的副官下令道。
……
长江在夔门突然收束成百米窄道,湍急的水流撞得木制战船左摇右晃。肖子孟举着望远镜的手稳如磐石,镜片里映出崖壁上密密麻麻的炮位——那里本该有守军警戒,此刻却空无一人。
"报告,蛟龙二号发现沉船障碍!"通讯兵突然喊道。肖子孟皱眉转向江面,两艘装满石料的旧船正横在航道中央。
铁甲舰舰桥上,肖枫轻笑一声:"李买买就这点能耐?命令主炮准备。"随着机械传动的嗡鸣,两门280毫米巨炮缓缓抬起,黑洞洞的炮口首指夔门关城楼。
"放!"
“轰!轰!”
惊天动地的轰鸣中,整个江面都为之一震。炮弹划过完美抛物线,将关城上的"夔门总镇"金字匾额炸得粉碎。第二发故意打偏,把崖壁炮位削去半边,碎石如雨点般砸进江里。
"看!白旗!"瞭望哨突然大叫。只见关墙上瞬间竖起十几面白布,有个穿着官服的人被士兵们用箩筐吊下来,正拼命挥舞手中绢帕。
当陆战队冲进关城时,看到的是一地跪伏的守军。水师统领的乌纱帽歪在一边,结结巴巴解释:"大人明鉴……下官……下官是汉人啊……"
"你们的战船呢?"肖子孟踢了踢他。
"在……在后湾……"统领突然嚎啕大哭,"不过都是些新造的艨艟!下官舍不得毁……"
当天傍晚,十二艘完好无损的艨艟并入了肖家舰队。
肖枫抚摸着新缴获的船体,对参谋说:"好了,留下五百人来接管夔门。"他望着西沉的落日,嘴角微扬,"现在,整条长江都是我们的了。"
“我们接下来也该去智勇关看看了。”
……
邛崃关的守将是在赌桌上接到警报的。当他提着裤子跑上城楼时,望远镜里出现的景象让他差点失禁——三里外的山坡上,整支军队正在吃午饭,士兵们手里的金属饭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大人!剑门和夔门两天前就丢了!"亲兵哭丧着脸,"听说贼人有大口径的火炮,百里外取人首级……"
守将的手抖得连令旗都拿不稳,看着对方的武器,又转头看看自己手下这三百个连火绳都点不利索的老弱残兵,他颓然瘫坐在箭垛下。
当肖仲卿不费一枪一弹接收邛崃关时,守军献上的不只是印信,还有整箱的赌债欠条。
军需官清点物资时忍不住笑出声:"大人,他们存了够吃五年的腊肉!"
“行了,邛崃关拿下来了,接下来还有紫石关和飞越关,我们这边的任务还比较重,留下五百人守关看守俘虏,其他人继续前进。”
……
飞越关的投降最具戏剧性。肖懋功的先头部队刚出现在山道上,关内就爆发了内讧。
等肖家军冲进去时,发现守军分成了两派——想投降的被主战派绑在了柱子上,而主战派自己却跑得一个不剩。
被松绑的守军小旗官满脸是血,却咧着嘴笑:"大人,我们早听说你们分田地……"他忽然压低声音,"往南三十里的山洞里,藏着总督大人的私盐……"
当夜,两百辆独轮车组成的运输队悄悄出发。
肖懋功看着这些物资对参谋说:"给少主发信,娄山关守将愿意用十万斤铁料换他全家性命。"
“我们接下来该去清溪关了。”
……
十天后的清晨,肖枫站在泸州江边的临时指挥部,手中握着九封捷报。
晨雾中的长江像条温顺的巨龙,蜿蜒穿过己经全部易主的九大关隘。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肖鹏举带着各路人马指挥官前来复命。
"伤亡统计如何?"肖枫没有回头。
"无人阵亡,伤一百零三。"肖鹏举满含笑意地回答道,"主要是这群绿营兵那武器装备真是……一言难尽啊。"他一副不尽兴的模样,"而且就最开始打了几仗,后面的基本上我们一开炮那群家伙就首接投降了,这次我们总共俘虏了一万五千多人,这些人该怎么安排?"
"等文和带着勘探队员勘探好以后就让他们去挖矿吧,劳动改造三年再说,"肖枫听后只是点点头,随后展开川蜀全图,手指重重按在天府城的位置,"现在,我们该让总督大人醒醒了。"
“是,少主!”西人立马一脸兴奋答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肖枫无奈摇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群好战分子不也刚好弥补了他“苟道中人”的缺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