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香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四座静默的面容。
这第四人,乃是楚氏芈贞。
是大秦长公子的生母,她的出现,为这场宴席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大王还是这般钟爱鱼鲜。”
薛不凡轻夹起一粒斩鱼丸,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鱼丸滑入口中,鲜美异常,令人回味无穷。
“如今通商,经贸,日益繁荣,海货,山珍已不足为奇。尚食丞也跟着学会了诸多新鲜菜肴,寡人真是有口福了。先生的菜单可得再丰富些才是。”
嬴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骄傲。
“自先生入朝以来,大秦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妾身时常随侍出宫采买,时常觉得大秦一日一个样。这一切,都要感谢先生!”芈贞娘娘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王后言重了,臣能有今日之成就,皆托大王的福。自秦穆公以来,到大王,已有七代明君。能侍奉如此英明之主,实乃臣之幸事!”薛不凡连忙谦逊地回应道。
然而,嬴政却突然疑惑地问道:“王后?寡人并未立后啊!先生!”
这一问,顿时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扶苏忍不住喊出声:“阿父!”而芈贞娘娘也一脸担忧地望着嬴政。
嬴政却只是宠溺地抚摸着扶苏的头,轻声说道:“扶苏不怕,阿父没生气。”
随即,他转向薛不凡,一脸认真地问道:“先生,此为寡人家事否?”
“王无家事!皆为国事!国事之重,当首要务!为大秦计!请大王立后!”
薛不凡突然叩首拜倒,语气坚定而有力。
嬴政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说道:“先生!莫怪寡人无知!快快请起!”
然而,薛不凡却坚持道:“恳请大王!册立王后!与国同庆!与民同庆!”
他跪拜大喊,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好好好!寡人都依先生!都依先生!先生快快起来!”嬴政连忙双手拉扯着薛不凡的手,试图将他扶起。
然而,薛不凡却仿佛有千斤之重,让嬴政不禁心中暗想:你这是千斤坠吗?这么沉!拉都拉不起?
最终,在薛不凡的坚持下,嬴政终于下诏令册封芈贞为秦王后。芈贞娘娘听后欣喜万分,感激地看向薛不凡。而薛不凡则探过脑袋问道:“大王。册封大典?名册呢?此国礼也!不可儿戏之。”
“请大王下诏令!”薛不凡虔诚地叩首,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寡人令!”
嬴政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如炬,最终定格在娘娘那温婉而略带羞涩的面容上。
他清了清喉咙,郑重宣布。
“芈贞听令!大秦立国久矣,新国立而不可无礼。今我秦国师,请国礼,寡人是秦王,寡即为王后,册名娘娘。山呼王后娘娘,令止!”
王后娘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感激地看了薛不凡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声音细若游丝:“妾身……”
薛不凡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探过脑袋,带着几分急切地问:“大王,册封大典何时举行?名册何在?此国礼不可儿戏之。”
“先生……”
王后娘娘的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哭腔,“妾身这谢礼……不知当谢不当谢?”
“可谢礼!”
薛不凡连忙回答。
“承令不收,册封大典后再收。娘娘切记!”
“妾身谢大王恩典。”王后娘娘双手托举着,盈盈拜谢,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册封大典?”
“大王,我们有钱,可普天同庆啊!”薛不凡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依先生!都依先生!”嬴政豪气干云,挥了挥手,“先生可会负责册封大典之礼?”
“noproblem!”薛不凡自信满满地回答。
这时,扶苏拿着一根啃得差不多的鸡腿走过来:“先生放洋屁!扶苏谢先生!”
“嗯?这是外语!好的不学,就记住这句?”薛不凡微笑着回应。
”不客气!”
“妾身谢过先生!”挂名王后娘娘对着薛不凡深深一礼。
“王后娘娘不必谢臣。”
薛不凡连忙还礼,“这本是大王的错。”
“这是寡人的错吗?”嬴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是臣的错,不该多嘴!”薛不凡自嘲地轻扇了自已一巴掌。
“先生。”嬴政突然豪气地举起一杯酒,“
是寡人的错,先生不必自责。”说罢,他一饮而尽。
蹭完饭,王后娘娘接走扶苏,秦王与国师来到秦南宫。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南宫之内灯火通明,映照出一幅君臣密语的画面。
薛不凡滔滔不绝,嬴政侧耳倾听。
他的话语如同连绵不断的溪流,汇入秦王的心田。
“科举取士?哦,六部职能提过。”嬴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以学堂课本为主,设文科,理科,考公,军校等,想要何种人才,就设何种考校试题,定时间,场地,让学子作答,成绩优异者,可为官,可往各行各业入职,是为文路,武路皆取。”薛不凡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份量。
嬴政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有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被缓缓推开。
“此法甚妙!皆是为了大统?”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赞许。
“百姓前程就是大秦的前程,将百姓绑上战车,大秦才可安定,方能更加强盛。”
薛不凡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
嬴政静静地听着,已被薛不凡的话语所打动。
他看到了,那张由无数梦想和希望编织成的饼,正缓缓升起,散发着的香气。
“如今学堂才刚刚起步,科举之路只能先从文宫开始,先摸个底吧。”薛不凡遗憾地说。
“也只能如此了,哎,寡人与先生真是相见恨晚啊!”
嬴政闻言,不禁叹息一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遗憾。
大秦文脉柔弱,恨不能早四五年便能与先生相遇,心情顿时变得沉闷起来,如同乌云压顶,让人内心难受。
“大王可是心急了?”薛不凡笑看着嬴政。
“寡人是感叹如此好物,为何现今才让寡人知晓!先生该早些年岁来的!”
嬴政苦笑着,心中的苦闷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