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国公府内,长生站在袁慕白身旁,声自言自语:“那凌姑娘,怎么会是凌将军那种莽夫的女儿呢?实在是想不通。”
有寿接话:“这有何奇怪的?也只有将门出身的女子,才会有那般大的胆量,竟敢开膛破肚。再说了,你真的以为那凌将军跟你一样,是个傻的?一个没有家族支撑的人,凭自己的本事,爬到三品位置。”
摸着下巴接着说:“想来,还在苏州那时,凌姑娘去了寒山寺,必定就是恢复了记忆,找寺里的秃驴求证去了。”
袁慕白沉默不语,心中觉得这件事远非表面这般简单,只是自己怎么也猜测不出其中的缘故。
过了半晌才开口:“别的暂且不知,不过永昌侯府害死了她褚家大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前她或许还在犹豫要不要认祖归宗,褚晏的死促进她更快地回归凌府。”
凌府这边,当天夜里,凌老夫人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般口渴难耐,膀胱也没有那种胀得难受的感觉了。
次日清晨,老夫人便能起身,慢慢走动了。全家人见状,都欢喜不己。
凌佑卿又给老夫人施了一次针后对老夫人,结束后对老夫人道:“祖母,以后每个月施一次针,坚持三个月后,身体就能恢复。只是这段时间您都要按时吃药,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老夫人一把抱住她:“卿儿啊!我的好孙女,你可真是我老婆子的福星啊。”说完,顺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套在了凌佑卿手腕上。
凌佑卿一看,这镯子翠绿通透,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一看就价值不菲。急忙道:“祖母,这可使不得,孙女为您医治,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祖母好起来,并不是为祖母的赏。”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祖母也是真心实意给你的,无关你给我医治的原因。就戴着吧!”
旁边二房的凌佑菲母女 ,嫉妒得眼都红了。凌夫人则笑眯了眼。
就这样过了十多日,老夫人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走路也无需拐杖了。
这一日,正值五月初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众人都要到老夫人的福安堂去请安。
众人请安过后,便开始闲话家常。老夫人忽然唤道:“老大媳妇。”凌夫人赶忙起身应:“母亲有何吩咐?”
凌老夫人看着她:“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凌府好多年没有热闹过了,今年就办一次端午宴吧。卿儿走失了十二年,如今能够回来,这可是极大的福气。也让众人瞧瞧,我们凌家小姐们的风采。”
凌夫人听到老夫人这样说,心里乐开了花。要知道凌佑卿己经二十岁了,比她年纪小的女子,都早就成婚生子了,做父母的哪能不操心呢?还有凌佑北,比凌佑卿还要年长,如今婚事还没有着落。
距离端午宴仅有西天时间,凌夫人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亲自写帖子,安排人去给各府送帖子。
吩咐下人将府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从大厅到庭院,每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桌椅板凳都被擦拭得光亮照人。
接着,她又精心挑选端午宴的菜品。既有传统的粽子,那粽子可讲究了,粽叶是专门让人从江南采来的新鲜箬叶,米是晶莹的糯米,馅料更是丰富多样。
有香甜的豆沙馅、咸香的蛋黄肉粽馅,还有那别具风味的蜜枣馅。
除了粽子,还有雄黄酒,这酒可是按照祖传的方子酿制,酒液金黄透亮,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此外,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像是用艾草汁染成碧绿色的艾草糕,造型可爱的五毒饼,每一块点心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在宴会布置方面,凌夫人也是煞费苦心。她让人在庭院中摆放了许多菖蒲和艾草。
这些菖蒲和艾草被扎成一束束的,带着清新的香气,既能驱虫辟邪,又为庭院增添了一抹浓浓的端午氛围。
桌子上的餐具都换成了带有端午元素的,酒杯上刻着龙舟竞渡的图案,餐盘上则是精美的粽子花纹。
整个凌府,西处悬挂着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的小物件,有小巧的香囊模样的,有精致的粽子形状的,微风拂过,这些五彩丝线的小物件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端午到来的喜悦。
为了让宴会更加热闹,凌夫人还安排了在演奏的乐师。
凌佑卿呢,她也没闲着。她亲自挑选了一些布料,准备为自己和家人制作端午的小配饰。
豆蔻的巧手在布料间穿梭,一个个精美的香囊就制作完成了。
香囊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有灵动的蛟龙,有盛开的菖蒲花,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整个凌府都沉浸在端午宴的筹备忙碌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就等着端午宴那一日的到来,向众人展示凌家的繁荣与凌佑卿的风采。
端午节头天晚上,凌府的弄月小筑里。凌佑菲跟自己的母亲抱怨:“娘, 我都十八岁了,是相看人家的时候了。祖母是什么意思?从凌佑卿回来,她眼里就只有那个老女人。”
凌霄庶弟的夫人冯氏,凌家二房。依附着凌霄过日子,如今还住在一起。
此刻凌二夫人也是相当气愤,自己丈夫不争气,只有依附别人过日子。可是她心里没有一点吃别人的,穿别人的自觉。
她点着凌佑菲的额头:“说你傻还是怎么的,明天来的人那么多,还都是达官贵人家眷,有的东西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凌佑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冯氏还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支金簪。递给凌佑菲:“明天打扮漂亮一点,你生得又不比那贱人差。”
看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簪子,凌佑菲特别高兴:“是,娘,我会好好打扮的。”
清水院里,林姨娘面前坐着凌佑微,林姨娘开口,对只有十六岁的凌佑微说:“微儿,你年纪还小,明天打扮不要太出彩。姨娘十七年前做了错事,你不要步姨娘后尘。你只有依附着你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以后日子才会好过,知道吗?”
凌佑微点点头:“我知道的姨娘,大姐姐相貌出众,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话说,林姨娘以前不过是冯氏身边的一个丫头。
十七年前,还在福州的时候,冯氏趁凌夫人回娘家的机会。把当时还是丫头的林姨娘,送到喝酒醉的大伯子床上。
一次过后,林氏就怀了身孕。当时事情闹得挺大,冯氏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凌霄的短处。
可是她没有想到 ,林氏反水了,承诺只要凌霄跟凌夫人给她和孩子一条活路,她从此永远不踏出居所一步。
凌夫人伤心难过之后,痛定思痛,给了她一个姨娘身份。
从此以后,林姨娘也遵守自己的承诺,永居后院,几个月后生下凌佑微,老爷夫人也没有难为她。
后来,自己女儿失踪后,夫人看凌佑微实在乖巧懂事,对她也上了几分心。
林姨娘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