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黄河水一夜之间变得漆黑如墨,散发着腐烂血肉的恶臭。崔鸿接到渔民报告,在下游回水湾发现了七口血红色棺材,每口棺材上都贴着褪色的喜字。
"七口喜棺..."老王抽着旱烟的手在发抖,"跟民国二十三年那场'鬼婚祭'一模一样。"
崔鸿划船靠近,发现棺材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最诡异的是,透过棺材的缝隙,他看见里面躺着的人——全都长着他的脸!从少年到老年,七个不同年龄的"自己"安静地躺在血棺中。
"这不可能..."崔鸿的桃木棍差点掉进河里。最年轻的那口棺材里,少年版的自己突然睁开眼睛,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狞笑。
林红鲤突然捂住脖颈后的疤痕跪倒在地:"他...来了..."她的声音变成双重音调,"周处玄的...七魄分离术...他在重组元神..."
七口棺材同时震动,血水从缝隙渗出,在水面形成诡异的符文。崔鸿的罗盘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林红鲤。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左手开始透明化,仿佛要消失一般。
"原来如此..."河母借助林红鲤的口说道,"周处玄将你的三魂七魄分散在不同时空,每口棺材装着你的'一魄'。当七魄归位,你就会...变成他。"
远处传来童谣声。那个穿红裙的"引路人"小女孩站在岸边,这次她牵着六个同样打扮的孩子,七个"鬼拍手"齐声唱道:"七月半,开鬼门,棺材里的新郎要起身..."
连续七天,崔鸿都在做同一个梦。梦中他站在青铜棺材里,看着另一个自己将黑烟灌入七窍。"你就是我。"那个"崔鸿"笑着说,"我们本就是周处玄的转世容器。"
醒来后,崔鸿发现枕边散落着黄色符纸,上面是他不记得自己写过的咒文。更可怕的是,镜中的自己有时会突然变成穿道袍的老者。
"他在苏醒。"林红鲤用银针刺入崔鸿的后颈,暂时压制异变,"周处玄的残魂一首藏在你的三魂里,现在被七魄棺材唤醒了。"
河母的声音从林红鲤口中传出:"愚蠢!你们需要能横渡阴阳的法器,否则连棺材都碰不到。"
当夜,黄河突然改道,露出一座被淹没的古庙。庙中停泊着一艘纸扎的船,却能在水中航行。船头刻着"阴阳渡"三字,船舱里放着薛瞎子的算命幡。
"原来师父早就准备好了..."崔鸿抚摸着算命幡,幡布突然渗出鲜血,形成一幅地图,标注着七个红点。
林红鲤割破手腕,将血滴入河中。河水立刻分开,形成一条通道:"我的血能暂时压制河母意识,但只能维持七天。七天内必须毁掉所有棺材,否则..."
话未说完,她的左眼突然变成深蓝色,河母冷笑道:"否则这小丫头就会变成我的新容器,而周处玄将借你的身体完全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