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蹲在船坞边一堆破渔网后，手里攥着短刀，夜风吹得他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疼。粮船半路被劫，五百斤粮没了，粮商的威胁像刀悬在头顶，姓王督察的眼线昨夜砸他，老刀救他一命，可这县城像个泥潭，越陷越深。他喘着粗气，低声道：“粮丢了，我得查，谁敢断我的路？”他过去偷鸡摸狗的烂名声像根刺，扎得他每迈一步都疼。
天刚蒙蒙亮，林远摸回摊子，找到船老大，低声道：“老大，粮船咋丢的？半路啥情况？”船老大哼了一声，斜眼瞧他：“张三狗，船到半程，几个黑影跳上来，拿刀逼我靠岸，粮全抢了！我早说你不靠谱！”林远咬牙，低声道：“老大，啥线索没有？”船老大冷笑：“一个黑影胳膊上有疤，像码头混的，你自己查，我不管！”林远心一沉，码头混的？他谢了老大，转身跑向管事。
管事正靠着木箱抽烟，林远低声道：“管事大哥，粮船被劫，劫匪胳膊有疤，您认识啥人？”管事皱眉：“张三狗，你以前偷我货，我凭啥信你？”林远掏出两块钱塞过去，低声道：“管事，我改了，帮我查，这单砸了我全完了！”管事接了钱，哼道：“码头有个叫疤三的，胳膊有疤，昨晚在南街晃悠，你去找！”
林远拖着沉重的步子跑向南街，巷子里烟雾弥漫，他一眼瞅见个瘦高汉子，胳膊上疤痕狰狞，正跟几个混混喝酒。林远咬牙走过去，低声道：“疤三，昨晚粮船是你劫的？”疤三冷笑：“张三狗，你个烂混混，凭啥管我？”林远挥短刀架在他脖子上，低喝：“说！谁指使的？”疤三吓得一抖，颤声道：“别动手，是个蒙面人给钱让我干的，说要断你的路！”
林远心跳加速，蒙面人？他绑住疤三，拖到船坞角落，低声道：“蒙面人啥模样？”疤三喘着粗气：“没看清，嗓音粗，昨晚在南街茶肆见的！”林远冷声道：“带我去！”他押着疤三到茶肆，掌柜眯眼瞧了瞧，低声道：“昨晚有个粗嗓汉子在这儿，扔了五块钱走了，没露脸。”林远心沉甸甸的，这背后是谁？
中午，林远押着疤三找到黄文书，低声道：“黄大人，粮船被劫，这家伙干的，有人指使，要断我路！”黄文书眯眼：“张三狗，你生意大了，树敌不少！疤三交给我审，你去找粮商稳住！”林远谢了黄大人，跑回船坞，脑子里乱成一团。
粮商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码头，怒气冲冲：“张三狗，五百斤粮呢？丢了我找你赔！”林远低声道：“粮商大人，船被劫了，我抓了个劫匪，正在查，您再给我三天！”粮商冷哼：“三天？你以前偷我粮肆的账我还没算，凭啥信你？”林远咬牙掏出十块钱，低声道：“这是定金，三天我再弄五百斤，您要不信，我砸锅卖铁赔！”粮商接了钱，哼道：“三天见不到粮，我找别人！”说完，他转身走了。
林远心像被压了块石头，五百斤粮三天？他以前偷过县里每个粮肆，哪家肯卖？他找到南边粮肆掌柜，低声道：“掌柜，我又要五百斤粮，三天送省城，十五块行不？”掌柜冷笑：“张三狗，你个贼，十五块也不卖！”林远低声道：“掌柜，我错了，二十块，帮我一把！”掌柜眯眼：“二十五块，粮给你，丢了我不管！”林远掏出二十五块，扛着粮走回船坞，累得喘不过气。
下午，姓王督察带着两个随从闯进船坞，眯眼盯着林远，冷哼：“张三狗，粮船被劫，昨夜还抓我的人？你胆子不小！”林远站首，低声道：“王大人，您的人砸我，我自保！粮船的事我查了，是疤三干的，黄大人审着！”姓王翻了翻账本，冷声道：“账本是真的，可你这人我不信，生意这么乱，背后有啥猫腻？”林远低声道：“王大人，我以前烂，现在改了，您查，我站得首！”姓王哼道：“三天内查清，不然你这摊子别想开！”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远心燃起一把火，姓王这是要压死他？他找到老刀，低声道：“老刀，粮船被劫，蒙面人指使，姓王压我，你有啥线索？”老刀冷声道：“蒙面人可能是姓王的狗腿，昨晚我在南街见过个粗嗓汉子，带着面罩。”林远低声道：“谢了老刀，我再查！”他跑回南街，茶肆掌柜低声道：“那粗嗓汉子今早又来了，往县东走了。”
傍晚，林远在摊子收拾，辣酱和破布头的生意还稳着，可粮丢的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一个船工跑来，低声道：“张三狗，李秀兰又来了，在码头等你！”林远愣了下，赶到码头，李秀兰站在那儿，瘦得风一吹就倒，咳了两声，低声道：“张三狗，我听说你粮丢了，生意难，我想帮你。”
林远心一酸，低声道：“秀兰，你病着，帮啥？”她低头，声音沙哑：“我娘好了，我能干点活，你以前对我好，我不想看你垮。”林远喉咙一紧，低声道：“秀兰，你不欠我，你病着，别掺和。”她眼眶红了，低声道：“张三狗，我不掺和，可你别死，我……我怕你死。”她转身要走，林远拉住她手，低声道：“秀兰，你别走，我扛得住，你在旁边看着行不？”
李秀兰愣了下，低声道：“张三狗，我看着，可我帮不了多少。”林远低声道：“够了，你在就够。”她没说话，咳了声，站在码头边，林远心乱成一团，低声道：“秀兰，我弄好这摊子，给你找大夫！”
夜深，林远守着粮袋，一个灰衣汉子跑来，低声道：“张三狗，县东有个破院，昨晚粗嗓汉子在那儿见了人，像在计划啥！”林远心跳加速，低声道：“谢了兄弟，我去查！”他揣上短刀，低声道：“粮得送，姓王得压，这破院我得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