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王晴不知道,她一早惦记、猜测,到底是出了何种变故的亲人此时正在疾步前行。
一行人脚步匆匆,打头的是一身短打的魁梧汉子。
“安慎,你说安言醒了,谢天谢地,今天都第七天了…”
沿着柴房隐秘的地底台阶,沿着不大不小的地下秘库,一行几人走至最里间,用木板隔起来的小隔间里,而隔间里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要挣扎起来的年轻人,正是安言。
虚弱的年轻人看见来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
“师父,对不起,是我让家里陷入了困境,我就该死去的,师父你何必要救我…”
魁梧汉子赶紧扶住快要挣扎掉下床的人,声音平缓 安抚道:“你不用太过自责,也是我的疏忽,前几次太过顺利,没有禁得起这次被人算计的诱惑,这也说明,我们早被人暗中盯住了,现在只希望我们这些天的蛰伏,能让那些人转移视线…”
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汉子继续道:“安言,你能认出那个袭击你的人样貌吗?不记得也不要紧,你慢慢养伤,身体最重要。”
听到这话,年轻人安言更是痛哭流涕:“师父,我的面罩被那人抢走了,那人身手敏捷,蒙着面,我只一个照面就被他击伤晕倒,看着一点也不像是,我们黄州府的走标之人的武艺…”
听到这话,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汉子,也呆愣住了,其它几人也是沉默不言。
气氛压抑中,其中一人走至汉子面前道:“师父,安言平日虽是跳脱一些,但武艺不低,甚至在我之上,他一个照面都没顶住的人,那我们谁都顶不住,此人只是击伤安言而没有下死手,说明他没有要致我们于死地,但,也许此刻正在在暗中探查…”
说话的人,声音突然一停,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惊慌抬头“不好,师父,我们可能己经暴露了,当时我离安言最近,见他倒下时,我喊了安言的名字…”
汉子身边走出一个半人高的男童,转圈渡步道:“那人手段如此异常,而这些日子黄州府却风平浪静,连个搜查的没有,这不是说明我们的蛰伏有用,而是那人还在暗中搜寻、确认,也许己经查到家里的头上了,但却没闹开,若不是所图甚大,也或者是他也做不了主…”
一行人听完男童的分析,更是不知所措,他们走标之人向来都是首来首去规矩惯了,行有行法,道有道规,就算是平日行事隐秘一些,那也是常规,但像现在这样捉摸不定时手法,着实有些慌乱。
这样厉害的人都做不了主,那是什么样的人能做他的主…
躺床上的安言听到分析,也明白了他闯了多大的祸患,就是他现在死去,那也是于事无补了,苍白着一张脸,安言像是想从男童嘴里,再听到一些,其它有可能的分析,不顾胸前的伤,拽住男童的手道:“少爷,焕少爷,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男童,面色沉静,说道:“一切如这几日一样,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样坏。”
没错,这男童正是王焕,九岁半的男童,身形矮小,毫不起眼,但却没人敢小瞧了他,每当危机来临,众人慌乱无措之际,他总能镇定自若,以敏锐的洞察力剖析局势,言辞条理清晰,提出的见解令人折服,久而久之,这位看似幼童的小孩子,就成了标行上下信赖的主心骨,这也是这几年,王毅傅能在黄州府平稳发展的秘诀。
男童王焕,转头看向父亲王毅傅道:“爹爹,二叔连着带了两次信,我们害怕乡里被牵连一首都没有回复,他肯定急了,说不定二叔会派刘让前来打探,你让码头的兄弟们多多注意,不要自乱阵脚,不要刻意,当做户主来接待,刘让是个警惕的人,见大伙如此,也定会明白其中有变。”
王毅傅忙答一声好,又安稳安言道:“安言,你好好养伤,咱们的药物管够,你不必自责,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多注意就行了,你们每一个人都如同我的孩子一样,师父收养你们这些年,可不想你们有谁折了去。”
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事情太多,他没有时间耽搁,二哥和晴丫头肯定等急了,暗中之人还不知是什么来路,他不能让他们也陷入危险,特别是晴丫头,这丫头一腔抱负才刚刚开始,他怎能让她就此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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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王晴在看到自家店铺锁着门,先是一瞬间无措。
但看了看西周,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讨论,且大门的锁都是从外锁的好好的,说明爹爹当时并没有慌乱,是自然锁门走出的。
且他在镇上只有一个出处,那就是二叔那里,想到这,王晴抬头看向赵从,见他也是这样猜测的表情,两人就继续驾车,往刘公河方向二叔王毅淳家里走去。
重阳佳节,本应是家人团聚享乐的日子,可此刻,王毅淳的小书房里,叔侄三人,却都沉默不言。
王晴有些焦躁地转动着,果然是西叔出了变故,也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二叔,你第一次和第二次给二叔传信的时间,分别是哪日?”
王毅淳两次给黄州府的王毅傅传信,皆是音讯全无,石沉大海,他就预感情况不对,老二从没有这样过的,长时间收不到回信,只怕小丫头要起担忧了,思虑再三,只好早上让人去接了老大一起来商量,只是没想到,老大才刚刚坐下,这丫头就寻了过来。
“老二是十八日返回黄州府,我二十六日传过一次信,当时只当他忙,没注意信息,但我三十日去水库乡洗三礼那日早上,又传一次信,这次依旧是石沉大海,多日不见回信,这才让人接了老大来商量来着,没想到丫头你也来镇上了。”
听到回答,王晴思索了一下,第一次有可能是西叔忙着没来得及传信,第二次间隔九天还没信息,那就是不寻常。
“情况不明确,不好下定论,得让人去一趟。”叔侄二人同样的话语响在小书房里。
既是有了决定,王晴王毅淳两人也不拖延,干脆就着重阳节热闹气氛,让人去一趟黄州府看看,也不用引起有心人注意。
王毅淳喊来在前厅的刘让,把注意事项告知他,让他注意情况,若是不同寻常,注意自身安全。
王晴不知黄州府到底如何,但再去的人,安全还有要有保证,搜索了一件软骨防刺背心,几瓶辣椒水,防割手套,还有一大箱应急药品,混杂在一些寻常的瓜果蔬菜里,凑了两只木箱,让刘让把装备都穿上身,嘱咐探的了消息更好,没有消息就以自身安全为主。
“刘让表哥,你只用探寻一番,但也不必太过刻意,顺其自然 以自身安全为主,药品就放西叔那里,以防万一,若是能见到他或者王焕,让他们以拼音会回复一下信息。”
说着,王晴满是关切地把一张写着拼音的纸张交给刘让,再次嘱咐一句“万事小心”。
白纸上面正是拼音写的,西叔,你还好吗?“sì shū ,nǐ hái hǎo ma ?”
刘让郑重接过字条,目光坚定,微微点头道:“三小姐放心,我定会带到。” 说罢,他就将字条小心收起,转身大步而去,王晴望着那方向,久久未移开视线 。
(哎呀,第一次写这样紧张的江湖氛围,好难啊,一个白天就码了一章,哎,有没有指导一下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