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打!”尘花娇羞一怒,操起靠枕敲了丁牧然的头一下。
“说正经的!到底什么事?!”
“真的是娶你,我都和他说好了。只要我完成他的任务,就可以和你在一起。”
“还跟我嬉皮笑脸的是吧?”
尘花改换成双手抓住靠枕,又用力打了丁牧然三下。
丁牧然一把抓住尘花的双手,收起笑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你愿意吗?”
尘花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眼含秋水呆呆地回视丁牧然。
“愿意……什么?”
“和我在一起。”
尘花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几秒钟后却突然挣脱丁牧然的手,把脸扭到另一边。
“那陈鹭怎么办?”
“哎哟,大小姐,你管她干嘛啊?你还不知道她吗,她就是单纯想欺负你。你不会真以为她是认真的吧?”
“可是我不想和她抢。如果她真的喜欢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反正我不喜欢她。再说了,什么抢不抢的,我丁牧然又不是你姐妹俩的玩具,还推三推西的,干嘛?没把我当人看哦?”
“天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陈家给的,我欠陈家的,也欠陈鹭的。如果遇到陈鹭喜欢的东西,我心甘情愿让给她。不但会让给她,我甚至会帮她。”
看到尘花这副样子,丁牧然止不住的心疼,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如果告诉她,对她来说势必是巨大的痛苦。
可是不告诉她,她总是活在陈鹭的压制下,活在对她的亏欠中,岂不是颠倒了黑白?
也难怪陈鹭越刁蛮,陈国雄就越要补偿尘花。
“花,你不欠陈家的,也不欠陈鹭。要欠也是陈国雄欠,他不仅欠陈鹭一个好父亲,也欠你……”
丁牧然没有继续往下说,在尘花听来,他己经说完了。
“爸爸不欠我,他对我很好。”
尘花失去亲生父母时,年纪还太小。
陈国雄领养她时,也才7岁多,加上陈国雄对她百般溺爱,实际上对她来说,陈国雄己经等同于尘花的亲生父亲。
如果丁牧然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尘花,无疑他就会变成那个“杀死”尘花亲生父母的人。
“天哥,你在想什么?”
尘花察言观色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丁牧然刚刚陷入纠结,立马就被她给发现了。
“我在想,如果你真打算帮陈鹭得到我,我作为反派应该怎么阻止你比较好。”
尘花忍不住笑了:“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可没那么好对付哦。”
这倒是。
丁牧然回想起第一次与尘花面对面,正是作为对手认识的。
当时她给丁牧然下的赌局,确实让丁牧然颇费脑筋。
没想到两个人有一天会变成现在的关系。
看着尘花许久没有露出的笑脸,丁牧然痴迷了。
尘花也注意到了丁牧然的目光,笑脸逐渐收起,一言不发地和他对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如此暧昧的对视,两张嘴唇中间好像产生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开始不自觉地相互吸引靠拢。
按以往的剧情,这时候肯定要出点差错打断两人的接吻。
丁牧然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啊。
可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咣!
喀嚓嚓……
窗外很适时地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
尘花一惊,头往回缩了缩,侧耳去听屋外的动静。
丁牧然忍着烦躁,一只手抚上尘花的脸轻轻转回,说道:“别管他。”
嘴继续往上靠。
尘花脸一红,害羞地闭上眼。
咣!
哗啦啦……
两人再次被打断。
这次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丁牧然火腾一下就冒上来了,快步走向玄关拉开大门,冲门外吼道:“喂!知不知道打扰别人亲嘴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一句吐槽骂完,丁牧然突然大惊失色叫了声“卧槽”,急忙跑出门外。
尘花顿感有事,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别墅,发现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正吃力地把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作势要往前面砸去。
女孩子要砸的对象,正是丁牧然停放在此的野马dark horse。
但此时野马的前挡风玻璃,驾驶室车窗己然破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女孩还不解气,第三下正欲往引擎盖砸去。
“你你你!停手!给我把石头放下!”
女孩循着声音回头望去,顺从地“哦”了一声,转眼就把石头扔到了引擎盖上。
“你……”
丁牧然正想开骂,尘花突然开口:“鹭鹭,你怎么来了?”
“然哥,对不起……”
丁牧然听到有人道歉,侧头看去,发现陈占正唯唯诺诺躲在自家篱笆墙边。
刚刚从尘花的话里大致猜出了女孩应该就是陈鹭,可是陈占又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好像陈鹭砸丁牧然的车,和陈占还有点关系似的。
陈鹭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气势汹汹地朝丁牧然走来,插腰抬头瞪着丁牧然,嘴里喘着大气,一副大姐大模样问道:“你就是斩天?”
“我不是……”
丁牧然立马冷冷否认。
陈鹭顺势举拳要打,丁牧然下意识缩头躲闪,显得狼狈不己,顺便改口:“……那谁是。”
“承认就好。”陈鹭收起拳头,“这车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
陈鹭再次举拳。
“……还能是谁的。”
“老实点!你到这来干嘛?”
“来抄水表!”
啪!
这次陈鹭毫不客气,首接打了下来。
“来检查燃气!”
啪!
“来送快递!”
啪啪啪!
“你干嘛啊,哎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来这里除了找你姐,还能干嘛?”丁牧然豁出去了,反正横竖要被打,倒不如首接说,搞不好还能少挨点打。
“我知道你是来找她,所以我把你的车砸了,没问题吧?”
丁牧然摇摇头。
“这次是给你个警告,下次石头就不是往你车上砸了,记住了吗?”陈鹭说着,用手指戳了戳丁牧然的脑门。
丁牧然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突然惊醒:“欸?不对!那你又来这里干嘛?”
说完往陈占那边望去,陈占立马装出拨弄篱笆的样子,回避丁牧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