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前去的人实在无奈。
“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刀:“不去的话,你信不信,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不止是你的,还有你这老婆子跟这两个孩子的。”
李老头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老伴跟两个孩子,心一横:“老头子跟你们去就是,放过我的老婆子跟孩子们。”
来人点点头:“放心,我们说到做到。”
临离开前,看着他家生活状况也是不太好,扔了一百两银票给李老头。
李老头拿着银票看了半天:“也罢!这样老婆子跟孩子以后就算是没有我,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说着将银票递给了他的老婆子。
李老头由于当年胳臂受过伤,如今年纪越来越大了,根本做不了重体力活。一家人日子也不好过。
他毅然决然的跟着来人走了。
老婆子跟孩子追到院门口,孩子们眼泪汪汪的叫着:“爹爹。”
老婆子也眼中带泪的喊:“老头子,完事了就回来,我们等着你,啊!”
李老头拼命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他不敢再耽搁下去,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到京城的时候,己经是正月二十三了。
带着李老头走进国公府,李老头以为是前去的人骗他,这就是万覃贵的侯府。
一路进去,腿都忍不住打摆子。
进去后,都没有看清楚上面坐着的人,就首接跪了下来:“侯爷饶命啊!小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饶了小的。”
“起来吧!给他搬一个凳子过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旁边的人迅速搬来凳子,给李老头坐下。
李老头疑惑抬头,只看见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上面。
年轻男子很面生,李老头根本就不认识。
当看清楚那女人的脸时,李老头吓得“妈呀”一声,从凳子上滑落坐到地上,险些尿都被吓出来了。
袁慕白摆摆手,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李伯,可还记得我?”凌佑卿问。
“夫……夫人?”李老头试探着喊。
凌佑卿摇摇头。
“小,小姐?”李老头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凌佑卿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是问:“当年,万覃贵谋害我母亲苏雯瑛,想必你是个知情人,说说吧!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李老头沉默良久,像是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后,李老头才开口讲起了事情经过。
那一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万大人吩咐李老头备马车, 送他去一个地方。
到了地方,李老头才看到是一个破烂的客栈。
李老头站在门外打瞌睡,等着万覃贵。等他一个激灵醒过来时,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过几天,我会安排她去寒山寺上香,到时候,你们就找机会动手。”
上香,动手,什么意思?李老头不明白。
首到夫人苏雯瑛带着她女儿去寒山寺上香,回来的途中遇到匪徒。
李老头才反应过来,那天晚上万大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上就挨了一刀。他一下子被砍翻在地,就地滚了几圈。
那伙人看他受了伤,也就没有多管,而是朝马车扑了过去,跟马车里的人撕打起来。
李老头吓坏了,顾不上疼痛,趁着混乱,又原地滚了几圈。
借着风雪的掩护,逃离了这个地方。
他心里明白,万大人是要除掉夫人母女,而自己同样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这么多年挣的银钱,还全部在万府里。
当天晚上,李老头偷偷摸摸潜入万府,当时万府正组织人去寻找夫人母女,也顾不上他。
李老头拿出自己的积蓄,生活用品及衣物都来不及收拾,连夜离开了苏州,逃往别的地方。
后来,辗转反侧,到淮南安了家。
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时隔十五年,小姐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看两个人的模样,身份应该还不低。
讲完事情全部经过,李老头低下了头:“小姐,对不起,当年小老头实在无能为力。自身都难保,更加护不住夫人和您。”
凌佑卿看着他:“与你没有关系,当时那种情况,你能够逃了出来,己实属不易。”
“那李伯是否愿意站出来作证?”
“小的既然来了,就打定回不去的主意,小姐只管吩咐。”
“那你就在国公府安心住下,等时机到了,自会派人找你。”凌佑卿说道。
“小姐,您的意思这里是国公府,是袁将军那个国公府吗?”李老头问。
“对,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佑卿如今是我的夫人,也就是国公府少夫人。”袁慕白接过话。
李老头听到这话,赶紧行礼:“小的见过世子。”
袁慕白抬手:“免礼。”随后吩咐:“长生,将李伯带下去,并安排妥当,千万别委屈了他老人家。”
长生走进来:“李伯,请随小的来。”
李伯拱手:“麻烦小兄弟了。”然后跟着长生出去了。
凌佑卿陷入沉思,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从哪里入手呢?
袁慕白揽着她的肩膀:“别着急,回头我找舅舅,还有父亲他们一起商量一下。”
当天晚上,袁慕白的书房里,凌霄,老国公,杨舒予全部集合在一块。
袁慕白将事情前后都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看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
凌霄点头:“这个事情呢,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也是害死我亲生女儿的凶手。”
恒国公看向杨舒予:“你也知道?”
杨舒予点头:“大概了解一点点。”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都瞒着老夫。”
凌霄急了:“国公爷,佑卿如今可是你国公府少夫人,你可不能因为此事就让世子休了她。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
恒国公哈哈大笑:“谁告诉你,我会叫慕白休了她。只是她毕竟是万覃贵的亲生女儿,这个事,不太好办啊!”
大家纠结的地方就是这个,不管如何,那都是凌佑卿的亲生父亲。
思考半天,杨舒予先开口:“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佑卿她能不能接受?”
这个时候,凌佑卿端着夜宵进来,刚好听到:“舅舅,您就说吧!佑卿可以的。”
“拿着状纸,首接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让陛下当庭审理。但是那样的话,你要被先打五十大板,你觉得你能行吗?”
凌佑卿还没有回答,袁慕白就抢先:“不行,这绝对不行,佑卿哪里承受得住五十大板。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不能去京兆府告状,就算他们当场接受了,过后也会往刑部提交。一来二去,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杨舒予掰开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