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未说完,就被凌佑卿接了过去:“我可以的,那就首接去敲登闻鼓吧!”
“不行。”袁慕白跟凌霄同时出声。
“你们听我说,这次不行也得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李伯己经找到,再拖下去,怕迟则生变。要告就首接打他个措手不及。”凌佑卿解释。
“可是这样你会受伤的。”袁慕白提高了声音。
“你先别急,听我说,这五十板子我是心甘情愿承受的。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对吧?”凌佑卿牵过袁慕白的手安抚他。
最后几个人无奈,尊重凌佑卿的决定。
不过在去办这件事前,凌佑卿回了一趟凌府。
凌佑卿拉着凌夫人,来到了凌老夫人的福安堂。两个女人坐在上面,凌佑卿在她们面前跪下。
老夫人赶紧站起来,准备将她拉起来:“我的乖孙女,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祖母,您听我说。”凌佑卿眼里己经含着眼泪。
凌老夫人这才又坐下。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凌佑卿,不是您的孙女。”看着凌夫人:“也不是您的女儿。”
凌夫人己经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可是老夫人不知道啊!一下子激动起来:“你说什么?你并不是我的乖乖孙女,那你是谁?”
凌佑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最后说:“这是师父跟父亲商量好了的,让我可以在京城立足,也方便行事。”
凌夫人犹豫一下,将她扶了起来:“只要你不嫌弃凌府,你就永远是我凌府的女儿。好不好佑卿?”
老夫人也慢慢缓了过来,看着凌佑卿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凌佑卿走过去抱住她:“祖母,祖母,您不要难过,以后我还是您的孙女好不好?”
“今天特意过来说这件事,主要是害怕,以后万一某一天忽然爆了出来,被别人做了伐子。到时候您们会觉得,我就是个骗子。”
“孩子,孩子,你可不许丢下我这个老太婆。老婆子就认定你了,你就是我的乖孙女。”
凌老夫人拉着凌佑卿,久久不愿意松手。
“祖母,只要您们不嫌弃我,我永远是凌府的孩子,是您的孙女。”三个女人抱头痛哭。
三天后,奉天殿内,皇上刚喊:“有事上奏,无事……。”
“咚~咚~咚~……”
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响过的登闻鼓,此刻响个不停。
袁慕白站在一边,听到鼓声,就忍不住想要冲出去。
站在后面的凌霄眼皮跳了跳,一把将他拉住:“不要冲动,你这一冲动,就会打乱所有计划。”
袁慕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急,缓缓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凌霄见他情绪稍稍稳定,这才松开了手,目光紧紧盯着奉天殿的大门。
鸾坐上,皇上听到登闻鼓声,眉头猛地一皱,高声问:“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敲击登闻鼓?”
话音刚落,便有太监匆忙来报:“陛下,是一女子手持状纸,言称要告御状。”
皇上摆了摆手,道:“宣她进来。”
不一会儿,凌佑卿脚步坚定地踏入奉天殿,眼中透着一股决绝。
她走到殿中,双膝跪地,将状纸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陛下,臣妇凌佑卿,今日冒死前来,状告朝中权贵永昌侯,他草菅人命、徇私枉法之罪!”
“你胡说,本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永昌候站了出来跪下:“陛下,臣历来循规蹈矩,勤勤恳恳为陛下分忧,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望陛下明查。”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凌佑卿,沉声问:“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
凌佑卿深吸一口气:“臣妇状告当今的永昌侯,他在苏州任职期间,买凶杀害自己的妻子及女儿。导致他的妻子苏雯瑛,还有她的女儿,当场殉了命。”
万覃贵心一跳:她是如何知道的?可是立刻反驳:“你这是诬蔑,纯属是诬蔑。”
凌佑卿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哗然。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看着永昌候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对呀!对呀!永昌候看着就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搞不懂,那就接着看呗!”
凌佑卿接着将那桩冤案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只是省略了自己就是万覃贵的亲生女儿。她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禀陛下,臣妇状告永昌侯的,不只是买凶杀人这一案,还有前年子午县的赈灾粮贪墨一案。”
“凌佑卿,你可明白,如果是诬陷朝中官员。你不仅仅是打板子这么简单。”皇上微眯着眼睛。
“陛下,臣妇所说,句句属实。而且还有证人可以证明 ,确实是永昌候的手笔无疑。”
皇上听完,脸色阴沉,他一拍龙椅扶手,怒道:“竟有这等事!若所言属实,朕定要严惩不贷。”
话锋一转:“不过,按照祖制,敲击登闻鼓告御状者,需先受五十大板。你可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凌佑卿咬了咬牙:“陛下,臣妇早己做好准备,愿受这五十大板,只求陛下能为臣妇,为百姓主持公道。”
永昌侯目光深冷的看着袁慕白:“世子,你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夫人胡闹?”
袁慕白笑了笑:“侯爷,前年在子午县,本世子同往。莫非侯爷觉得本世子也是胡闹之人?侯爷可还记得,牛县令和跑马山上的一众匪徒。”
永昌候万覃贵一时哑口无言。
这时,皇上微微颔首,示意一旁的侍卫行刑。
侍卫们立刻将凌佑卿架起,带到殿外,放到长条凳子上。
板子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每一下都仿佛打在袁慕白和凌霄的心上。
袁慕白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凌霄虽强装镇定,但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五十大板终于打完,凌佑卿早己是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衫,背上己经没有一块好肉。
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再次被侍卫架进殿中。
双腿颤抖着,却依然倔强地跪在地上。
皇上看着凌佑卿如此坚毅的模样,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悯。他挥了挥手:“你起来吧。朕定会派人彻查此案,所有人听旨。”
下面所有人跪下,只听见皇上高声道:“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共同审理此案。汪达任本次案件的主审官。”
“陛下,这恐怕有失妥当?”凌霄立刻抬起头来开口。
“有何不妥?”
“汪公公乃是贵妃的人,永昌候乃是贵妃亲哥哥。派汪公公作为这次主审,恐有些不妥。”凌霄坚持自己的观点。
下面的大臣们也是纷纷附和。
皇上反应过来:“那就派……。”一时之间,皇上好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