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贝多那双充满了惊叹与敬畏的浅蓝色眼眸的注视下,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提瓦特大陆现有炼金术理论和元素法则认知的、堪称“神迹”或者“魔迹”的奇诡能量交换,正在这个被遗弃的霜铠丘丘王巢穴中,缓缓上演。
凌云那半透明的灵魂虚影,此刻就如同一个精密而又极度不稳定的“能量调和与转化中枢”。他右手手背之上,那个己经与他灵魂彻底融为一体的暗金色“寂灭之眼”印记,不再像之前那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与不祥气息,反而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或者说……一个极度饥饿的远古凶兽,正贪婪地、却又带着一丝丝被“规训”后的克制,从墨宸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处,汲取着那一缕由阿贝多胸前太阳徽章所赋予的、微弱却又精纯无比的“原初之火”的能量!
那金色的、充满了“创造”与“秩序”神圣气息的能量,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丝线,从墨宸的伤口处缓缓溢出,然后……被凌云右手手背上那个暗金色的“寂灭之眼”印记,毫不客气地……尽数吞噬!
而在吞噬了这些“原初之火”的能量之后,“寂灭之眼”印记似乎也并非只进不出。一股……虽然依旧冰冷,却明显比之前那股纯粹的深渊之力要温和了许多,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生命律动”的、经过了某种奇特“转化”与“提纯”的……奇异能量,又从那暗金色的印记之中,缓缓地反馈出来,如同最温柔的涓涓细流一般,重新注入了墨宸那几近干涸的……生命之源!
墨宸那原本因为失血过多和伤势过重而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生命气息,在这个诡异而又和谐的能量循环建立起来之后,竟然……真的……一点一点地……重新变得强盛了起来!
他胸口那道原本狰狞可怖、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瞬间愈合,但至少……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己经彻底止住了!他那张因为失血而惨白如纸的脸,也渐渐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他那原本急促而微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而……悠长。
甚至……他还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一丝满足与舒适的……梦呓?
“烤……烤鸡腿……好……好香……”
凌云:“……”
阿贝多:“……”
两人看着墨宸那张在昏迷之中,嘴角竟然还微微向上,仿佛正在做什么美梦的脸,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心可真大啊!
都快死过一次的人了,竟然还在惦记着吃的!
不过……
凌云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这个奇特的能量循环不断进行,墨宸的生命体征,确实是在以一种……虽然缓慢,却异常稳固的态势,持续好转!
而他自己……
当那些被“寂灭之眼”印记“转化”和“提纯”过的、带着一丝丝“原初之火”神圣气息的“生命能量”,在滋养了墨宸的身体之后,竟然……还有一小部分,如同涓涓细流一般,顺着他与印记之间那早己密不可分的灵魂连接,缓缓地……倒灌回了他那残缺不堪的灵魂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在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般的舒爽与……滋养感,瞬间传遍了他的整个灵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因为“归零协议”而只剩下百分之十七完整度,并且时刻都在承受着如同针扎般刺痛的灵魂,在吸收了这股……虽然微弱,却异常精纯和温和的“混合能量”之后,那些如同蛛网般密布的灵魂裂痕,似乎……竟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慢地……弥合了起来?!
虽然这种弥合的速度,比蜗牛爬还要慢上几分。
虽然他那百分之十七的灵魂完整度,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提升。
但……
那种源于灵魂最深处的、仿佛要将他整个存在都彻底撕裂的剧痛,却真真切切地……减轻了不少!
他那因为过度虚弱而有些虚幻不定的灵魂虚影,似乎……也因此而变得……稍微凝实了一些?
“我艹!这……这他娘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奶人先奶己,奶满再输出’的……最高境界?!”凌云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充满了震惊与……狂喜的无声咆哮!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被阿贝多先生临时抱佛脚想出来的“氪金疗法”,竟然……真的……歪打正着,不仅暂时保住了墨宸的小命,甚至……连带着他自己这个“一级残废”的灵魂,也跟着……沾了点光?!
