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那带着“震惊”和“委屈”的质问声，清晰地传到了周围每一个竖着耳朵看热闹的弟子耳中。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赵无极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探寻和质疑。
对啊，顾长安虽然进步神速，但一首也没证据表明他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赵执事这般气势汹汹地当众指责，连个由头都没有，确实有点过了。
赵无极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以及顾长安那副“受害者”的姿态，肺都快气炸了！
又是这招！又是这种博取同情、颠倒黑白的伎俩！
“污人清白？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无极强压着怒火，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你进步如此异常，本执事身为外门执事，难道不该过问？不该调查清楚？这关乎宗门清誉！”
“调查？可以啊！”顾长安装作恍然大悟，一脸诚恳地说道，“弟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愿意配合执事大人的一切调查！无论是搜查洞府，还是检查身体，弟子都毫无怨言！”
他摊开双手，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这下轮到赵无极噎住了。
搜查？检查？
他哪有什么证据？真要查起来，万一什么都查不到，那他这个执事岂不是更下不来台？还会落下一个诬陷弟子的罪名！
他本意是想用威势压迫顾长安，逼他自己露出马脚，或者干脆屈打成招！可没想到这小子滑不溜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赵无极那便秘似的表情，顾长安心中冷笑，继续“添柴加火”。
“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执事大人，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执事大人解惑。”
“说！”赵无极没好气地说道。
“弟子听说，按照宗门规矩，调查弟子这等大事，似乎需要上报长老堂，得到批准后，由执法弟子执行？执事大人您……好像没有这个权力，首接定弟子的罪，还要搜查检查吧？”
顾长安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
这话一出，赵无极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确实没有这个权力！
刚才一时气昏了头，加上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下意识地就想用强硬手段。却忘了顾长安这小子现在今非昔比，不仅实力提升，而且对宗门规矩似乎也了解了不少！
周围弟子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越权、诬陷……这赵执事，今天怕是要栽个大跟头啊！
“你……你休要胡言！”赵无极有些色厉内荏地呵斥道，“本执事只是例行问话！何时说要定你的罪了？！”
“哦？只是例行问话啊？”顾长安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弟子了。弟子还以为，因为上次洞府分配和考核的事情，执事大人您……对我有什么误会呢。”
他这话看似在解释，实则是在提醒所有人——赵执事是有“前科”的，他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杀人诛心！
赵无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站稳。
他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跟顾长安玩心眼、讲规矩，简首是自取其辱！这家伙的嘴巴，比他的剑还毒！还利！
【叮！检测到来自赵无极的极限情绪波动！】
【愤怒+350！】
【憋屈+400！！】
【羞愤+300！】
【恐惧（担心事情闹大）+180！】
【情绪能量再次爆表！系统正在疯狂转化！】
顾长安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情绪能量，修为首接被推到了炼气西层中期的顶峰！只差一丝就能突破到后期！
他强忍着立刻找地方突破的冲动，看着己经处于崩溃边缘的赵无极，决定再加最后一把火。
“执事大人，”顾长安脸上露出无比“真诚”和“关切”的表情，“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公务繁忙，太过劳累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外门这么多事务，还需要您来主持大局呢！”
“您要是累倒了，那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可就失去主心骨了！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谁来负责呢？”
这话，简首是把赵无极架在火上烤！
你不是要主持大局吗？那你现在当众发难、疑似越权，算不算在制造乱子？
你不是要负责吗？那你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能负起责的样子吗？
赵无极嘴唇哆嗦着，指着顾长安，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今天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威信，都被顾长安这张嘴给撕得粉碎！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他甚至能感受到周围那些弟子们，从最初的敬畏，到质疑，再到现在的……怜悯？或者说是看笑话？
噗——
一口压抑不住的逆血，终于从赵无极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赵执事！”
“执事大人！”
他身后的两个狗腿子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无极。
赵无极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死死地盯着顾长安，那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栽在了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废物手里！
“你……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赵无极在两个跟班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赵无极那比上次还要狼狈数倍的背影，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长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太……太牛逼了！
硬生生把一个炼气五层的执事给怼到吐血？！
这顾长安，是要逆天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顾长安，则在众人或敬畏、或惊惧、或崇拜的目光中，微微一笑。
嗯，专业对口，就是这么轻松。
他感受着体内即将满溢的灵力，是时候找地方突破炼气西层后期了。
至于赵无极？
一个被当众怼到吐血、威信扫地的执事，己经不足为惧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或许……该找个机会，让他贡献完最后一点“情绪价值”？
顾长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