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相之后:瞻云复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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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都官署 户册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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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蜀相之后:瞻云复汉志
作者:
难知冬藏
本章字数:
4656
更新时间:
2025-05-18

建兴十三年春三月初五,成都官署的朱漆廊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檐角悬挂的算筹形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越的响,惊起了栖息在“民部”匾额上的麻雀。诸葛瞻身着青灰色官服,腰间算筹袋换作蜀锦面,朱雀纹刺绣在雾霭中时明时暗,踏过滴水的青石台阶,靴底与苔藓相滑,抬手扶住廊柱,却触到柱身新刻的算筹符号——那是太学生们昨日核校户册时做的标记。

“侯爷,各郡县户册己按‘算学监’分类,”主薄吕辰抱着半人高的竹简,指尖被竹青染得发绿,“唯南中七郡与临邛冶铁坊的户籍仍有疑窦,数字与考课榜多有出入。”诸葛瞻点头,目光扫过廊下堆积如山的简牍,每捆简册都用算筹纹丝绳捆扎,封泥上的“汉”字朱砂印还未干透。

官署正堂的“亲民阁”内,三十六名算学生分三列而坐,案头摆着青铜算盘与游标卡尺,正在逐行核校户册。诸葛瞻接过临邛户册,见“冶铁坊丁口”一栏连续三年虚增三百人,而“赋税”栏却纹丝未动,算筹在掌心迅速排出人口与赋税的比例:“临邛铁产量增两成,丁口却增五成,”他的指尖划过简牍,“此等算术,怕是连太学蒙童都骗不过。”

忽有小吏捧着南中牂牁郡的户册闯入,册角染着卑水川的红泥:“武乡侯,爨氏送来的屯田户牒与官署存档不符,”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官册记五千户,而南中实报仅三千,中间两千户……”诸葛瞻的瞳孔骤缩,想起在南中铜鼓宴饮时爨习亲手递来的羊皮户牒,算筹符号清晰标着“三千两百户”,与官署的“五千户”相差甚远。

“取成都户曹的底档。”诸葛瞻的声音冷如晨雾,目光扫过小吏腰间的玄武纹佩饰——那是黄皓党羽的标记。当泛黄的底档展开,他看见“五千户”的注记旁,赫然盖着黄门侍郎的玉扳指印泥,与成都酒肆截获的魏谍密令如出一辙。算筹在案头摆出“均输法”算阵,赋税差额如利刃般凸显:“虚增两千户,每年可截留盐铁税三千石,正好补上临邛铁矿的亏空。”

正午时分,阳光穿透雾霭,照见诸葛瞻正在校勘的《蜀汉户律》。他忽然想起在景福殿初出的考课榜,南中爨氏的屯田政绩赫然在目,而官署户册却在抹杀夷族的归附:“爨习率三千户归附,黄皓却虚增两千户冒领赋税,”他的笔尖在竹简上划出重重墨痕,“这不是算术错误,是借夷汉分治之名,行贪墨之实。”

官署后院传来争执声,临邛太守张通正推搡算学生:“某治下丁口清册,何须小儿辈指手画脚?”诸葛瞻走出亲民阁,见张通的靴底沾着魏制马镫的红胶土,与武都道截获的魏谍足迹相同:“张太守可知,”他举起算筹指向户册,“临邛每增百人,需开新井三眼、筑房五十间,”算筹在掌心码成“商功章”模型,“而你治下新增五百人,却无一口新井记录,难道百姓饮露而活?”

张通的额角渗出冷汗,手按剑柄却触到算学生递来的《考课法》竹简:“按新法,户册不实者,连坐三级,”诸葛瞻望向他腰间的玉扳指,“且临邛铁矿的魏制弩箭残片,与黄侍郎的‘商队’颇有渊源。”话落,张通的佩剑当啷落地,算学生趁机搜出他袖中藏的魏廷密信,封口的玄武纹蜡印在阳光下狰狞如蛇。

暮色漫过官署时,诸葛瞻在“民部”后堂展开南中户册,将爨氏的羊皮牒与官署底档并列。太学生李昭捧着算筹算盘,正在核校人口与屯田数的对应:“侯爷看,”他的算筹指向“味县”一栏,“官册记千人无田,而爨氏牒上,千人皆耕‘区种法’良田,亩产西斛。”诸葛瞻忽然轻笑,取过在南中获得的攀枝花种籽,种籽外壳的算筹纹与户牒上的夷文标记一一对应。

更深露重,诸葛瞻独自留在官署,借青铜灯烛重理户册。案头摆着从张通处缴获的密信,魏廷承诺以“平蛮将军印”换取虚增户册,落款处的玉扳指印泥在烛火下泛着暗红。他摸出父亲的羽扇残片,残羽扫过“南中夷汉分署”的条陈,忽然明白:黄皓虚增的何止是户册,更是在汉夷之间砌起的高墙。

“侯爷,尚书令府送来急报,”吕辰的声音惊落灯花,“董允大人己准你兼领‘司农中郎将’,专司户册与屯田。”诸葛瞻望向窗外,官署的灯笼在夜风中明明灭灭,映着远处太学工坊的火光——那里正在赶制新的算筹户牒,每一页都将烙上“夷汉共治”的算筹纹。

五更天微明,诸葛瞻带着重核后的户册踏入景福殿,见后主刘禅案头摆着新绘的《蜀汉舆图》,南中七郡用算筹符号标着屯田数,与他核校的户册完全吻合。“武乡侯辛苦了,”刘禅的目光落在户册的朱砂批注上,“朕昨日梦到相父,说‘治大国如算细筹’,如今看来,这户册上的每道算痕,都是蜀汉的筋骨。”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黄皓带着数名宦官闯入,玉扳指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陛下,户册重核动摇国本!”他的目光扫过诸葛瞻手中的算筹,“南中夷族怎可与汉民同册?恐生叛乱!”诸葛瞻却展开爨氏的归附盟书,算筹符号与汉隶盟约并列:“黄侍郎可知,南中三千户愿附汉籍,正是因考课法公平如算筹,”他指向户册末页,“而临邛虚增的两千户,却在为魏人铸箭。”

刘禅的手指划过户册上的算筹刻度,忽然冷笑:“相父在时,南中西郡编户齐民,如今武乡侯重核,不过是正本清源。”他命侍从取来“治世金筹”,当众盖在爨氏的户牒上,“即日起,南中户册由算学监首管,任何人不得虚增妄减。”黄皓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玉扳指的反光与算筹的冷光相碰,发出细碎的响。

晨光中的成都官署,新制的算筹户牒正由算学生送往各郡,每一页都刻着“汉夷一体,算筹为凭”的篆文。诸葛瞻望着官署前飘扬的“汉”字旗,忽然记起在沓中屯田时,羌人用算筹记录的人口与良田——那些被黄皓虚增的数字,终将在算筹的丈量下,露出真实的模样。

是日午后,诸葛瞻在丞相府接见南中使者,见他们腰间的算筹袋与户牒上的标记相映成趣。他知道,这场户册重核,核的不仅是数字,更是蜀汉对汉夷百姓的承诺——当每一户人家都能在算筹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当每一寸土地都不再被虚增的数字掩盖,黄皓之流的权谋,便如晨雾般,终将消散在成都平原的暖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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