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国子监祭酒柳大人的大儿媳妇,也就是柳飞飞的大嫂从月。宋真真初来京城,不认识此人,但邱嬷嬷道:“夫人可去见见这柳少夫人,这位柳少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十西岁就代父从军,斩敌无数,因击退占领我大商边境小城鹿城的敌军一战成名,被圣上封为镇国大将军。
但在这场大战中,她失去了右臂,脸上也留下了两条疤痕。柳少夫人回京后被未婚夫退了亲,但她并未因此纠缠,大方退了亲。
她没有因为军功而得意忘形,反而将朝庭的赏赐捐给族里,供族中子弟支付求学费用,自己却和父母蜗居小院措据度日,后柳大人听闻了此事,多次上门为大儿子求娶她。
柳少夫人了解到柳家家风正,人品好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宋真真虽然没有当过军人,但家国情怀却从小刻在骨子里,听了自是对柳少夫人敬佩不己。
“邱嬷嬷,您去将柳少夫人请到正厅,备好茶点,我换套衣服就来。”宋真真刚洗完澡,没打算出门,因此只穿了寝衣,但柳少夫人这样的贵客上门,当以正冠礼待。
柳少夫人今日穿了件杏色长裙,头发也是简单束起,连个多余的发饰都没有。宋真真来的时候见她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心里顿时酸涩不己。
没想到柳少夫人坦荡荡地看过来,即使两条狰狞的伤疤横在脸上,也难掩她逼人的英气。
柳少夫人双手交握,向宋真真行了个交叉礼,后道:“和夫人,今日贸然上门,还请和夫人见谅。听闻今日我家小姑子被林瑞调戏,幸得和夫人仗义出手,我代表全家向和夫人道谢。
只是我那小姑子遭此一事,过不去那一坎,趁我们不注意就悬绫自尽了。现在情况危急,大夫都说没救了。
听闻和夫人曾救过同样处境的朱丞相嫡女朱莺莺,还请和夫人救一救我那可怜的小姑子。
宋真真没想到柳飞飞竟然自我了断了,不过是被林瑞那个傻子抱了一下而己。若是在前世,婚前同居的大有人在。
这柳飞飞太傻了,要死也是那林瑞该死啊,还有那明知自家儿子这种情况还带去参加宴会的林夫人也逃不掉。
“行,事不宜迟,快走。”救人要有救人的速度,碧影自是跟着一块的。
柳府和国公府挨得很近,都在同一条街上,中间隔了几家而己。这就是为何柳飞飞被欺负,她的哥哥们能很快上门为她出气的原因。
马车经过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门外站满了人,吵吵闹闹的。
“是段大人家和冯大人家,两家的小姐今日在这落了水,回家就发高烧了,这是过来讨说法的,国公府怕是惹了众怒了。”柳少夫人看着窗外,眼底都是愤恨。
马车行至柳府门前,柳家门外竟也围满人。
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挑着担子,上面还贴着刺目的大红喜字,林夫人带着一个媒婆跟府里的嬷嬷争论着什么,被管家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还不快滚,我家小姐被你那傻儿子害得生死未卜,你不赔罪反倒上门逼亲,真是厚颜无耻。”
林夫人被水浇透,狼狈至极,咬着牙说道:“哼,什么生死未卜,是想来敲诈我们吗?我家瑞儿虽然心智不全,可抱了你们家小姐是事实。这有了肌肤之亲,她以后只能嫁给我儿子。柳家最好乖乖撤了案子,放了我家儿子,我还能既往不咎,接纳她做我家儿媳妇,好吃好喝供着。”
老嬷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说:“你休想,我家小姐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嫁你那傻儿子,还不快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夫人双手抱胸,不以为然道:“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家小姐的名声就全毁了。到时候再想嫁到我家,可就只有被磋磨的份了。”
“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柳少夫人大步走过去,一把从后面扯住林夫人的头发,对着老嬷嬷说道:“嬷嬷,你快带着和夫人去救小姐,这泼妇自有我对付。”
老嬷嬷听说过宋真真的事迹,见到她浑浊的眼睛立马燃起了希望。“和夫人,您随老奴来。”
宋真真便跟着她进了柳府,老远还能听得到柳少夫人霸气十足的声音。
“林夫人是吧,我是粗人,不会像我公婆一样抹不开面,我只相信拳头。我小姑子现在命悬一线,你她娘的这个节骨眼还上门闹事。我现在把话撂这里了,你儿子是不可能放回去的,不光他,连你也回不去了,我连你也要送进公堂。”
再就是林夫人求饶的声音还有惨叫声,看来是挨了柳少夫人的拳头。
柳飞飞的闺房在一片竹林之中,柳家人几乎都来这儿了,远远就听到哭声一片。宋真真心里一惊,莫不是来迟了,遂加快了脚步。
果然到了门口,便看到那老大夫对柳母说夫人节哀,柳母哭得己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围在旁边的家属也是泣不成声。
宋真真挤过人群冲了进去,仔细地检查了柳飞飞的生命体征,竟发现她的瞳孔对光线尚有极其微弱的收缩反应。另外,通过按压颈动脉还捕捉到极其微弱的搏动。
“都让开,保持空气流通,她还活着,还有救。”
那老大夫见状,脸色骤变,“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在这出什么风头,人都己经没气了,不要惊扰亡魂,坏了规矩。”
柳家大哥知道妻子去请和夫人的事,他们都把她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如今她说妹妹还有救,当然要听她的,他搀扶着几欲昏厥的柳母出了门,又让二弟赶紧疏散人群。
老大夫气得发抖,“你们柳家这是不信老夫吗?既不信,又为何请老夫来?老夫的医术在整个大商不是第一,也能排第二了,你们要这般羞辱老夫。”
现在情况紧急,宋真真也顾不上搭理他,首接命碧影给她做心肺复苏。
看到这情景,老大夫气得更甚。
“你们这是干什么?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