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火少年到废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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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筹钱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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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从鬼火少年到废品大王
作者:
潇溪梓林
本章字数:
4860
更新时间:
2025-07-09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破灭了,刘翠花失魂落魄地从村委会出来,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枯叶,在李家坳灰蒙蒙的村道上飘荡,她挨家挨户地敲门,去求那些平日里或许还说过几句话的乡邻。

“他婶子…行行好…借我点钱…救救我家野娃子…他…他是被冤枉的…我…我以后做牛做马还你…”刘翠花的声音卑微到尘埃里,枯瘦的手颤抖着伸出去。

开门的妇人,眼神先是惊愕,随即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避之不及的嫌恶。“借钱?哎呦喂,翠花嫂子,不是我不帮你,我们家也难啊!刚买了化肥,哪还有余钱?再说了…你家野娃子那是犯法啊!偷公家的东西!这钱借了,不是打水漂吗?”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震落簌簌的灰尘。

“他叔…求求您…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帮帮我们孤儿寡母…”刘翠花扑到另一家门前。

窗户“哗啦”一声被推开,探出一张不耐烦的男人脸:“滚远点!晦气!偷东西被抓还有脸借钱?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娘俩合起伙来骗钱?赶紧滚!别脏了我家门口!”窗户又被狠狠关上。

一家,又一家。哀求声,关门声,鄙夷的眼神,冰冷的拒绝…

如同无数把淬毒的冰锥,反复刺穿着刘翠花早己千疮百孔的心,她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乞丐,在寒风和村民的冷眼中,踉跄前行。剧烈的咳嗽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爆发都让她佝偻着腰,痛苦地蜷缩在路边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息,嘴里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她感觉自己的肺像是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脚步越来越沉重,像灌满了铅块,每一次抬起都耗尽她残存的力气。

日头渐渐西斜,将李家坳涂抹成一片凄凉的暗金色。刘翠花手里紧紧攥着的,只有几张皱巴巴、加起来不足十块的零钱——那是村里几个同样贫困、于心不忍的老婆婆偷偷塞给她的,这点钱,对于救儿子,无异于杯水车薪。

她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像一抹随时会消散的幽魂,终于挪到了镇上那条唯一热闹些的小街,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店铺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她在一家挂着“利民当铺”褪色招牌的小店门口停下脚步,橱窗玻璃蒙着厚厚的灰尘,里面陈列着几件蒙尘的旧手表、旧收音机,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刘翠花站在门口,寒风卷起她灰白的头发和破旧的衣角,她剧烈地咳嗽着,佝偻着身子,枯瘦的手颤抖着伸进贴身的、打着补丁的旧棉袄内袋里,摸索了许久,她才颤巍巍地掏出一个用褪色红布包着的小包,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黯淡无光的银戒指,戒面很朴素,没有任何花纹,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变形,这是她当年嫁给李大海时,娘家陪嫁的唯一一件像样的东西,几十年了,从未离身。

她看着这枚小小的戒指,浑浊的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砸在冰冷的红布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枯瘦的手指,因为寒冷和巨大的悲痛而剧烈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那枚小小的银戒。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和更浓的血腥味,巨大的牺牲感和一种灭顶的悲伤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想到儿子在冰冷的铁窗里,想到他可能正在挨打,正在受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她不再犹豫,紧紧攥着那枚带着她体温和一生念想的银戒指,如同攥着儿子最后的希望,踉跄着,推开了当铺那扇沉重的、带着铜铃声响的玻璃门。

“老板…这个…能当多少钱?”刘翠花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颤抖着将那枚小小的银戒指,放在了高高的、冰冷的柜台上。

当铺老板,一个戴着老花镜、干瘦精明的老头,慢悠悠地拿起戒指,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他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啧,老银的,成色一般,分量也轻,磨损得厉害…”老板慢条斯理地咂咂嘴,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最多…二十块。”

二十块?!刘翠花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这点钱…这点钱够干什么?!

“老板…求求您…行行好…再多给点吧…我儿子…我儿子等着救命啊…”刘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柜台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二十块!爱当不当!”老板不耐烦地推了推老花镜,将戒指随意地丢回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这破玩意儿,还想要多少?不当就拿走!”

看着老板那冷漠嫌弃的眼神,刘翠花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枚冰冷的银戒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把它揉进肉里。

巨大的悲恸让她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二十块…二十块…

最终,她如同被彻底抽走了灵魂,颤抖着,将那枚浸满了泪水和绝望的银戒指,连同那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一起推了过去。

攥着那几张沾着汗水和泪水的、加起来不足三十块的钞票,刘翠花如同行尸走肉般,踉跄着走出了当铺,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下,浓重的暮色如同巨大的、冰冷的裹尸布,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镇。寒风更加刺骨,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纸屑,抽打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李家坳那漫长而黑暗的土路上,西周是无边的旷野和死寂的黑暗,只有她沉重的、带着剧烈喘息和撕心裂肺咳嗽的脚步声,在寒风中孤独地回荡。

手里的钱,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灼烧着她冰冷的手心,这点钱,连拘留所的门都摸不到,更遑论救儿子于水火!

巨大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她,她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坚硬、布满碎石和枯草的土路中央。

剧烈的咳嗽让她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濒死的虾米,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滴落在冰冷的泥土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望向镇上派出所的方向,那一片被沉沉夜色笼罩的区域,仿佛一头蛰伏的、冰冷的巨兽,吞噬了她唯一的儿子,泪水混合着血沫,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

“野娃子…娘的儿啊…”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无尽悲凉和绝望的呼唤,被呼啸的寒风瞬间撕碎、吞没,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

母亲的奔走,如同这寒夜里最微弱的风中烛火,在冰冷的现实和无情的命运面前,终究未能照亮儿子身陷的黑暗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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