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地上的血色黎明
北纬45度的晨光刺破云层时,陈二柱终于看见屯子的轮廓。村口的老槐树挂着冰棱,像极了昨晚夜来香夜总会的水晶吊灯,只是此刻树下停着几辆黑色轿车,车身布满弹孔,车轮旁躺着几具尸体,正是赵铁柱的手下。
“柱子哥,是虎爷的人!”小张指着尸体上的东北虎纹身,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为了保护屯子……”
二柱握紧驳壳枪,指甲掐进掌心。雪地上散落着苞米饼子碎屑,还有王大爷常抽的旱烟袋——烟袋锅摔成两半,烟丝洒在雪地上,像几滴暗红的血。
“去我家!”二柱低吼一声,踩着血迹往村里跑。
土房的门敞开着,炕上躺着王大爷,胸口插着把匕首,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正是他昨晚留给老人的东北虎玉佩。二柱跪在炕前,轻轻合上老人的眼睛,发现他后颈有个“粮”字刺青,与夜来香老板娘的一模一样。
“柱子,”小张举着张纸条跑来,“这是从尸体兜里搜出来的,赵铁柱留的!”
纸条上用鲜血写着:“陈二柱,想救屯子,今晚子时来黑熊岭黄泉门。”
二柱站起身,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那是他爹和王大爷的合影,两人穿着军装,手里握着猎枪,背景是熊熊燃烧的粮仓。他摸出弹簧刀,刀柄上的“精忠报国”刺青被泪水模糊,那个没上色的“国”字缺口,此刻像极了王大爷残缺的玉佩。
“小张,”二柱低声说,“通知虎爷,今晚子时,黑熊岭见。”
二、黑熊岭的生死局
子时的黑熊岭笼罩在白雾中,黄泉门洞口的冰棱发出诡异的蓝光,像极了关东军照片里的鬼火。二柱带着虎爷的二十名枪手,踩着积雪逼近洞口,听见里面传来日语歌《荒城之月》,歌声混着机器的轰鸣,让人毛骨悚然。
“柱子哥,小心埋伏。”小张拽了拽他的袖子。
话音未落,枪声骤起。二柱迅速卧倒,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打在冰棱上,碎冰飞溅如刀。他抬头望去,只见赵铁柱站在洞口的石台上,身边簇拥着一群穿日军制服的人,手里端着歪把子机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陈二柱,你终于来了!”赵铁柱大笑,脖子上的金链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见这些皇军了吗?他们都是从黄泉门里复活的,很快,整个东北都会是我们的!”
二柱这才看清,那些“日军”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分明是被控制的傀儡。他摸出从省长办公室偷来的照片,扬声喊道:“赵铁柱,你勾结日本人,贩卖毒品,还想复活关东军,你忘了自己是东北爷们吗?”
“东北爷们?”赵铁柱冷笑,“能当饭吃吗?告诉你,省长己经下令,整个黑熊岭都是军事禁区,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虎爷突然咳嗽着站起来,手里握着枚手榴弹:“柱啊,俺当年没炸死小鬼子,今天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大爷,别!”二柱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虎爷拉响手榴弹,冲向日军傀儡群,爆炸声震得冰棱纷纷坠落,赵铁柱趁机带人退进黄泉门,洞口的石门缓缓关闭。
二柱冲过去,用弹簧刀卡住门缝,小张和枪手们赶紧帮忙,终于在石门关闭前挤了进去。门内是条长长的隧道,墙壁上刻着关东军的浮雕,地面上散落着骷髅头,每个头骨上都有个弹孔。
“小心,有机关!”小张忽然喊道。
二柱本能地扑倒,一排机枪子弹从头顶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火星。他抬头望去,只见隧道尽头有个巨大的转盘,上面刻着“黄泉门”三个字,转盘周围站着八个日军傀儡,手里端着机枪,正对着他们。
三、黄泉门的密码
“柱啊,密码本!”虎爷的声音从废墟里传来,“用密码本打开转盘!”
二柱摸出密码本,对照着上面的图示,在转盘上输入密码。转盘发出“咔嗒”一声,机枪声停止,傀儡们纷纷放下武器,像断了线的木偶。
隧道尽头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地下粮仓,里面堆满了密封的木箱,箱盖上印着“武运长久”字样。赵铁柱站在粮仓中央,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旁边是个巨大的机器,屏幕上显示着“亡灵复苏计划”。
“陈二柱,”赵铁柱狞笑着按下按钮,“就算你进来了,也阻止不了皇军的复活!”
粮仓顶部突然打开,月光照进来,照在木箱上。二柱惊讶地发现,木箱里不是粮食,而是一具具冰冻的日军尸体,每个尸体胸口都插着注射器,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
“这是关东军的‘尸解仙’计划,”赵铁柱大笑,“用东北人的血复活皇军,你以为你的驳壳枪能挡住千军万马?”
二柱握紧枪,忽然看见墙角有个熟悉的身影——老周头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破布,胸前的羊皮袄染满血迹。
“大爷!”二柱冲过去,解开绳子。老周头咳嗽着吐出破布:“柱子,粮仓的炸药在西北角,炸了它!”
这时,赵铁柱己经启动了机器,日军尸体开始解冻,注射器里的液体注入他们体内。二柱迅速掏枪,击中赵铁柱的手腕,遥控器掉在地上。小张捡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扔向日军尸体堆,爆炸声响彻粮仓,尸体被火焰吞没。
“不!”赵铁柱惨叫着扑向火焰,却被二柱一脚踹倒。二柱用枪抵住他的头:“告诉我,省长在哪?”
“他……他在长白山的关东军司令部,”赵铁柱颤抖着说,“求你饶了我……”
“饶了你?”二柱冷笑,“你当年怎么对我爹的?”
枪声响起,赵铁柱的惨叫声被火焰吞没。二柱摸出老周头的猎枪,挂在脖子上,看着燃烧的粮仓,想起王大爷的话:“东北爷们,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西、屯子的新生
天亮时,二柱和小张回到屯子。雪己经停了,阳光洒在黑土地上,显得格外刺眼。村民们围在王大爷的坟前,瘸腿王大爷的孙子举着蜡笔画的坦克,坦克炮管上绑着白色的纸花。
“柱子哥,”小张递来一碗热乎的苞米粥,“虎爷他们在整理关东军的文件,省长己经被中央调查组带走了。”
二柱点头,看着远处的黑熊岭,那里的火光己经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他摸出弹簧刀,在王大爷的墓碑上刻下“东北虎”三个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狗叫声——大黄摇着尾巴跑过来,嘴里叼着个布包。
布包里装着一本日记,是他爹的字迹:“赵铁柱和省长勾结,想利用关东军粮库搞破坏,柱子,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说明爹己经不在了。记住,东北的黑土地,永远属于东北爷们!”
二柱跪在坟前,把日记放进火盆,看着纸张渐渐燃烧成灰烬。他想起爹说过的话,想起老周头的猎枪,想起王大爷的苞米饼子,忽然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燃烧,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爹,王大爷,虎爷,”二柱低声说,“你们放心,东北的黑土地,我陈二柱,守定了!”
小张扶他起来,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那是村民们在准备春耕。二柱看着黑土地,看着蓝天下的屯子,忽然笑了——这一仗,他们赢了,但东北爷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走吧,”二柱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去把老周头接回来,咱们屯子,该办个庆功宴了!”
阳光照在他的刀疤上,暖暖的。远处的杨树林传来风声,像是无数东北爷们在呐喊,那声音穿过岁月,穿过风雪,永远回荡在黑土地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