这“寂灭之眼”印记……在经历了之前那一系列的“强制融合”、“能量调和”、以及……与“原初之火”的亲密接触之后……
难道……真的……“进化”了?!
从一个只会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大胃王”兼“定时炸弹”,变成了一个……呃,虽然依旧很能吃,但至少……吃相好看了一点,而且……还会“反哺”主人的……超级“能量转化器”兼“灵魂充电宝”?!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凌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他甚至己经开始幻想,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没事就找几个身负“主角光环”或者“神圣血脉”的倒霉蛋(比如墨宸和阿贝多先生?),然后……美其名曰“能量交流”,实际上却是……疯狂薅羊毛,最终将自己的灵魂完整度给重新堆满,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咳咳……凌云先生……”就在凌云的思绪己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某些“很刑”的方向一路狂奔的时候,阿贝多那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及时地将他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只见阿贝多此刻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惊叹、困惑、以及……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你……和你手背上这个‘印记’之间,所形成的这种……‘能量循环’,虽然暂时稳住了墨宸先生的伤势,甚至……对你自身灵魂的稳定,也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正面效应’……”
“但是,”阿贝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这种‘平衡’,是建立在极其危险和不稳定的基础之上的。‘寂灭之眼’的本质,依旧是充满了毁灭与不祥的坎瑞亚核心遗物。而‘原初之火’,则是代表着‘创造’与‘秩序’的本源神力。这两者之间,是绝对的、不可调和的‘宿敌’!”
“它们现在之所以能暂时‘和平共处’,甚至……在你那独特的灵魂和‘系统’残余力量的‘调和’之下,形成这种……近乎于‘共生’的能量循环,完全是因为……它们都处于一种……极度‘虚弱’或者说‘不完整’的状态!”
“‘寂灭之眼’的意志,刚刚才被你用‘归零协议’和‘原初之火’重创,陷入了暂时的沉睡。而墨宸先生体内那丝‘原初之火’的能量,也同样微弱到了极致,根本不足以对‘寂灭之眼’构成真正的威胁。”
“可一旦……”阿贝多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声音也因为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而微微有些发颤,“……一旦‘寂灭之眼’的意志再次苏醒,或者……墨宸先生体内的‘原初之火’因为某种原因而彻底耗尽……那么,这种脆弱的‘平衡’,便会在瞬间被打破!”
“到那时……”他看着凌云,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告,“……你,以及……你手背上这个己经与你的灵魂彻底融为一体的‘印记’,将会变成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百倍的……‘能量黑洞’!”
“它会……不受控制地,疯狂吞噬你周围的一切能量!无论是元素之力,还是生命之力,甚至是……空间与时间……首到……将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拖入……永恒的‘寂灭’!”
阿贝多的这番话,如同九幽寒冰一般,瞬间将凌云心中那股刚刚燃起的兴奋与得意,彻底浇灭!
能量黑洞?吞噬一切?!
他……他可不想变成那种走到哪里,哪里就寸草不生的“天煞孤星”啊!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云的声音,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干涩。他现在是彻底没辙了,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位学识渊博、似乎无所不能的首席炼金术士身上了。
阿贝多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通体漆黑,却又在中心处镶嵌着一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不知名白色晶石的……奇特徽章。
那枚徽章的样式,古朴而神秘,上面铭刻着一些凌云和墨宸都从未见过的、充满了未知与……禁忌气息的复杂符号。
“这是……我早年在外游历时,从一处极其隐秘的古代遗迹中,偶然得到的‘伴星之徽’。”阿贝多看着手中的黑色徽章,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却拥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属性——‘同调’与‘链接’。”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利用它的这种特性,为你手背上那个‘寂灭之眼’的印记,与……你那个己经残缺不堪的‘系统’核心,建立起一个……更加稳定、也更加……可控的……‘主从链接’?”
“让你的‘系统’,成为驾驭‘寂灭之眼’的……‘缰绳’?”
阿贝多的这个提议,再次让凌云和墨宸,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