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霓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白天萧宸的话,心里百感交集,萧宸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自己确实得恩于萧家,眼下自己作为萧府的筹码献艺似乎己成定局,可以看出萧廷在做的只是一些无谓的挣扎,他所找的那些奇人注定不会被萧宸认可,因为萧宸心中早己定下了她。离着诗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到时候萧府若呈不上节目,说不定萧廷也会跟着吃瓜落,自己只是跳个舞,会上比自己出彩的肯定大有人在,应该不必太担心。此事一过,自己在萧宸面前也算是还了恩。如此一想来,这事儿倒不是做不成。霓姗心里打定了主意,才慢慢睡了过去。
转天早早的就起了床,上小厨房为萧廷准备了简单的早膳,待备好了,萧廷刚好也睡醒起来了,霓姗边端上自己准备的早膳边说着:“诗会宴准备的如何了?”萧廷神色恹恹的,可以看出来最近确实累坏了。本就不擅交际的一个人如今却日日周旋在官场子弟之间的确难为他了。
“诗会宴的准备事宜都弄得差不多了,唯有萧府至今还没有合适的节目可呈。”霓姗递上了为萧廷盛好的粥。
“这么多人选竟没一个选中的,难不成萧大公子其实心中早己有了人选。”萧廷接过粥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有些许洒在了地上。“小心烫。”霓姗赶忙提醒。
“无妨,等下让下人来收拾就好。”萧廷抿了一口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霓裳从萧廷刚才的反应中推断出萧宸定是和萧廷说过要让自己献艺的事了,看来是萧廷为了护自己才拦下了诗会宴的事儿。霓姗不动声色的将刚刚洒在地下的粥收拾干净。平静的说道:“诗会宴之事,我愿意。”话音刚落就听
萧廷大声道:“万万不可。”霓姗温柔的笑了笑“有何不可?”
“大哥找你了?”萧廷似乎想到了什么向霓姗求证着。霓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廷。
“霓姗,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找到合适的人选呈上节目。”霓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脸依在萧廷的怀里劝慰道:“此事大哥己有决断,你也知所作努力皆是徒劳,又何必再执着呢,况且宴会上肯定人才济济,大放异彩之人不会是少数,大哥心中所想都只是臆想罢了。”萧廷眼神灼灼的看着霓姗“你又怎知大哥所想是臆想?无论如何我绝不能拿你去赌。”萧廷从大哥萧宸的口中得知世子来府那日的来龙去脉,心中本就有些不安,当萧宸向自己提出萧府所献的人选时,他当下便决绝的拒绝了。
“可见你如此我也心疼啊,为了我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大可不必如此,萧廷,当能将我赎出苦海于我来说己是大恩大德了。如今我只是献舞一曲,并不算什么的。”萧廷看见此刻的霓姗,心中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意,自己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萧廷从未有过的懊恼,他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
最后萧廷也没有同意霓姗献舞之事,只是留下一句:“此事你不必再管。”就匆匆离去了。霓姗静静地看着萧廷未食完的早膳,心里己有了决定。
“霓姗求见大公子。”霓姗款款地走进萧宸的书房。得知大公子今日休沐在府,霓姗安排好了手里的事就过来了,
缓缓首起了身,看着眼前的萧宸此时也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霓姗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奴婢得恩于萧府,此次诗会宴,霓姗愿出绵薄之力,献上节目。”霓姗的声音虽小,但却字字铿锵有力,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哦?霓姗姑娘果真善解人意,识时务为俊杰,如此这般,我倒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萧廷会倾心于你了。”萧宸走上前,来到霓姗的面前,玩笑的说着。
霓姗没有过多理会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只是诗会宴将近,霓姗舞艺不精,为了不给萧府失了颜面,还需尽快找老师指导奴婢才是。”
“那是自然,老师我早就帮你找好了。即刻就安排到萧廷的院子里。”
“那就有劳大公子了。”
霓姗顿了一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道:“此事,我并未得到二公子的同意,萧廷刚正不阿,有自己的傲骨……”还未等霓姗说完,萧宸便打断说:“萧廷那边,我自会安排妥当,霓姗姑娘不必担心,你一片真心也不枉贤弟执意相护了。”霓姗告退回了院落没多久就看见萧宸安排的老师过来了,老师简单捏了捏霓姗的筋骨,便开始了教学。
从这日起霓姗便开始为诗会宴要呈的曲目准备起来,她基本功并不扎实,所以付出的辛苦更是多上百倍千倍。
听说萧廷在霓姗和萧宸达成共识的当日晚上被叫到了萧宸书房,兄弟俩聊了很久,有小厮说那日书房内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两兄弟甚至大打出手。最后只看见萧廷气愤的夺门而出。那晚房屋内兄弟俩到底具体说了什么却无从知晓。也是自那日起萧廷也没在通传过霓裳,这样刚好,霓姗暂时也无暇再去萧廷那里,她没日没夜的练舞。俩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件事。有的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霓姗会在心里怅然地想萧二公子终究是妥协了,自己也终究是妥协了。自己永远也无法磨灭自己身份卑微的事实。
霓姗将心中的无奈化为练舞的力量,靠着自己的勤勉把呈现的舞蹈终于熟记了下来,霓姗身段柔软,熟练了动作舞起来也有着几分赢弱的美感。
眼看明日就是诗会宴了,今天小厮送来了裙饰,通传霓姗穿戴好去见萧宸,霓姗准备妥当后跟着来到了萧宸这,远远的霓姗看见萧宸正伫立在院落中央的老树前,若有所思的仰望着,教导他的老师也静待在古筝前等待着。霓姗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将萧宸得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看见穿戴好的霓姗,眼前不禁一亮。这丫头不擅装扮,而且喜欢素色,但殊不知她本就皮肤白皙,今日这明艳的颜色更能凸显出她被隐藏的娇俏。“平日见你少有这样的打扮,今日一见甚是合适你。”萧宸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吝地夸赞道。
“好了,看看你的成果吧。”萧宸颇具兴致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霓姗向老师点了点头示意,随着老师手指下传来清婉优美的乐声,霓姗也跟着节奏翩翩起舞起来,妙曼的舞姿尤如彩蝶一般,时而灵动时而妖娆让人目不暇接。随着乐声的停止,霓姗也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舞毕霓姗站在一边又回到了刚开始乖巧的样子,刚才明艳儿的美人似乎幻影一般早己不复存在。
“很好,明日好好表现。”萧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留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霓姗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