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考完最后一门机械基础,就可以放暑假啦!)
ヾ(??▽?)ノ
月光如血,洒在螳螂族领地中央的角斗场上。清奈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清奈大人,请过来。”一个年轻的螳螂战士捧着一套奇怪的服饰走到她面前,“这是为您准备的。”
清奈展开那件衣物——说是衣物,不如说是一堆甲壳碎片、薄膜和丝线的组合体。
她困惑地看向刃歌:“这是……?”
“配偶装束。”刃歌的触角愉悦地颤动着,“今晚你要以螳螂族配偶的身份出席决斗。”
清奈的脸瞬间涨红:“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
“不是真的配偶。”刃歌打断她,镰刀臂轻轻一挥,“只是传统。挑战者胜利后有权带走败者的配偶,所以……”她的复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穿上这个,血翅会更想赢。”
清奈明白了——这是刃歌的心理战术。让对手看到的战利品,从而在战斗中分心,她叹了口气,接过那套奇怪的装束。
更衣过程堪称灾难。螳螂族的服饰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那些坚硬的甲壳片需要用特制的胶水粘在皮肤上;背后的透明翅膜要用细绳绑在肩胛骨位置;最可怕的是头顶那对触角,需要用一种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树脂固定在头发里。
“疼疼疼!”当螳螂战士用力将最后一片腹甲按在她腰上时候,清奈忍不住叫出声。
“忍耐。”刃歌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想想血翅看到你时的表情,值得。”
清奈转向镜子,差点认不出自己——银白的长发间竖起两根细长的黑色触角,颈部覆盖着翠绿的甲壳项圈,肩膀和手臂上点缀着类似刃歌的甲壳装饰。最夸张的是背后那对半透明的翅膜,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
“我看起来像个……”清奈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完美的猎物。”刃歌的尖牙若隐若现。她突然凑近,细长的舌头(或者说口器?)舔过清奈的脸颊,留下一道湿凉的痕迹,“真好看。放心,我会将对面的身体切碎,将头颅割下来,当做送给你的礼物~”
清奈浑身僵硬,既因为那诡异的触感,也因为刃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但当她看到螳螂少女眼中闪动的光芒时,突然意识到,这是刃歌表达关心的方式。在这个以杀戮为荣的种族里,承诺杀死对手大概相当于人类说的“我会保护你”。
“谢谢。”清奈轻声说,努力忽略脸上残留的黏液,“不过……活着回来就好。”
“别动。”刃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前臂镰刀轻轻划过清奈的颈侧,将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削断,“仪式就要开始了。”
清奈能感觉到刃歌的气息喷在自己耳畔,带着螳螂族特有的金属味。她微微侧头,看见刃歌正在做最后的准备,这位螳螂族战士的甲壳被涂上了特殊的油脂,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墨绿色光芒,六名年幼的螳螂正用唾液为她抛光每一处关节。
“她们在做什么?”清奈小声问道。
刃歌的复眼闪烁了一下:“战前保养。输掉决斗的螳螂,身体会成为胜者的战利品。”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所以要在死前保持最佳状态。”
清奈的心里一阵绞痛,她看着那些不到一米高的小螳螂们认真地舔舐刃歌的镰刀,用细小的前肢剔除甲壳缝隙中的污垢,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其中一个特别瘦小的幼崽甚至踮起脚尖,用口器为刃歌清理复眼上的灰尘。
“她们……不害怕吗?”清奈的声音有些发抖。
刃歌歪了歪头,触须轻轻拂过清奈的脸颊:“害怕?为什么?这是荣耀。”她突然用镰刀尖挑起那个瘦小的幼崽,“告诉清奈大人,你长大后想成为什么?”
幼崽的复眼立刻亮了起来:“像刃母一样强大的战士!”她的声音稚嫩却坚定,“我要吃掉三十个强者,在镰刀上刻满痕迹!”
刃歌满意地将幼崽放回地面,转向清奈:“看到了吗?这就是螳螂族。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传承的方式。”她的镰刀突然抵住清奈的下巴,“所以,如果我输了,你必须立刻逃跑。血翅会把你拖进交配室,然后……”
清奈不需要她说完。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己经完全理解了螳螂族“配偶”二字的血腥含义。
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角斗场西周的火盆同时燃起幽绿色的火焰,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鬼域。数百只螳螂从各个高塔中涌出,她们按照等级排列在看台上,复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
“时间到了。”刃歌深吸一口气,甲壳下的肌肉绷紧,“记住你的位置。”
清奈被两名高阶螳螂引导到角斗场东侧的一个石台上。这个位置能够俯瞰整个战场,但同时也会暴露在所有观众的视线中。她刚一就位,就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来,那些复眼中闪烁的不只是好奇,更有赤裸裸的食欲和评估。
“那就是刃母选中的配偶?”
“看起来,不知道能生多少卵……”
“血翅大人说了,获胜后要当场交配……”
窃窃私语声如同毒蛇般钻入清奈的耳朵,她握紧了刃歌给她的白骨短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嗡鸣响彻角斗场。所有螳螂同时振动翅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荷尔蒙气息。清奈的皮肤开始刺痛,系统娘在她脑海中紧急启动了屏障,这是螳螂族释放的战斗信息素,能让猎物陷入麻痹。
场地中央,血翅缓缓现身,她的甲壳比刃歌更加鲜红,像是被鲜血浸泡过,背后的西片翅膀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当她展开前臂的镰刀时,金属摩擦声让清奈的牙齿发酸。
“刃母!”血翅的声音如同金属刮擦,“我闻到你的恐惧了!”
刃歌从相反的方向入场,她的步伐稳健,甲壳上的每一处纹路都在幽绿火光中清晰可见。与血翅的张扬不同,刃歌的杀气内敛如未出鞘的利刃,但更令人胆寒。
“血翅。”刃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今晚过后,你的甲壳会成为我的战利品,你的幼崽会叫我母亲。”
血翅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我期待品尝你的内脏,刃母!特别是那颗软弱的心……居然为了一个骷髅放弃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