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禾村。周砚白和沈清瑶悄悄潜回村子,他们的衣袍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与血迹。沈清瑶的伤口虽己简单包扎,但苍白的脸色仍让周砚白忧心不己。
“先去我家,我娘懂些医术。”周砚白带着沈清瑶往自家小院走去。推开斑驳的木门,张氏正在灶前烧火,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手中的木柴“啪嗒”掉落。
“这是怎么了?”张氏慌忙迎上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娘,没事,就是路上遇到些小麻烦。”周砚白扶着沈清瑶在竹椅上坐下,“您帮沈姑娘看看伤口。”
张氏熟练地取出珍藏的金疮药,一边为沈清瑶处理伤口,一边念叨:“这世道,好人总遭难。前些日子王大户又来催租,说若是拿不出粮食,就要把咱们的地收走……”
周砚白的拳头骤然握紧。昨夜的经历让他更加清楚,与王大户的争斗早己不是简单的土地纠纷,而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但此刻,他必须先找到那半块玉佩的下落,才能撕开这张笼罩在青禾村上空的黑幕。
“周公子,有线索了!”正当他沉思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村里的少年阿福,他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我按照您说的,在县城当铺附近转悠,发现王福今早去了‘宝庆当铺’,怀里揣着个小布包,看形状像是玉佩!”
周砚白和沈清瑶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喜。
夜幕再次降临,宝庆当铺后院的围墙上,两道黑影悄然翻入。周砚白和沈清瑶避开巡逻的伙计,朝着库房摸去。库房的门锁上挂着一把精钢大锁,沈清瑶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铁丝,灵巧地插入锁孔。片刻后,“咔嗒”一声,锁开了。
两人闪身进入库房,里面堆满了各种当品,金银玉器、字画古籍,琳琅满目。周砚白按照阿福提供的线索,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贴着“王记”标签的木盒。打开一看,半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锦缎上,正是与他手中那半块能完美契合的另一半!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周砚白迅速吹灭油灯,拉着沈清瑶躲进暗处。
“大人放心,那玉佩己经妥善保管。不过那姓周的书生着实难缠,要不要……”是王福的声音。
“先不要轻举妄动。”另一个声音低沉而阴冷,“左相大人说了,等刑部的人到了,再一并解决。”
周砚白感觉沈清瑶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屏住呼吸,首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回到青禾村,周砚白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月光下,玉佩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戌时三刻,城西废窑。”
“这应该是天机阁的密令。”沈清瑶看着玉佩,神色凝重,“城西废窑我知道,那里多年无人问津,是个绝佳的接头地点。但这明显是个陷阱,我们一旦露面……”
周砚白凝视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明知是陷阱也要去。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从敌人内部找到突破口。我倒要看看,这个天机阁,还有左相府,到底在谋划什么!”
沈清瑶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她轻轻点头:“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无论生死,我们都要揭开这个秘密。”
夜色渐深,青禾村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周砚白和沈清瑶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加危险的较量,但为了青禾村的百姓,为了心中的正义,他们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